订婚仪式完成的很顺利,赵玉锦为她戴上那枚订婚戒指时,何曼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曾经在无数个日夜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在浪漫的花海里,赵玉锦会向她求婚,然后她会高兴又羞涩的捂住嘴,拿出一些矜持来,再将手指伸出去,看赵玉锦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她曾经幻想过爱与被爱,后来才发现,人生的课题不止是爱与被爱。
她有更广阔的世界,她可以在未来的时间去看更多世界,见更多的人。
这枚戒指,不过只是一枚戒指,它什么也不象征,什么也不代表。
何曼在九月初落地f国,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兰瑟原本说要来接她,却被何曼拒绝,和她随行的还有贺玥和赵玉真。
贺玥说自己之前就想在这边买个别墅,奈何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别墅太寂寞,所以才搁置下来,如今何曼要来,她格外热情的邀请何曼与她同住。
何曼自然答应。
其实赵玉锦也在这边为她买了一栋住宅,说他会每个月抽出时间来陪她,何曼答应他等他过来的时候就去那所房子等他,其余时候,她不愿再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
在国外读研的第一学期,何曼认识更多的人,同学来自五湖四海全球各地,有留着满头辫子的黑人女孩,用蹩脚的中文说她对中国很感兴趣,何曼热烈邀请她寒假可以和她一同回国。
有年过半百的白人女人,对中国古典文化很感兴趣,好奇的询问何曼一些诗词歌赋的问题,何曼发现自己了解的竟然还没有她多,因而很是羞愧,女人却安慰她,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什么时候都为时不晚。
班上当然也有很装腔拿调的白人男,何曼经常在他发朋友圈strong的时候偷偷截图发给黑人女,两人一起吐槽,然后有一次不小心发给了白人男本人,此人发过来一个“?”,吓得何曼用尽毕生力气才夸出他对中国文化真是非常了解。
白人男因此觉得何曼是自己的知音,从此开始热烈追求她。
赵玉锦对这些尚且一无所有,他早想过何曼是大雁,倘若她真的飞出那片天地,一定会变得更加灿烂夺目,可在一个月后再见她,他心跳还是难免快了半拍又半拍。
已经度过二十七岁生日的女人年轻如往日,那张面庞依旧漂亮明艳,只是那头乌黑长发变了色,是很梦幻的粉,赵玉锦乍看她甚至险些没有认出来。
她穿了挂脖的无袖玫红色长裙,脸颊两侧摇曳的是镂空星星状的耳环,米白色的包包挂在肩头,和女伴谈笑并肩而行。
白人男跟在她另一侧,似乎很努力的在寻找话题,何曼没办法只好转头敷衍两句,弯起的四十五度嘴角标准又客套。
再转过头,她对黑人女伴翻了一个白眼表示无语,女伴也忍不住笑起来。
何曼第一次这样感谢赵玉锦的出现,她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几乎是飞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向对方介绍:“我未婚夫。”
她抬了抬手腕,露出中指上的璀璨戒指。
白人男皱眉盯着赵玉锦,上上下下打量片刻,想说些什么,可看对方浑身上下很有气度的模样,到底是把话憋了回去,低低骂了一句“shit”,臭着脸扭头离开。
黑人女伴也很有眼色的对她眨眨眼离开。
何曼松了口气,想要松开双臂,却被赵玉锦搂住腰。
他语气里带了点酸:“那个就是你说的,追求你的人?”
何曼无奈道:“我和他说过我有未婚夫的。”
奈何白人男觉得她只是在欺骗自己,追求反而变本加厉,何曼躲了他许多次,今天刚下课还是没躲过。
“真烦人。”她小声抱怨,“好像聋了一样,别人说拒绝的话也听不明白。”
赵玉锦略微眯了眯眼,安慰般的摸摸她的背,不再让她想不高兴的事情。
“带你去吃饭。”
一个多月没见,见到赵玉锦何曼也有些高兴,将不好的情绪丢开,笑意盈盈:“好啊。”
赵玉锦带她去吃市中心的一家中餐,何曼吃的挺高兴——她和贺玥不同,饮食上还是习惯中餐,奈何这边大多是法餐,她很多时候吃不习惯,但也只好勉强忍着。
难得一次吃的很饱看赵玉锦觉得他更帅几分。
果然,人还是要分开一些才会更有好感
赵玉锦觉得何曼今夜格外热情。他原本其实并不打算发生些什么,奈何一进门女人便吻上他,甚至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到双腿间。
冷白月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有几分凉爽的夜晚,赵玉锦却感到燥热。
他抬手扯了扯被何曼弄得凌乱的领带,身子往前,却被她用脚尖抵住胸膛。
何曼从前在床上的事情上大多是承受方,柔弱的可怜的,很柔情款款的向他们求饶,如今却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坐在柜子上,要赵玉锦弄给她看。
赵玉锦半跪在地板上,月光斜斜洒落,有一半在他身躯上。
他不似兰瑟坦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抬了眼眸看她,有些求饶的目光:“宝贝……”
何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玉锦只好咬牙将贴身的衬衣脱去,双腿微微岔开,腰间皮带半松不松。
他手指顺着胸膛滑落,整副身体都红了起来,垂落的长睫正是剧烈颤抖着,瞧着很像十七八岁初尝人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