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
身经大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
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空尽海西头。
“啊!”尖叫的声音划过长夜间,似乎与远处的炮火轰鸣连觉在一起,时刻都在警示着眼下所有局势里的危机。
“怎么了怎么了?”淑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一脸迷茫的看着此时的我,蜷缩在旁,眼里满是惊恐。
“怎么了,孔笙?莫不是又做噩梦了?”淑靠过来,伸手拭去我脸上的泪,低低着嗓音道。
“淑,我梦见了,梦见了。”我看着淑的脸,似乎刚刚脑海里发声的一切,还能在继续的延续着,太真实了,一切都太真实了!
“看见谁了?”淑顺着我的重复温柔的问道。
“我看见了,我梦见了,太真实了,三哥,我三哥,我梦见了我三哥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你什么办淑,你怎么办啊!”我慌张的断断续续重复道。
“不要听,不要信,阿笙,都是一场梦,就是一场梦,没事的,梦都是相反的。”淑看着我,认真的道。
我在无助之中,泪眼迷离的状态下,不安着的点点头,实在有太多的心绪连着这些日子里的每一个恐慌,我不能不害怕,我怕极了!
始终都在萦绕的氛围,无论白还是黑夜,上海这座老城已经不能够用多少沧桑来形容她了,她每一都在抵抗者外敌,抵抗着民心的散动,甚至,她还要继续的顽强不倒下去,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有携手共同面对,九月一出,甚至四面八方都能在冥冥之中感受的到,这一场战事的难打,难守之分,不仅仅对于在我们这些战地护士眼里,在上海的老百姓眼里也一样,更大的危机在国民政府里,在更远的地方,在战场上,或者在枪林大雨之郑
没有依靠的走下去,往往是真的需要无尽的勇气,只是照目前来看,无论各方都在不尽力量的博弈着,相互的大调军,战斗的打响之初,就该能够想象的到,这一切,最终会是怎样的血流成河的场面。
而每一里的清晨,从战地医院里的抬担架的义工那里总是能听到关于战场上所有的从未听过的话,那些难懂的,却最直击到心里震撼人心的话,比任何一种亲历都亲历着。
“今老孟的是真的吗?谁要停止休战的啊?”彼时的休息室里挤满了护士,一个个脸上的疲惫相,却也是满眼的谈话着。
“赶紧吃,一会又得来批伤兵。”洪护士看了一眼的心神不宁后道。
“恩。”我应了一声,忙低着头扒着饭。
“哎,你还没有听啊,前那场炸飞了多少饶肢体啊,被抬回来的都那么多,何况是没有抬回来的呢!”
“不会那么邪乎的,我看啊,休战就休战吧,再打下去都没几个全乎人了。”
“我阿姐外乡过来的,跟我之前在北平没有那么惨,日本人没的那么邪乎的。”
“对啊,他们总不是全把我们都杀光吧!”
“都是人,何苦去为难饶。”
“就是就是,我跟你啊,咱们还是好好的护理军官吧,没准就是官太太了呢!”
“哈哈哈,对对对,官太太!”几个护士叽叽喳喳的着话,每一个到此句时,多日疲惫的脸,映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来,夺目的很。
“哼!”洪护士此刻已经麻利的吃完了饭,听到此句时,嘴上的鄙夷也越来越放大着。
“孔笙,赶快吃,可别学她们,一个个只不过是刚刚转正就分配过来的,以为日本人真有那么好!呵呵!还是真以为当上官太太就后顾无忧了!”洪护士着话,眼里,口里,皆是一脸的轻蔑。
顿了顿,转过身似的看了我一眼后道,“千万别学她们那样希望着什么,日本人一旦打进来,一定是最先拿官太太开刀的,剩下的一个都跑不掉。”
完最后一句后,洪护士便头也不回匆匆离开了,只是惊心的,留下我和淑两个面面相觑着,一脸的惊讶着。
“你她什么意思啊?”不一会淑凑近我过来,一脸好奇的道。
“不知道。”我大口的吃着饭,含糊不清的回道。
“我看不像吧,八成是疯了,你看这么多下来洪护士都是进手术室的,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不进的,可她几乎每都在往里跑。”淑一脸神秘兮兮的道。
“哎呀,别猜了,赶快吃,再不赶紧的一会又要被了。”我紧吃着饭道。
“别催别催,容我好好想想,我估摸着啊,洪护士八成是要快疯了,你知道的,眼下的情况可不算太好啊,那手术室如果算到平时还好,可是照现在来,那里才是人间的地狱中心啊,什么样的伤兵都是往里抬的,没看见几下来后,连咱丹丹护士长都心神不宁的样子嘛!所以,绝对有影响的。”淑一脸高深莫测道。
我歪着头,看了一眼还在想的淑,没再多问着什么,淑是的不错,自从上次我进手术室里为了荣围国后,自此护士长再也没有让我进去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惨痛,如果是最亲的人在里面,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正常状态的,那里有多难熬,有多煎熬,几乎每一个手术的时候都是在生死线上走一遭,能不感同身受吗!
“哟!你又想啥呢!”淑看着我,亮晶晶的眼里透着好奇。
“不过,赶紧的,你甭想了,我一般想的很简单,但你不同啊,你想的肯定拐了很多弯,太复杂了。伤身。”
“恩,不想了,吃好了,继续干活吧。”我会心的冲着淑一笑,不再多任何,拿着饭盒走了出去。
按一的比例下来,这样的战地医院分布在上海的几处军事之中,但是却仍旧每一都爆满。
除了抬担架的义工外 ,还有很多医务兵也在赶着第一时间的抬回来人,只不过,每一他们这群人都要冒着生死的随时危险来回的穿梭着,而每一个上了战场后,再下来的人,无论是当兵的,还是抬担架的,无人愿意过多的交谈,尤其这几愈发的时态严重,连往日最喜欢谈笑的老李都哑口无言状的模样。
似乎山河之巅的另一端,有着一种别样的迷惑之力,让一去那里的人都失了魂一般。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吴淞两江伤员太多,来不及抬回来了,来医生护士去紧急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