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谁料,
心在山,
身老沧洲。
总是在最期待一种事情的时候,就步入了离别,当往昔所有漫步而来的,能够是失而复得的,那么即使是现在的等待,有是值得……
待一会儿合上本子,倚靠在窗台边发呆,看着楼下的车来人往,宁静,安平,属于这里,战火未涉及的长沙,如茨祥和太平。
“孔笙?你在干嘛呢?”来饶身姿为显现在我眼前,声音却已经到了门口,都湘妹子硬气,洒脱的很。
如今一想来,的确如此着。
“在随便看看呢。”我转过头看着来人回答着话,此时,我对面的姑娘,长相甜美着,却性子十分撩着,完全不像江南水乡里曾遇到过的那些个人儿,想起那些人儿来,我忽然的顿住,不知思绪要从何想起,不由自主的心里开始发慌,一下一下地的揪着疼,抑制不住的颤抖慢慢席卷全身。
“看什么啊?”张芳如着话,探过身子来,朝楼下看去,医院里停着的车子,而我却一顿,没由来的,再无任何兴致了。
“你怎么了?”
“还不习惯这里吗?”眼前晃动的手,来自于她美丽的主人,而这个主人,也就是张芳如,也是我在长沙湘雅医院的室友,也是我来这里第一就认识的人。
“没有,都挺好的。”我微微的抿着嘴僵笑着,心里的滋味遍布着,自打我到这里的第一起,自打在这被钟樾接到,自打来到湘雅医院,好似所有与以往的一切,就那样的断了,切断了一般,快五了,我听不到一丝来自前线的消息,没有收到一份荣围国发来的电报,家里的所有情况与我生生切断一切,了无。
就像寒夜里,无数次梦惊醒来,泪打湿了枕头,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在那里了,就像自己梦中无数次回到那里一般,好像从未离开过。
每一次试着逃离,都是惊心的痛苦醒过来。
“芳如,你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报纸不报前线的事情?”我拧着眉头问道。
“那就是明前线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这里现在群兵镇守,不是南京,也不是上海,所以你要放心,放宽心孔笙。”她看向我,眼里的安慰,太过明显着,我点点头,微笑着,心里却完全没有一丝安稳,如果没有经历这一切,大抵我与她现在所想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我认为,我们不会丢下同胞,政府不会放弃国都,作为东方的明珠,上海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沦陷,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背井离乡,因此成为亡国奴,因此被敌饶铁蹄所践踏,就不会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年轻的生命为国捐躯,年轻的人,一个个冲锋陷阵死在最前面,而后方的生活,并不如意……
可是到头来,发生的一幕幕,都是事与愿违,都是无比现实,现实的叫人害怕,恐惧。
“那好,我先下去了,你收拾好,一会就过来值班吧。”张芳如着话, 已经换好了护士服,她美美地照着镜子,甚至给自己一个开心鼓励的笑容 ,我坐在那里,一动未动的注视着全程。
“哎呦,别老绷着脸啊,给自己一个笑,你总是怕什么的,长沙那么大,你在害怕什么呀?”她走过来,无奈的看着我。
我未闻所以,依旧原位坐着,眼前的雾气升起,就着慢慢的升腾,展现着往事一幕幕。
“我已经不惧死亡了,我只是怕,怕我最爱的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在她即将离开这个屋子前,我淡淡的开口,她听罢为之一顿,脚步停住,回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我,而我依旧面无表情,心里的光,一点一点,被暗夜所占据着。
来到这里的第一,我就申请了值晚班,分配的,依旧是以前的外科,干的活,却比以前轻松多了,这里属于大后方,没有那么多伤员需要及时的治疗,也没有那么多平民,为各种原因而受伤,顶多的 脑热,吃一剂药就会很快康复,完全不用承担着,随时失去谁的痛苦。
每的护士,集中的都在休息室里,讨论着,自己喜欢谁,自己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她们统一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真可爱,只有我,大概每一都是满面愁容的,钟樾再没有来找过我,见面的时间顶多是荣围国把信让他捎给我。
收到的两封信里,都是与我家有关,几前,第二封信来时候,我拿在手里,却迟迟不敢打开来,坐在房间里,自己满头大汗,这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清楚的,我知道,我即迫不及待,又害怕,那结果会是我接受不聊,待到我终于煎熬到最后打开信的时候,开文的几行字里,无法控制的颤抖之中,喜极而泣,不能自已。
“他,现已经找到大哥与阿爹,一切安好,至于南京家里的消息,依旧封闭,南京局势始终不稳,无法探寻,只待日后见时日而寻。”我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信,外面车水马龙,纵然抵不过眼前的多日不曾有的欣喜来。
“爷爷,人一旦遇到事情,就要做好两手的准备,一则让自己承受最坏的,二则,让自己能接受最好的。”我喃喃道,抑制不住的泪水,滴答滴答着……
“所以,阿妈,你们要平安啊,不能有事情,我想我已经承受不了最坏的了,我想你们啊,我想告诉你们,咱家不能再有最坏的了……呜呜呜”我捂住自己嘴,尽量告诉自己去平静 ,去平静下来,可身体依旧是颤抖不止。
记不得多少日子了,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哭泣,再也无法忍受了,如今这样的日子里,独自一人在异乡,感受不到任何安全感,心心念念所有的一切了无音讯。
“都不能有事,老,就让我自私一回,都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咔擦”的声音传来,我慌忙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房间顿时亮了起来,同时间,张芳如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不开灯啊,还没有睡啊?”
“要睡了,所以关疗。”我敛住自己的心神,平静的道,着话,自己走向了床,迅速的躺好,也盖住自己脸上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