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防弹玻璃上打出蛛网裂纹,林羽透过衣柜缝隙看见青鳞旗在风中翻卷,旗角绣着的玄武纹竟比三长老道袍上的多了只展翅的金蟾——这是玄清门叛徒与世俗帮派勾结的印记。华敏的指甲掐进他掌心,翡翠吊坠突然发出脆响,裂开的缝隙里滑出半片血书,字迹在应急灯的蓝光里忽明忽暗:
「青龙帮主颈间……寒鳞刺青……苏寒绝笔」
记忆如冰锥刺脑,林羽想起玄清门后山无名碑前,师父曾说过的话:「你生母最后握着半片鱼鳞,鳞片上有冰魄玄晶的寒毒。」他猛然扯下华敏的吊坠,碎玉中嵌着的银鳞闪着冷光,正是青龙帮图腾「寒鳞金蟾」的残缺部件。
「他们是冲掌门令和航海图来的。」华敏从衣柜暗格摸出微型冲锋枪,保险栓的轻响混着心跳,「地下河捞出的冰魄玄晶还在IcU冷藏,青龙帮想抢去炼制『寒骨傀儡』。」
衣柜门被暴力踹开的瞬间,林羽拽着华敏滚向消防通道。走廊里,青龙帮成员的防毒面具上泛着冰光——是三长老用冰魄玄晶改良的「寒蝉面具」,能隔绝修士灵识。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银针在血腥味中破空,却在触到对方胸口时被弹开,防弹衣下隐约可见玄武纹刺青。
「林公子,别来无恙?」为首的疤脸男人掀开面具,喉间卡着半片寒鳞,正是上周在慈善晚宴给林羽递名片的「江城海鲜协会会长」,「三长老托我带句话:交出玄清门旧址星图,保你和华小姐全须全尾。」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玄清门暗桩组成的医疗队推着担架冲出,却在拐角处被冰刃封路。林羽看见华敏悄悄将掌门令塞进他西装内袋,自己则攥着半片血书引开追兵。当疤脸男的枪口对准她后背时,他终于祭出禁术「雷劫手」,掌心雷光炸裂,却在同时,手腕红绳彻底崩断——这是玄清门警示:再用禁术,魂飞魄散。
「你颈间的刺青……」林羽盯着疤脸男扯开衣领露出的寒鳞金蟾,苏寒的血书在眼前重合,「二十年前青江码头,是你砍断我生母的手指!」
男人的瞳孔骤缩,寒鳞匕首应声掷出。林羽侧身避开,却看见华敏在楼梯间摔倒,高跟鞋跟卡在消防栓缝隙里。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师父在飞舟上留下的「红尘十八劫手札」:第七劫「恩怨劫」,须以医道化杀心。
银针突然转向,精准刺入疤脸男手腕的「合谷穴」,冰魄寒毒顺着针尖倒灌回他体内。男人跪倒在地,寒鳞面具下渗出血泪:「你……你怎么会玄清门『逆针渡毒』?」
「苏寒是我母亲。」林羽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掌心真气裹着苏寒残留的血魄,「她临终前在你寒鳞上刻了『往生咒』,现在该还给你了。」
医院天台传来飞舟的轰鸣,玄清子掌门的声音混着雷声落下:「羽儿,停手!青龙帮背后是……」话未说完,飞舟突然剧烈晃动,三长老的亲卫从云层里杀出,船身赫然印着「玄清海运」的logo——正是当年私运冰魄玄晶的幌子。
华敏趁机捡起寒鳞匕首,刀刃映出林羽苍白的脸。她忽然想起他在地下河救人时的模样,西装浸透血水却仍护着最后一个少年。指尖划过匕首上的咒文,她突然明白,红尘劫数里最狠的不是刀刃,而是藏在江湖恩怨下的血脉纠缠。
「林羽!」她躲过背后袭来的冰刃,将血书拍在疤脸男胸前,「你母亲的血,该让青龙帮自己人来解!」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青龙帮成员开始撤退。林羽看着疤脸男眼中的恨意渐渐转为恐惧,知道往生咒已开始生效。他扯下对方颈间的寒鳞吊坠,与华敏的碎玉拼合,终于露出完整的星图——那是玄清门旧址的真正坐标,藏在江城养老院的地下密室。
「下一站,养老院?」华敏擦着脸上的硝烟,忽然晃了晃手机,「刚收到财务总监的消息,你给急诊科阿婆买的膏药走了『特殊医疗支出』,现在董事会要求你去给高管们做『职业病讲座』。」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院区,林羽望着她染血的高跟鞋,忽然笑了。红尘劫数里,青龙帮的枪口、三长老的背叛、生母的血书,都不如眼前人在枪林弹雨中还惦记着商业流程的模样来得真实。他接过她递来的黑卡,指尖触到卡面新刻的小字:「约法三章补充条款:遇险时可优先扯坏华氏高定西装,费用记我私人账。」
下章预告:养老院地下密室开启,玄清门旧址的青铜鼎里封存着林羽生母的残魂;青龙帮老大带着寒鳞星图求诊,林羽在握手施针时发现其体内竟有玄清门「护道印」;华敏在整理苏寒遗物时,翻出写着「第十八劫需断情」的残卷,而此时的林羽,正为救青龙帮众弟子耗尽最后一丝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