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林栖脸颊微烫,欲从他腿上起身,哪知被傅寒洲箍住动弹不得。
傅寒洲眸光流转,一本正经提议道:“不如你教我游泳,我教你练腹肌?”
听起来好像是互帮互助。
不得不说,林栖心动了,天知道她多想练出漂亮的腹肌,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及时给出答复。
傅寒洲的工作完成,停下打字的手,一下一下抚摸她单薄的背部,拨开她散在脸颊的发丝。
循循善诱道:“其实练腹肌也不难,给我一个月,一定让你练出腹肌。”
“真的?”林栖被他说得心痒,再也受不住诱惑了,从他腿间起身。
“嗯。”傅寒洲顺势揽她在怀。
“可我没有时间。”林栖有点沮丧,每天工作繁忙,忙得像只陀螺。
难得不忙的时候还想睡个懒觉,或是打扫卫生什么的。
连逛街都时间都没有,每次逛街都是做市场调研,很少有私人时间。
所以她没空去健身房,若隐若现的马甲线都是刻意控制饮食,每顿只吃七分饱饿出来的。
“没事,我家有健身房。”傅寒洲仿佛猜到她的想法,神情没有半分不怀好意,颇为认真道:“在公司附近有房子,抽空我们过去健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栖也不能免俗。
遂没有多想,点头道:“嗯,好。”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傅寒洲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表情,那是得逞的笑意。
他们之间难得不用聊工作,亦鲜有这样愉快轻松的话题。
傅寒洲靠在沙发,侧头与她脸颊相贴,手指勾起她的发丝绕圈,又一圈圈松开。
“我想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傅寒洲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声道。
“下次吧!今天太晚了。”林栖婉拒道。
她害怕傅寒洲不遵守诺言,哪天突然出现在麦肯,被旁人议论是小事,一旦关系暴露,外界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女性一旦取得什么成就,总会有人质疑其能力,不由自主联系到裙带关系。
没有谈恋爱的时候倒不用避嫌,自从恋爱后,她总有点顾虑。
傅寒洲星眸有转瞬即逝的落寞,不足两秒又恢复如常,修长手指缱绻地缠绕她的发丝。
鼻息间是她独一无二、远山清泉般的气息,她轻颤的睫毛像只翩跹的蝴蝶。
见傅寒洲一直未回应,林栖以为他生气了,仰起头看他,“你不要多想,要是你不习惯……”
“我慢慢习惯。”傅寒洲急忙打断她。
生怕她说不习惯的话,就分开吧!
他有得是迂回战术,暂且先稳住她才能实施计划。
傅寒洲的举动在林栖看来是妥协,是迁就,心里莫名有点感动,在大家的刻板印象里,他工作雷厉风行,平常更是不容置喙,周身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哦。”
林栖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在他硬直的睫毛扇动时,看向他深不见底的瞳仁,好似神秘银河在他眼底铺开,无数璀璨繁星闪烁其间。
引人入胜,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这与平常锐利的眼眸,大相径庭。
傅寒洲垂眸凝睇她,借着明亮灯光,看见她荔枝般清透莹润的眼眸中,泛着潋滟波光,自己的倒影便在其中。
不自觉揽紧她,喉结滚了滚,声音不自觉带着沙哑:“栖栖。”
说话间,薄唇覆过来。
炙热的气息如夏日热浪滚滚而来,又像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炉。
林栖心跳陡然加速,急忙侧过脸去躲开。
“你别这样……唔……”唇齿绞缠间,她想说的话被他来势汹汹的吻彻底吞没。
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林栖推拒他的动作软绵绵的,可以忽略不计。
傅寒洲指腹温热,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温软娇嫩的唇瓣辗转,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全身的血液在血管中沸腾,澎湃汹涌着直袭大脑。
一股燥热在四肢百骸中流窜,愈演愈烈,又无端在他心上沸腾。
呼吸逐渐急促失控,喘息渐沉。
林栖被他吻得头脑昏聩,几近窒息,双手被桎梏在身侧,无处可躲,只能被动承受他的吻。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身子僵成木棍。
好像有无形的电流,转眼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每一个毛孔,实在叫人心痒难耐。
林栖本能地攥住他的衬衣,手心渗出薄汗,濡湿他胸口的衣服。
直到他挪开唇瓣,林栖红唇轻启,喘息使得她胸脯起伏,贪婪地呼吸空气,拼命挣扎着从他怀中起身。
在他的办公室,属于他的气息过分强烈,从四面八方,攻城掠地,逐渐侵蚀她的意志。
“我……要回家了……”林栖起身转了一圈,急忙朝门口走去,彻底忘记电脑和文件夹。
傅寒洲硬生生压回不可言说的冲动,刚才那股令人心漾的感觉,还未消散。
他收拾好林栖的电脑和文件,拿过西服搭在臂弯,阔步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走吧。”
牵着她从办公室出来,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绅士的打开车门,伸手挡在她头顶,见她坐好以后,方才轻轻关上副驾的车门。
林栖脸上的残红未消,全程低眸未发一言。
直到乌木气息再度袭来,她错愕又慌张地抬头,见傅寒洲侧身逼近,紧张地僵在原地,呼吸一窒。
好在傅寒洲只是揉了揉她的发丝,拉过安全带替她系好。
“今天颖姐来找我了……”林栖别扭地望向自己这侧的车窗,企图随便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和心慌。
“嗯。”傅寒洲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时不时看她一眼,寻着机会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想到傅寒洲和许颖只在老太太生日见过一次,猜测他大抵没有印象,所以也就畅所欲言。
“她准备开礼仪培训班,想在麦肯附近找写字楼…正好麦肯隔壁有空置的办公室,也是这个房东的,原本她想和我做邻居……结果物业说房东的写字楼一直空置着……”
林栖适当平复下来,侧眸看他,觉得好笑又诧异地说:“中介小哥说房东缺钱,所以着急低价出租…..你说房东什么心理?”
傅寒洲煞有其事想了想,很配合地抬头说:“猜不到。”
半晌,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房东另有安排。”
林栖不明所以,敷衍地点了点头。
傅寒洲波澜不惊的脸上泛出趣笑,握住她的手掌不自觉收拢,拿起她的手放在唇畔吻了吻。
林栖的手微微瑟缩试图抽离,明知是无用功,索性也随他去。
车子在林栖家楼下停稳,她拿起个人物品准备下车,奈何傅寒洲不肯松手。
傅寒洲温言细语地说:“陪我坐一会。”
两人私下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今天还是用计才把她骗出来。
傅寒洲不想那么早放她走。
被傅寒洲轻轻一拽,她下车的动作微顿,扭头对上傅寒洲温情脉脉的视线,林栖有些不忍:“很晚了。”
“我出差二十天。”傅寒洲幽怨看着她。
林栖没有拐过来弯,疑惑地看着他,不解风情道:“嗯,你不会回来了吗?”
傅寒洲墨色的瞳仁闪着微芒,“你还欠我四十个吻。”
林栖抿紧唇瓣。
傅寒洲一本正经地问:“你忘了吗?”
忘倒是没有忘,只是没有听说过吻也会变成负债。
林栖冲他卖乖一笑,摇头拒绝不平等条约:“……”
傅寒洲没再不依不饶,轻笑着拉过她抱在怀里,搂了一会儿。
林栖乖巧由他搂着,轻阖起睫毛,靠在他肩膀时莫名觉得安心。
趁她不备,傅寒洲拿出一串澳白项链戴在她脖颈。
冰冷的触感落在肌肤,林栖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
她猛然睁开眼,低头去看,一串大点位正圆珍珠项链挂在颈间,丝绸般光泽透出人影,银色冷光中泛着蓝调。
珍珠是消耗品,极难保养,目测直径超过12mm,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不要……”林栖大力推开他,面色忽变,试图摘下项链。
“不喜欢吗?”傅寒洲疑惑看向她,捉住她手制止她摘项链的动作。
相识已久,傅寒洲很少见她戴除去珍珠的首饰,想当然认为她喜欢珍珠。
“太贵重了。”林栖道,“无功不受禄。”
“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戴着吧。”傅寒洲凝睇着她,将她的长发从项链中掏出来。
见她不表态,又带着“威胁”的口吻道:“你要是不收,我不会放你下车。”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没办法戴出门。”
“习惯就好。”傅寒洲淡定道,握住她的腕骨,生生将她从颈后的手拿下来。
深潭般的黑眸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