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霜这几日都很忙,所以就没有回长青院而是住在了上官府主殿的清晖堂。来来往往的全是各个分部的掌事人。
上官府将会有大动作,她要了解各个地方的最新势力变化做出下一步发展的目标和任务,统筹调度资源和人手。
南宫春水花了两天一夜将百遍论语抄写完,结果却发现他连蓝清霜的人影都看不到。
而清晖堂,不是他想进就进的。蓝清霜特意嘱咐过,不让南宫春水靠近,为了安抚他,还得每天写信给他。
饶是这样,南宫春水的怨念也很大,心里酸得要命。
为什么连鬼方笔笙和唐怜月都能进出清晖堂,他却不能!!!
其实……蓝清霜是觉得他狐狸精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再加上她确实忙得脚不沾地,很多时候没想起他。
南宫春水心情一不顺畅就去上云村找洛水和古尘喝酒诉苦。
他们两个都成了云溪谷任教师傅,定居在上云村,过上了闲云野鹤,平淡安宁的日子。
古尘还是喜欢种果树酿酒,月落就会在一边弹琴做伴。有兴致时,还会拿起木剑舞上一曲,赋诗一首称赞美人美景美酒。
真真活成了南宫春水羡慕的神仙眷侣的模样。
“你整天在这里长吁短叹,有没有想过她为何对你避之不及?她是不想见你,还是不能见你?”古尘还是一副儒雅温和的仙人风度,如今生活安宁幸福,又没了重重枷锁,整个人也越发通透悠远了,“你要知道她身上肩负的何止是千人万人的期盼,还有从古至今无数女子的荣辱兴衰,甚至还要考虑到未来无数生灵的前途命运,其中艰难险阻远比你靠一身蛮力守护北离要辛苦的多。”
“我知道!”南宫春水面色凝重。
“你既然都知道那还在这里抱怨什么?”古尘拨弄了一下琴弦,又道:“你既然与她两情相悦,就该共同承担一切。这些时日都是她在开解你的心结,驱散你的阴郁,而你又为她做了什么呢?”
南宫春水面色一僵,血色尽退。
古尘继续扔出刀子:“你自然陷入了甜蜜的热恋,每天想与她恩爱厮守。你是什么都知道,却完全忽略了她真正的需求。那样痴缠的你,又怎会让她相信你是能帮到她,帮她分担一切的伴侣?
你是向往随心所欲,快意江湖的,而她能自由,想自由吗?”
南宫春水闭上眼遮住浓郁的黑沉,呼出一口浊气,他扯了扯嘴角,心脏处传来闷痛。
古尘一语中的,他确实忽略了,一心沉浸在情欲里。
若不是他使出手段留下了她,她早就回云溪谷了。
南宫春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酒也不喝了,他甩了甩袖子打算离开,临走前还是对着古尘风皱了皱眉,“你今天嘴巴怎么那么毒啊?说话像刀子一样!”
古尘在他走后叹息一声:“扰人清净!明天,他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这几天南宫春水实在太讨嫌了,他们关系很好吗?不仅天天来碍眼,还像个怨妇一样每天哀声叹气,酸话连篇,甚烦!
他这里可是清净之地啊。
南宫春水走在路上仔细思索着。
他要想真正走进蓝清霜的心里,要成为她真正的伴侣,就必须让她相信他。
不仅是不会背叛。还要有能力帮助她,帮她分忧,哪怕只是一点儿。
所幸蓝清霜只是限制他出入清晖堂,并没有禁止他出入各个要地,甚至一些机密核心他都可以接触。
并且,鬼方笔笙还给了他一枚白玉指环。
“阿姐说,当南宫先生开始满园子找事情做事时,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南宫春水怔怔地看着白玉指环,心中是一阵庆幸,将它戴进食指时又看到手腕上的红绳,他拨弄了一下小燕子,笑了笑。
我会带你走到她的身边。
南宫春水参与到了上官府的事务中,他曾经一手建立了百晓堂,自然不是一个空有美貌和武力的花瓶。
有了正当的事务,南宫春水也终于进去了清晖堂,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蓝清霜。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公事公办,十分干脆利落。
蓝清霜惊讶他的改变,也乐见其成。她从来没想过让南宫春水为她做什么,给他留个白玉指环只是怕他无聊,做事方便。
把自己关进清晖堂,只是为了早点将女堂的一应事宜敲定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他所谓的平静和安宁是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才伪装出来的假象。
蓝清霜能力超群,只用了七天就就把后续一切计划安排了下去。
所以,事实上他们仅仅分开了六天。
这六天,却让南宫春水明白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当蓝清霜提着食盒走进长生院时。
南宫春水愣了片刻,下一刻,他闪身至少女身前,眼睛都不眨一瞬,贪婪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伸出的手抖了抖,又停在半空。
他哑着声音渴望道:“霜霜,我想抱你。”
蓝清霜看他这副君子的样子觉得稀奇,笑了笑,“我若不许呢?”
白发少年眼中闪过复杂的挣扎,扯了扯嘴角,狠心道:“那我就不抱。”
蓝清霜低头思索一下,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将食盒放下。
随后冲着南宫春水张开了双臂,莞尔道:“那你怎么还不来抱我?”
下一刻,少女就落到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依旧是那双滚烫的大掌,依旧是那双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依旧是他宽阔炽热的胸膛,依旧是他怦怦地心跳,依旧是他身上清馨的芍药味道,依旧充斥着他浓浓的爱恋和思念……
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双臂也环抱住他,亲昵地依偎他,顺着他的背脊。
只是他的心跳依旧会乱了她的。
南宫春水也感受着她的存在,侧脸贴上她的脖颈,与她肌肤相亲,闻着她身上很好闻的草木清香,将她的柔软揉进他的身体里。只是血液里还翻腾叫嚣着: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只是怀中是他心爱的姑娘,是他的珍宝。
他不要再吓着她了。
“怎么了?”少女感受到了他的焦躁。
“霜霜,我想亲你。”他的声音低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