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师爷也得到了四少考中秀才的消息,他在县城的城北顶了一间宅子,离着县衙有三条街,原来的房主是个开布行的,铺子开在娄塘镇,这两年生意不好,就把在县城的宅子卖了,全家搬去铺子里住了。这边出路很方便,有不少车马行,人来人往的很热闹,董师爷从朱桥来县城的路上看了四少给他的“情报手册”,手册里的每一条内容都是那么匪夷所思,逻辑严密,什么单线联系,接头暗号,身份掩饰,安全信号,加密通信,紧急接头,安全屋,逃生通道,地下战场,解密期,同袍识别,危机保护等等,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要知道董师爷原来是很自负的,虽然以前隐隐感觉到了四少的不凡,但现在完全折服,惊为天人。他花了一天时间安顿好以后,第二天早早就去了朱桥,他现在心里还有很多的疑问等待四少去解答。
四少见到董师爷的时候刚吃完早饭,他没有正面回答董师爷一连串的问题,示意他跟着,带上陈家小四和徐大牛四人一起去了朱四爷的院子,进的院来,见到四爷正在院子里练拳,朱四爷把一套六合拳打的虎虎有生,四少虽然看不懂,但也连连叫好,等四叔收了拳势,拼命鼓掌。笑着问陈小四道:
怎么样,你也是练过武的,看我四叔这拳厉害吧!
陈小四点头道:
四爷这拳打得有气势,我也不是很懂,想必是很厉害的。
什么叫想必是很厉害的?那么你也练一套,我们看看厉不厉害。
陈小四也不客气,浑身上下收拾了利索,开始打拳。
四少凑到四叔身边一起看着,问道:
四叔,你看他打的是什么拳。
四爷摇摇头,这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却是套很实用的拳。
四少看着看着,觉得陈小四打的拳和后世的军体拳风格很类似,明显比四叔刚才打的花拳绣腿要简朴实用很多,有攻有守,基本是步步为营,就好像面前有敌人正在和他对打一般。四少想起这小子的师傅是个前锦衣卫,必是有实操实战经验的。
很快,陈小四打完收了拳,跑过来嘿嘿笑着道:
献丑献丑。我就会打这一套拳,师傅说,只要把这套拳练熟,到了能随手拈来。灵活运用了,就可以打遍天下所谓的武林门派,随意杀人。
四少脑海里跳出来四个字:肌肉记忆,说道:
是吗?那就比一比么,大牛,你先和他练练如何?
在四少的怂恿下,两人下场抱拳行礼后,打将在了一起,开始还是有模有样,相互试探,慢慢的就不讲招数了,双方有来有往,渐渐的陈小四还是占了上风,终于徐大牛连着挨了几拳,被打得晕头转向,气喘如牛,败下阵来。
四少又问向四爷道:
四叔你看如何?可有胜他的把握?
朱四爷眉头紧锁,摇摇头,道:看不出他的招式是有什么惊人之处,怎么大牛这么快就败了?我来试试。
于是朱四爷下了场,和陈小四战在一处。毫无悬念的也没支撑多久,朱四爷迅速地败下阵来。
四少上前扶住了有点跌跌撞撞地四叔,和众人一起进了堂屋,见四叔和徐大牛都有点颓废,就安慰道:
四叔,大牛,这小子的师傅以前是个锦衣卫,专业研究怎么杀人的,你们打不过很正常,如果赢了倒是见鬼了。这国家养的职业杀手当然不是你们这种民间花拳绣腿能比的,否则早就被收编了,你们说是吧!
董师爷也在旁边帮腔道:
正是如此,这锦衣卫也好还是边军里也好,练得都是杀人技,看看平淡无奇,其实简单实用,最适合阵仗中使用。
五人在屋中坐定,有丫鬟上了茶,四少笑道:
我今天来,四叔您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这民团的事,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前两天我给你的东西你看得如何了?
朱四爷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叹气道:
看来父亲一直不同意我收编镖局还是有道理的,我还是有点自以为是了,父亲毕竟为官这么多年,见识果然不一样,小四,老实说你那东西我没看懂,也没花心思仔细看,这民团你想怎么弄,你只要吩咐,我就怎么干,绝无二话,都听你的。
好,四叔,那我今天和你把这民团的事好好讲一讲。期间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