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仗着赵琳守寡,仗着叶承瑄、叶承珲他们几个年少,要来平阳侯府找多少麻烦才消停。
叶氏一族的族老们,脸色黑沉如锅底,正要呵斥冷月一个丫鬟不懂规矩,想要先转移矛盾,但赵琳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赵琳一直觑着族老们的神色,见他们想开口为叶西风说话,就立马和冷月开始了一唱一和。
“你这丫鬟也忒不懂事!”
为了让自己说话更有气势一些,避免之前族人们看笑话的尴尬场面,赵琳决定学一学叶刀狂。
奈何她力气用的小,桌子没震碎,或者说是自己舍不得用劲给它震碎,所以只能疼着自己的手了。
赵琳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攥着,叶承祁似乎是察觉到了赵琳的窘迫,默默的伸出手,将赵琳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手里抚摸着。
赵琳抓了抓叶承祁的小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不用担心,这并不影响自己发挥,虽然真的很疼。
因为就连冷月都被刚刚那一声响给吓住了,后来想想她们是一伙的,才硬是梗着脖子没让自己腿软,还继续大放厥词。
“夫人!属下所说句句属实,您可不能因为侯爷死了,府里没人撑腰就让人欺负了去,这以后公子们找媳妇都得看别人的脸色了,万一娶了媳妇也不跟您一条心了,这可就家宅不宁了。”
赵琳低头扶额,她一会儿要把冷月送走回炉重造一下,这也忒碎嘴子了。
而叶承瑄让她说的俊脸一红,恨不得当场给赵琳表态,也不知是被娶媳妇给羞得,还是被家宅不宁给急得。
叶承祁见赵琳低头,作一脸无语状,已经流露出了真实感情,担心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计谋被人识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对赵琳说:“母亲,您是哭了吗?”
“啊?我没哭啊。”
赵琳显然是因为冷月的小碎嘴,而有些在状况之外了,直到叶承祁一脸懵懂,但又似乎带着深意的眼睛眨了眨,赵琳才反应过来,当即取了帕子掩面。
“嗯,是,我应该是哭了。”
“母亲莫要为二哥三哥的婚事伤心,二哥三哥一表人才,自有慧眼识珠的姑娘进来咱们家门嫁给二哥三哥,二哥三哥也一定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叶承瑄的脸又红了,因为听到会有姑娘嫁给他,而叶承珲则是一脸玩味,心想你叶承祁原来会说好听话。
赵琳则是用帕子掩着脸暗笑,好孩子你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
但正事就在眼前,也不能总一味地看笑话,还是得跟冷月对戏。
“冷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侯府怎么会是没人撑腰的呢,你看各位族老们列坐整齐,就是来给我们做主的。”
“各位族老,我让冷月把西风放开,你们几位也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兹事体大,也不能听我家一面之词。”
赵琳刚说完,族老们还来不及阻止,冷月就按赵琳的示意快速放开了叶西风。
叶西风甫一得到自由,就夺了冷月手中的剑,直刺赵琳的门面而来。
但他还没能走到赵琳跟前,就被叶西九偷偷给绊了一下,剑也重新回到冷月手里。
赵琳在心里暗笑,冷不防和几位族老的视线对上,目光流转间,几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既然有了统一的决定,再开口便容易许多。
叶剑霆率先对叶西风发难,问他刚刚去了何处。
叶苍穹也紧随其后,问叶西风:“平阳侯家的为何要告你绑架颐哥儿。”
赵琳闻言,不禁多看了一眼叶苍穹这位族老。
平阳侯府有好几个孩子的名字都不在叶氏族谱上,没想到叶苍穹竟然还能记得叶承颐的名字,真不愧是做族老的人。
叶西风闻得两位族老的言语,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方才他被冷月重新拿下时,连同嘴也一并被重新堵上了,可怜他现在只能发出“唔唔”的音节。
“冷月,放开他。”
冷月看了赵琳一眼,又扫了一眼在座的四位叶氏族老,一脸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叶西风,抱着剑站在他身后,以防叶西风再有发疯的举动。
叶西风得了自由,对着赵琳就是破口大骂,什么爹娘祖宗,仿佛他自己没有一样。
亏得赵琳提前让人把前厅周围都换了自己的人,不然今天这事传出去,谁的面子也甭要了。
堂下四位族老们的脸色开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旁的叶氏夫人们纷纷感叹,这男人骂起人来,比她们女人骂起人来也不遑多让。
叶刀狂忍无可忍,抓起对面叶风雷桌子上的茶盏就往叶西风脸上招呼,叶西九见状,赶紧拉了一把叶西风,才让他堪堪躲过这场血光之灾。
接着迎面而来的就是叶刀狂这位族老的“深情问候”。
“你个兔崽子,你没爹没娘没全家吗!你骂这么久,你看人家搭理你了吗!混小子,烂畜生,你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事来的!”
叶西风被骂懵了,但也从叶刀狂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他们今天是来针对赵琳的,怎么反倒一直被赵琳牵着鼻子走。
“姓赵的!你他妈故意的——”
“咚——”地一声,叶西风挨了一记窝心脚,倒在地上。
叶刀狂恨铁不成钢,他们怎么就能教出这么一群混账来。
“从今往后,再叫我听见你们张口说浑话,一个个都家法伺候!”
说完,叶刀狂凌厉的眼神看向叶苍穹、叶风雷二人。
“看看!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子弟,竟然个个都是草芥人命,罔顾人伦之人!看看我们都给他们教了些什么!啊——呔!”
叶刀狂恨恨的将桌子砸了一个又一个,赵琳没有再去说让他赔自己桌子钱的事,就静静地看着他发泄。
满屋子的人都被叶刀狂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不知所措,也只有赵琳和其余三位族老知道,他是为了叶氏一族的前程。
叶家百年世家,以武起家,本就注重忠孝节义,而疏于礼仪教养,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