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能无底线的体谅,比方说你祖母,再比方说我祖母,就是你父亲和我父亲对母亲体谅的太过的缘故,所以她俩根本就不是什么慈爱的长辈,而是两个老妖婆。”
曹一鸣听着赵琳吐槽长辈的话,不知是该瞠目结舌多一些,还是听到事实哑口无言多一些,其他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心思。
赵琳又说:“我和你们祖母有仇,但你们祖父帮过我许多,看在他的面子上,今个儿我就受累,教你们兄弟姐妹一场,但不要再让我听见不爱听的。”
“不过呢,为了让你们心甘情愿的闭嘴,我就把话都给你们说明白,也好叫你们心甘情愿的挨这一场打。”
赵琳看了看绑到一边的三位嫂嫂,还有那边的几个表侄女,然后对曹一鸣说道:“我与你们母亲素不相识,好与不好我不知道,不好也轮不到我教训,我也没有迁怒于人的爱好,所以她们才能安然无恙。”
“至于你们的姐姐妹妹们,那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素日在你祖母手底下的日子,就已经够难过了,要再被我揍出个好歹来,都不知道有没有药用。”
“但你们这些儿郎不一样,一则,你们祖母大半夜的去找我父亲,多半是为了你们这些儿郎的前程,所以你们和她一起受罪是应该的。”
“二则,就是她疼你们,我揍她,她只是肉疼,但我揍你们,她可就是心疼,只有她不好过,我今个儿晚上才算没有白来。”
曹一鸣静静听着赵琳说话,他往日和赵琳这位表姑母相处不多,不知这位姑母说话时,竟是这般毫不留情。
而赵仪芳听完赵琳的话,却是挣扎着继续骂赵琳。
赵琳打人都是奔着穴位去的,看似疼的要命,实则就是疼的要命,但却很好恢复。
是以,赵琳的姑母很快就有了骂人的力气,但赵琳现在没空理她。
赵琳看了一眼表嫂和表侄女们,意有所指的说:“其实也怪咱们不熟,咱们要是再熟一些,我就能知道,你们谁是真混蛋,真毒妇,谁又是真君子,真淑女。”
“这么一来,揍人就方便多了。”
“但实在是可惜,我们素日里不熟,今个儿时候也晚,我自然也就没空管你们谁是谁,干脆就都委屈了你们这些儿郎,一块儿倒个霉,反正也不算冤枉你们。”
“毕竟,你们祖父要是知道,你们看着母亲和姐妹受委屈不说话,还让你们祖母大半夜的跑去我家闹腾,你们非但没有半分作为,反而还助纣为虐……”
赵琳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估计也是不会挨打的。”
曹一鸣听得有些糊涂,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赵琳说:“因为你们祖只会打你们父亲,但你们父亲会不会再过来打你们,那可就说不好了。”
说到这,赵琳不禁笑了笑说:“挨揍这事我熟的很,毕竟谁叫我有个混蛋祖母,还有个混蛋姑母,因为这俩人,我小时候没少挨揍。”
赵琳拾起方才打人的凳子腿,再次向她姑母赵仪芳走去,边走边说:“不过嘛,我现在是揍人的那个。”
说着,就要举起手,但在落下的前一刻,她听见了曹一鸣说话。
曹一鸣说:“表姑母还请手下留情,祖母年事已高,表姑母有任何怨气,都请冲着晚辈来,晚辈绝无二话。”
曹一鸣此话一出,他母亲顿时就不干了,忙挣扎着说:“不行!”
转头又向赵琳说:“表妹,你和我家老爷是嫡亲的表兄妹,你如何能在我们府上撒野,这叫两家亲戚往后如何走动。”
“我家老太爷既然对您有恩,而你方才也出过一遍气,何不就此罢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赵琳的另两位表嫂也适时说:“是啊表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老太爷当年为你们家出过力,如今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孩子们又都还小,如何能经得起你再打一遍啊!”
赵琳转身,轻飘飘的反问道:“那要不你们替她?”
赵琳的三位表嫂顿时就不说话了,赵姑母见三个儿媳都这般没出息,指着三个儿媳张口就要骂。
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赵琳给一棍子打回去了。
于是,赵姑母本来准备骂儿媳的话,就又变成了骂赵琳的话。
赵琳听着从赵姑母口中源源不断的脏话,冷笑着对三位表嫂说:“三位嫂嫂,你们可别拆我的台,我是知道你们委屈,特意不和你们计较,但你们要是故意踩我的脸子,那我可就要和你们也算算账了。”
“还有你们。”
赵琳抬手,拿棍子扫过曹一鸣和他的兄弟们,十分戏谑的说道:“我既说了是替你们祖父来的,那你们就是儿代父过,别再叫我听见你们瞎嚎。”
“否则我就是把事情告到你们父亲那,你们也一样少不了打,半夜不眠,就为了谄媚行贿,看你们父亲不给你们一顿好打。”
赵琳的三个表兄品性刚直,自幼便是赵琳的姑父亲自教导,为官做人都没话说。
又因为有个总是拎不清的母亲,所以三位表兄治家都是非常严的。
要是被他们知道今天这事,自己的母亲不能如何,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是一定会少不了训的。
他们这些年起起伏伏,势头虽好,但厚积不够,便不能随意薄发。
表兄们自己也心中有数,晋升可以,但要再等一等,可总看不住自己的母亲,每回都要跟着瞎捣乱,因此总是进三步,退两步,一等再等。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夫人和孩子,跟着自己那拎不清的母亲,在今天晚上闹了这么一出,那曹一鸣和他几个兄弟,确实是会被打一顿惨的。
而曹一鸣也深知自己父亲的为人,更知他们今天晚上属实冒犯,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便只能任由赵琳将他们又都打了一顿。
赵仪芳“哎哟哎哟”的喊着,嘴里不停的骂着赵琳和赵夫人,听得曹一鸣这一众晚辈目瞪口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多骂人的新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