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澄听见这么过分的话,努力挣开赵琳的投喂,想去劝赵瑾不能这么说话,对父母不敬。
但赵琳一个使劲就将他摁下,随即强硬的给他塞了一整块点心,看他好像噎着了,还好心的给喂了口水。
王晴和赵永康母子看着这一幕,心知赵琳是不想让赵明澄说话。
想也知道赵明澄会说什么,肯定是“之乎者也”的道理一堆,但现在这情况,赵琳他们很明显是动了气,想好好教训赵明泽这个大哥。
“你这张嘴要是不会说话,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干脆就把舌头割了,你要是动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说着,袖中的匕首闪着凌冽的光芒出鞘,赵明泽大喊:“我是你大哥!”
“你是谁大哥!”
赵瑾狠狠踢了赵明泽一脚,撕心裂肺的喊:“你踏马是谁大哥!”
“你是我大哥吗!”
“你是我大哥你说话往人心窝子里捅!”
“你不知道厌离为什么和那姓卢的没孩子吗!”
“你不知道我们当年为什么换亲吗!”
“你不知道我们当年为什么嫁人吗!”
“你踏马一句轻飘飘的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我就活该低头给你铺路吗!你有那升官发财的本事吗!”
“厌离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你他妈就是一个五品官,你连官职在你之上的家人都哄不好,你哪来的脸觉得你能封侯拜相!”
“你是非得看我们憋屈死,或者恨不得弄死对方,你才觉得你们是个混账,看上的男人都是一群畜生是吗!”
赵瑾说完最后一句,拳风直直逼向定北侯,眼眶通红,看上去要和定北侯决一死战。
噼里啪啦的响声将院子毁的更加不堪入目,赵瑾拳拳到肉,丝毫没有留情,就是奔着打死定北侯去的。
定北侯眼见赵瑾动的是真格的,也不敢有一点大意。
夫妻两个越打越上头,冷漠且仇恨的看着和自己交手的人,这一刻,两人都恨不得对方去死,看得坐在地上的赵明泽胆战心惊。
赵永澄还是第一个想去拉架的人,但赵琳死死拽住他,就是不让他有任何动作,也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赵玥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
赵明华和赵明烨、赵明辰、赵明易背对着打架的两人,连头都没有回。
良久,似乎是听见杨仲宇和杨叔睿的哭声,兄弟四个才慢悠悠的起来,转身往两人打架的地方去。
杨伯仁因为拉架,被赵瑾和定北侯误伤了不少,杨仲宇和杨叔睿也不能幸免。
兄弟三个都在父亲母亲的打斗中,负伤累累。
“父亲!”
“母亲!”
“你们别打了!”
杨仲宇和杨叔睿再一次被两人甩开时,坐在地上哭喊着,像一条被人抛弃的狗。
“姨母!”
“舅舅!”
“你们帮帮忙啊!”
赵明澄干着急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妹妹们打架。
看见赵明华和赵明烨、赵明辰、赵明易动手将两人拉开,连同杨伯仁和杨仲宇、杨叔睿也被扶了起来,赵明澄的神色稍微有些舒缓。
赵琳依然坐着没动,叶西洲在她身边站着,已经快把眉头皱成山了。
嫂嫂和孩子们吓得不轻,但没有人管。
赵瑾被拉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地上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桌子,铆足了劲砸向赵明泽。
“现在你满意了!”
“现在你看见我们夫妻有多大的仇了!”
“现在你知道我们夫妻有多不能恩爱白头了!”
“现在你知道你刚刚干的事有多畜生了!”
赵明泽低着脑袋,脸上淌下两行血迹,姚紫吓得往后躲。
钱语紧紧抱着茯苓,赵永怀将母亲、妻子、孩子都紧紧搂在怀里。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赵琳放过了自家二哥,让他结束这十分难堪的局面。
果然,赵明澄一得到自由,就立刻安排夫人和弟妹们先带着孩子们出去。
赵琳带来的丫鬟,也随即跟着出现,引赵琳的嫂嫂们和侄子侄女们,远离这个是非的地方。
但叶西洲好像并不打算离开,赵琳看了他好几眼,他都一直是一个表情,赵琳便也随他了。
叶承瑄和叶承珲想要留下,被叶西洲一个眼神呵退了。
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颐离开后,发现小萝卜头们就在外面玩,顿时也没了回去偷听的心思。
嫂嫂们虽然已经离开了这座院子,但远道而来的她们,并不熟悉赵府的结构。
为人妻子和儿媳,也不敢擅作主张的离开,只得在离院子稍远的地方徘徊。
赵琳的哥哥姐姐们,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赵明澄在中间充当说客,但牵扯到换亲的事,他也不敢贸然出声。
没了赵明澄说话,院子里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赵明澄说:“三妹,孩子受伤了,先回去给孩子请个大夫吧。”
赵瑾漫不经心的抬眸,对上杨仲宇和杨叔睿受伤的眼神,两人眼眶通红,脸上还有刚刚流过的泪痕。
赵瑾走到赵明泽面前说:“好好在汴州做你的官,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和姓卢的、姓杨的,还有姓叶的勾搭,有我活一日,你敢靠他们仨升官,我就弄死你。”
“我赵莫愁说到做到,有我们姐妹三个活一天,整个赵氏一族,谁都不要想着加官进爵。”
“这是你们和父亲母亲,不顾我们姐妹三个的意愿,硬要牺牲我们三个联姻,所应付出的代价。”
“父亲没有这个意思,父亲母亲当真以为,定北侯府、靖远侯府和平阳侯府,是三门顶好顶好的婚事。”
“家世、容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父亲母亲才会同意这三桩婚事的。”
“那他们为什么要看上他一个六品芝麻官的女儿,而不是选择同样家世显赫,貌美贤良的女子。”
赵永澄被赵瑾问的哑口无言,赵瑾接着说:“因为他蠢!当了婊子都还要立牌坊!占了高门联姻的好处,都还说他不是攀附权贵!我呸!”
赵明澄嘴笨,只得辩驳一句:“那是我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