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还有吗?”
“岳父岳母叫你回去,想必是因为靖远侯府的家事,你可要回去一趟?”
“你都说那是靖远侯府的家事了,我回去干什么?把靖远侯再揍一顿吗?那他得多可怜。”
“……”
“你还有事吗?”
“没了。”
“那你走吧,把他们几个也带走,看见你们姓叶的就不高兴。”
姓叶的:……
——
翌日,出发。
“为何有这么多马车。”
叶西洲看着长长的一队马车,皱着眉头发问。
管家战战兢兢的回:“夫人吩咐的。”
赵琳从后面姗姗来迟,叶西洲又问:“不是让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
“你管我。”
“你会后悔的。”
“少管我。”
赵琳昂首挺胸,路过叶西洲的时候,只分给他半个眼神。
不得不说,长得高就是有好处,和人对视的时候一点都不费脖子,尤其是和叶西洲这种经常打仗的武将平视,那感觉就像自己打得过一样,再一次感谢她的外祖父和外祖父,这优点传的可真好。
叶西洲目送赵琳慢悠悠的上了马车,小萝卜头们则是被抱着上了另一辆马车,由丫鬟们陪同照顾着。
叶欣有单独的马车,叶承枫、叶承祁和叶承颐坐一起,叶承瑄、叶承珲则随叶西洲在前头骑马。
赵琳自坐上马车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车里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她就那么安稳的睡到了下午,直到一阵阵颠簸传来,她才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睛。
随着马车再一次晃荡,赵琳也被颠得左摇右摆,她正想骂人,马车却停下了,赵琳窝着一肚子不舒服下车。
“什么破地方,路这么烂。”
她不下车还好,这一下车才发现,刚刚那颠得都还算是轻的,这是皇庄,这他妈是荒郊野外吧。
“这什么地方啊?”赵琳走到叶西洲身边问。
叶西洲:“我们住的地方。”
赵琳看看前面不远处的三五间破茅屋,又看看周围毫无人烟气息的荒土地,还有河流对岸灰成一片,看不见边际的苞谷地,真心的发问:“你确定?”
叶西洲:“确定。”
“我能回去吗?”
叶西洲皱眉,显然想说不能,但赵琳没看他的脸色,已经打算转身走了。
管家赶紧上前拦着。
“夫人,可以收拾。”
“破庙都比这干净,怎么收拾?你们侯府是得罪分房子的人了吗?还有就这么两间破屋子,就算收拾了又能住几个人,我带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么多人,放哪?住哪?”
管家汗颜,看了一眼叶西洲,为赵琳解释道:“夫人容禀,按理,我们应该是住在别处的。”
“那为什么现在住这了?你家侯爷是被发配了吗?”
管家尴尬的笑笑,说:“那倒没有,只不过当时不凑巧,皇庄这边的住处满了,只剩这么一处,有位老大人分到这里,腿脚还不方便。”
“老侯爷和老夫人做主,和这位老大人换了一下,又在之后多盖了两间屋子,这里便成了我们平阳侯府在皇庄的住处。”
“但因为侯爷一直打仗在外,几乎没再来过这皇庄,于是这里就有些荒废了,不过打扫打扫都能住,只不过不像府里那么舒服。”
赵琳站着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睥睨着何管家。
“那我的人,和我的东西呢?”
叶西洲说:“回府。”
赵琳转头看他:“你故意的。”
“不是。”
“你是。”
“我跟你说过。”
“老子才不听。”
赵琳说完,转身回了马车,何管家请示过叶西洲,就开始带着人除草铺路,修缮房屋。
赵琳在马车里吃了点东西,又靠着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马车里。
不多时,赵琳再次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牛皮纸,径直往何管家的方向走。
何管家看赵琳,像气势汹汹出来算账的母老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前来。
“夫人,有何吩咐。”
“给我按这个修。”
管家接过赵琳手里的牛皮纸,将其缓缓打开,然后张大嘴巴看着赵琳。
“夫人,这办不到。”
“什么?”
叶西洲走过来,拿走管家手里的东西,他见赵琳和管家迟迟不动,以为他们商量什么事,便走过来看看,谁料看见一幅庭院示意图。
前厅,后院,厨房,池塘,栅栏,小桥,菜地,果树……
“如此奢华工程,不宜。”
赵琳将图纸收回,卷好,对叶西洲说:“又没吩咐你,宜不宜关你什么事。”
说着,将图纸架到管家脖子上,吩咐道:“三天之内把活干完,每人赏银一百两,三天之内干不完,每人倒扣月钱半年。”
叶承瑄和叶承珲刚到,就听见赵琳这略带霸气的话,还有随之而来的,管家弱弱的反抗声。
“夫人,这就是个一进的院子,你硬要把它改成三进,多出来的房子要在三天之内盖好,这是不可能的事。”
“住的地方还要打炕,这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前面要挖一个池塘,引旁边的河水,河上还要盖座桥,后面还要引一条浅溪……”
“夫人,您这是要老奴去死啊。”
赵琳上下看了一眼管家。
“谁要你去死了,我要你干活,现在就干。”
“夫人,它干不完。”
“怎么个干不完,说来听听。”
管家被噎了一下,求救的目光看向叶西洲,赵琳往旁边一挡。
“看他干什么,看我,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住什么不行,现在是我不能住,我让你改。”
“你回头看看,看看我那四个小不点,我费了多大劲才养活的,回头搁这病一场,我们娘几个全投那河里算了,还省得你们买棺材。”
“要不你说呢?何叔?我孩子还管你叫爷呢。”
被叫何叔的人头都大了,赵琳给的这差事,真不是三天之内能办完的,他想喊赵琳叫爷行不行。
赵琳又说:“要不你给我们娘几个全拉回去得了,过两天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跟你家侯爷半点都不和,连秋收这样表现夫妻一体,男耕女织的场合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