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洲见赵琳过来,就说:“方才陛下来人宣召,命我们过去一趟。”
赵琳惊讶的问:“现在?!我也去?!”
“嗯。”
赵琳将孩子交给冷月抱着,和她比划自己要出去,不能带她,让她跟着冷月先吃饭。
似乎是赵琳一下子比划的太多,祝卿安反应不过来,就只静静的看着赵琳,没有一点回应。
赵琳又耐心的比划一遍,每次都等到小姑娘回应她了,她才示意下一件事。
叶西洲在旁边看着,好像有点明白是要求什么医了。
叶承瑄他们几个更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小侄女竟然是听不见的,甚至,可能还不会说话。
“母亲……”
“嗯?”
叶承瑄指指祝卿安。
“她……”
赵琳会意,对他说:“她听不见,天生的,我也还没听过她说话,你们先在家自己用饭,用完就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留个门就行了。”
“我送父亲母亲出门。”
叶承珲跟在赵琳和叶西洲身后,将两人送出好一段距离,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赵琳的怀疑。
“怎么了?”
叶承珲看看赵琳,又看看叶西洲,再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
赵琳失笑。
“你担心咱们家修缮房屋,花销巨多。”
叶承珲点头。
“恐会引起父亲政敌攻讦。”
赵琳说:“那就不会叫我去了,放心吧,肯定不是这事。”
叶西洲也说:“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回去照看你弟弟妹妹们,早些休息。”
“是,恭送父亲母亲。”
赵琳笑着摸了摸叶承珲的头,说:“快回去吧。”
叶承珲点头离开,赵琳才转身和叶西洲往反方向而去。
叶承珲中途回首,已然是夜色朦胧,他的父亲母亲并肩而行,远远看去,倒不像是一对璧人,反而像是一对盟友。
——
行宫。
南疆王子在不停地向景平帝告罪,他的妹妹银光,方才和赵瑜打了一架。
更加准确的说,是银光和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流光,一起和赵瑜打了一架,并且没打过,但是惊动了人。
由于是银光和她妹妹流光,半夜潜入赵瑜住的地方,想要找赵瑜报仇,这才有了一场风波,所以导致南疆使团很不占理,只能不停的道歉。
同时,定北侯和赵瑾也打了一架,并且同样也惊动了人。
而且因为赵瑾和赵瑜住的很近,两姐妹打出院子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上了,两拨人便一起被请到了御前。
由于定北侯夫妇的是家事,赵瑜和南疆两位公主的是国事,所以现在审问的是南疆使团的人。
几个肱骨之臣,对着南疆王子和公主就是一顿输出。
“南疆既归附于我大齐,也已将国土更名为南安,两方既然结好,你们却又夜袭我大齐侯爷的家眷,敢问南安王世子,你们意欲何为!”
“南安郡主已是我大齐皇室之妻,该与我朝齐心协力,如此对待我朝命妇,实在有失体统!”
“谁要嫁给你们大齐!一群啰里吧嗦的人,信不信本公主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拧下来!”
在流光眼里,她不过是贪玩出去了一趟,结果回来就国破家亡,唯一的姐姐也被送去和亲,这叫她怎能不恨。
尤其是看见赵瑜这个经常和她们作对的女人,她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
但这是在大齐,不是在她们南疆,由不得她再放肆,都不用朝臣们出声,南安王世子就出言教训了她。
“你给我住口!这不是你随意撒泼使脾气的地方!”
流光才不怕他,她只听自己父王母妃还有姐姐的话,听了路可达的训斥,当即就要将鞭子甩到他脸上,可惜鞭子早就已经被御前侍卫给收了。
没有趁手的武器,流光就发挥她那张抹了毒的嘴。
“你嘚瑟什么呀,轮得到你教训我吗!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宗室子,连跟我和我姐姐提鞋都不配!”
“你靠着出卖自己人才苟活到今天,你对着灭族仇人摇尾乞怜,你和杀了我们父母兄弟子民的人一起共事,我流光一点都瞧不起你!你也不配和我说话!”
“你更不配回到我们南疆,更加不配做我们南疆的勇士!”
“我不光要杀了这个女人,我还要杀了那个将军!”
景平帝和大臣们乐得见他们内讧,便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听见流光说不仅要杀了赵瑜,还要杀了叶西洲时,都露出了轻蔑的笑。
赵瑜他们不了解,但叶西洲他们是了解的,流光说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流光自己不觉得,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恨灭了自己国家的一切。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我要把你们踩在脚下扒皮抽筋,我要让你们都成为我们的奴隶!”
流光和她们的世子吵架,大臣们管不着,但这都指着自己的鼻子,要把自己抓做奴隶了,可不能不管。
大臣们一个个蓄势待发,路可达一个响亮的耳光,成功让所有人闭上了嘴。
流光闪过片刻的难以置信,就要把这一耳光甩回去。
银光也不能忍自己的妹妹挨打,眼看两人就要和路可达扭打起来,赵瑜一脚踹飞了兄妹三人。
“想死不要带上别人,你们南疆还有数万平民百姓,如果不想我朝发兵,就此踏平你们南疆,你们最好现在就闭嘴,我猜你们应该不想被拿来祭旗。”
不愧是能凭一己之力,把丈夫和儿子一起打趴下的人,这气势,简直了。
大臣们一下子挺直了腰,想想刚刚费了那么多口舌,还不如赵瑜一脚来的痛快。
果真,武力才是硬道理。
赵瑜看向前两天弹劾自己不守妇道的那几个大人,开口催道:“各位大人,说话呀,小女子我又不懂两国邦交,总不能让我出力还出人吧。”
“你们弹劾别人家长里短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吗?那时候舌头一个比一个长,怎么现在这会儿哑巴了?难道你们属窝里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