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易说完,把赵玥、赵明华和赵琳看了一遍,这三人和他一样的表情,苦大仇深。
“了了啊,要不你回去,和你家侯爷打听打听,看我们应该投哪家比较好?”赵明易试探着给出了这么一个方法。
赵琳说:“那他大概会告诉我,前朝之事,无可奉告,要我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外面自有他去搞定。”
赵明易砸吧砸吧嘴:“其实这么说的话,你家侯爷还算有担当了。”
赵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嗯,是挺有担当的。”
赵玥笑了一下,说:“有担当还不好,说明不用你劳心劳力,有问题解决问题,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赵琳说:“姐姐啊,你是不知道,他比二哥还能管啊,他有担当,他让我关赌场。”
赵琳靠到赵玥肩膀上,和她吐槽:“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却要求我什么都跟他说,我家底都快被他查干净了。”
赵玥笑了笑,说:“你那赌场,确实算不得正经营生,关了就关了吧,省得以后被有心人查到,也是一桩麻烦事,再说他查你,你不也把他摸得透透的。”
赵明易附和说:“是啊,南疆之战,是谁写信说人可能没死的?叫我和三哥去看,结果不放心自己还派人去。”
赵琳说:“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本来就有很大疑问嘛,我要是能自己过去,我还用得着你,我派人过去,那还不是因为你不靠谱,你要能让我放心,我会多此一举吗?再说你跟三哥收到信,那不还有段时日,我也不能干等着吧,谁能想到你们俩那么快。”
“我们俩是为谁,还不是为了不让你当寡妇,家里孩子又那么小,没爹多可怜,将来再被人欺负。”
“那我也是为了让我孩子有爹才操心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
“我说的本来就对。”
“好了,你俩别斗嘴了。”赵玥笑着制止两人:“南疆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你俩刚见面的时候不拿出来说,现在都过去多久了,也值当拿出来吵。”
“那不是他先提的。”赵琳率先制人,赵明易紧随其后:“那谁说的多。”
赵琳作势要和他吵,谁料赵明华揪着他的后脖领子,就把人拽出了房间,边走边说:“走了,找个地方吃饭去。”
赵琳和赵玥相视一笑,起身跟上。
吃饭的时候,赵明华说:“陈良的事也不算事,就是父亲听了流言比较放在心上,过两天可能要找你唠叨些,你听着就是了,到年根了,就别和他吵了。”
“我知道,放心吧,三哥,我心里有数。”
见赵琳答应,赵明华又说:“瑄哥儿和珲哥儿在上书房读书,你让他们当心些,明年能科考走掉,就赶紧走掉吧,老和皇子们待在一起,不是个事。”
“这个事他们已经定了,之前吵了两天,最后还是听侯爷的,明年先走科考,能中最好,不能中就送到军中去,反正是不在上书房待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皇子们还年轻,侯爷也没有站队的想法,就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路,珲哥儿和他二叔家的堂哥,估计将来想要一展抱负,到时候会和皇子们有所纠葛,这也是侯爷不让珲哥儿自己打算的原因,怕他太年轻,一不小心走错了路。”
听完赵琳说的这些,赵明易感慨道:“你家侯爷听起来挺靠谱的,不让你管外面的事倒也说得过去,虽然你也没少管,但最怕自己没本事,还说别人瞎掺和的。”
赵玥说:“是了,好比陈良这件事,你家侯爷既没占你的功劳,也没说你的不是,这一点,许多男人都做不到,虽然不小心让你被议论了,但也褒贬不一,有说你坏的,就有说你好的,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不叫大事。”
赵琳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姐姐:“你们哪头的?”
赵玥、赵明华和赵明易对视一眼,笑了:“你这头的。”
“那你们说那么多他的好话。”
“那我们说的是事实啊,而且他人越好,不就代表你过得越好,你这人怎么转不过来弯呢?嫁都嫁了,孩子也都好几个了,还纠结这辈子不想嫁人的事呢?”
赵琳说:“那倒没有,就是你们越说他好,我越觉得自己不好。”
赵玥笑笑:“那你这是小孩子吃醋呢,只许哥哥姐姐们夸你好,不许哥哥姐姐们夸别人好。”
赵琳笑着倒在赵玥身上:“应该是吧。”
赵玥、赵明华和赵明易听了这话,笑作一团。
——
平阳侯府。
赵琳在外面玩了一下午,月上梢头方才回府。
海棠苑里灯火通明,赵琳奇怪,是谁在她这还没回去。
惜春说:“侯爷和世子、公子们都没回去,大姑娘也在。”
“啊?!”这让赵琳好奇了,这是有什么大事找她吗?
赵琳慌慌张张去到书房,除了四个小萝卜头,家里其他人都在。
“母亲。”
“母亲。”
……
此起彼伏的几声母亲,或惊喜,或困倦,还有有气无力。
赵琳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回去休息?”
赵琳走到叶承颐身后,扶住他后仰的身体:“你明天不是还要出门去玩,怎么也不赶紧去睡。”
叶承颐仰头看着赵琳:“我们在看二哥三哥做功课。”
赵琳顺着叶承颐的目光看去,方才进来,确实看见两人在奋笔疾书。
“什么功课要做这么晚?明天不是休沐吗?不能明天做吗?这么着急?”
叶承瑄看着赵琳,又喊了一声:“母亲。”
赵琳说:“嗯?怎么了?我在,你说。”
叶承瑄没什么精神的趴到桌子上,说:“我饿了。”
赵琳睁大眼睛,问:“你们没吃饭吗?”
叶承瑄摇了摇头:“没有。”
赵琳回头问叶西洲:“你没给他们开饭吗?”
叶西洲说:“开了,他们两个没吃。”
赵琳先是让人送吃的进来,再是坐到叶承瑄身边,给他剥了颗糖送到嘴里。
一边问:“什么功课这么多,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一边剥了另外一颗糖给叶承珲。
叶承珲吃到嘴里,没什么力气的说:“谢谢母亲。”
赵琳说:“不谢,你们太傅是布置了什么功课?很难吗?我看看。”
叶承瑄趴在桌子上,把功课推给赵琳,委屈的快要哭了。
“母亲,太傅让我抄十遍,还要把这本书背会,我和三弟回来找母亲请安,母亲没在,我们就开始写,连饭也没有心情吃了,写到现在也没写完。”
赵琳听完,登时就骂:“这什么狗屁太傅,也不讲理了吧,这是能一天就抄完的吗?他有病吧?哪个太傅布置的?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真的吗?”叶承瑄眼里燃起一点希望,看得赵琳又心酸又好笑,她当然不能去揍太傅。
太傅是皇家的老师,赵琳要是在不占理的情况下把人揍了,那可就是惹麻烦了。
不过糊弄一下他们,赵琳还是能做到的。
赵琳先问叶承珲说:“你们太傅怎么让你们抄这么多遍啊,这也太没数了,是今天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承珲长出一口气,和赵琳说:“是临近过年,近来朝中事又比较多,皇子们上课浮躁,我和二哥也有所懈怠,太傅生气,就提问我们功课,答不上来的就罚抄。”
“抄完还要背,背了还要写文章,还是两篇。”
叶承瑄生无可恋的补上后面的功课,让赵琳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琳一笑,叶欣和叶承枫、叶承祁、叶承颐也笑。
叶承瑄趴在桌子上,脸上幽怨的如有实质:“你们幸灾乐祸,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转头又和赵琳说:“母亲,您好伤儿子的心。”
赵琳笑着道歉:“对不起,我的儿,你辛苦了,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叶承瑄一脸悲怆的将书页来回翻,看得人心不忍。
赵琳拍拍他的头,还来不及安慰,就听见他说:“我能不能生一场病,这样后天就不用去上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