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秦没有跟王老师他们一起回去,索性留在汴州等候,与队伍会合时,纳兰川远远就朝她挤眉弄眼,活像只偷腥成功的小兽。
邱老师虽与叶挽秦素未谋面,却早已听闻她的传奇,数学、物理双科满分夺冠,如今又跨界挑战化学,若再摘得第一,全科综合竞赛的桂冠几乎非她莫属。
“叶同学果然名不虚传。”邱老师握着她的手,镜片后的目光满是赞许。
叶挽秦敏锐捕捉到对方眼底的客套,那是对“天才”的礼貌性疏离。
她淡淡回以微笑,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未将这份洞察宣之于口。人情往来本就如履薄冰,她虽不喜周旋,却也懂得“投桃报李”的处世之道。
此次明州参赛的七名学生中,除叶挽秦外仍是六名男生。理科领域的性别差异客观存在,男生的逻辑思维往往更占优势,可一旦有女性愿意深耕,往往能爆发出碾压性的力量。
正如叶挽秦,当她的化学竞赛成绩再度以满分登顶时,连监考老师都忍不住在成绩单上多驻留几秒。
单科第一不算奇事,可三科全满分的战绩却如惊雷般震动教育界。
庆大帝都明珠交通的招生办纷纷亮起红灯,招生专员们连夜整理资料,恨不得立刻飞到明州将这颗明珠收入囊中。
更令人咋舌的是,当全科综合成绩公布时,叶挽秦再度以满分断层领先,一时间,全国顶尖学府的招生电话几乎打爆了四姚一中的传达室。
赛程紧凑如鼓点,叶挽秦谢绝了校方组织的庆功宴,独自踏上前往明珠的高铁。
在赶赴帝都国赛前,她想先见见墨骏辰。
听闻心上人要来,向来冷面如霜的墨总这几日竟屡屡走神,秘书捧着文件进办公室时,好几次撞见他对着手机相册里的合照轻笑,惊得险些打翻手中的咖啡杯。
高铁站出口,寒风卷着细雪纷飞。墨骏辰身着黑色羽绒服,身姿笔挺如青松,在人群中格外惹眼。他一眼便望见那抹清瘦的身影,快步上前接过行李箱,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指尖:“出站冷吗?”
“羊绒衫加羽绒服,武装到牙齿呢。”叶挽秦仰头看他,睫毛上还凝着颗未落的雪花,“倒是你,站在风口等多久了?”
“没多久,你没来前,我在车里吹空调,不会冷到自己的。”墨骏辰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掌心虚护着车顶怕她撞头:“去了帝都更得注意保暖,北方的风刀子似的。”
后备箱合上的声响里,他忽然想起什么,“听说现在流行军大衣,要不要给你备两件?”
叶挽秦闻言笑出梨涡,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墨总穿军大衣才叫有趣呢,到时候我还给你挑件枣红色花棉袄,衬肤色,上身效果一定更加好。”
他斜睨她一眼,发动车子时却用余光扫过她因笑意泛红的脸颊:“只要你喜欢,别说是军大衣花棉袄花棉袄,就算是泳衣也没关系,当然观众只能是你一人。”
“你还要不要脸皮啊。”叶挽秦红着脸斜睨一眼墨骏辰。
墨骏辰轻笑,可不敢惹了这姑娘恼怒,到时候吃亏的事自己。
车内暖气渐起,叶挽秦将围巾往下扯了扯,忽然听见他沉声开口:“叶婉云最近和马昆走得很近。”
“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倒舍得下手。”她指尖摩挲着羊绒围巾的流苏,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马昆想漂白身份,需要个干净的幌子。”墨骏辰握住她微凉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焐着,“叶婉云自以为钓到金龟婿,却不知对方把她当漂白剂。”
雪粒子扑打在车窗上沙沙作响,叶挽秦望着路灯下交缠的两道影子,忽然轻笑出声:“前世他们是共谋,今生却成了算计与被算计,命运这东西,倒真是有意思。”
墨骏辰侧头看她,雪光映得她眉眼格外清冽,却又在唇角漾起一抹温软的弧度。他忽然想起今早秘书的调侃:“墨总最近怎么总笑?”彼时他对着落地窗外的明珠塔,心底浮起的全是她在实验室里蹙眉演算的模样。
车子在霓虹中穿行,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无论命运如何流转,有些人始终会站在彼此身侧。”
叶挽秦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竟有些发红。雪粒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而他眼中倒映着万家灯火,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
她忽然伸手替他拂去雪屑,指尖划过他眉骨时带起一缕暖意:“是啊,有些人永远不会走散。”
车窗外,明珠塔的灯光正次第亮起,像撒了满天空的流萤。而车内这方小天地里,两颗心正随着车轮的转动,离彼此更近了些。
“我先带你去家里安顿,然后下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墨骏辰眼睛看着前方,心中是愉悦的,他发现叶挽秦不在身边也就算了,一见到叶挽秦,这绵绵的思念竟然汹涌而来,此刻方知,原来自己对叶挽秦的思念竟然这么的深。
“我方便去你家?”叶挽秦随口问道:“我以为你给我定了酒店了。”叶挽秦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去墨骏辰的家中。
“放心,我家里安全着,虽然。”墨骏辰一本正经的继续道:“虽然我饿了两辈子了,但是也知道现在你年龄还没到呢,我还是能忍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变成饿狼。”
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有颜色的话语,叶挽秦扯扯嘴角,看着墨骏辰:“我说墨大总裁,你好歹也是成功人士,难道成功人士都像你这样厚脸皮吗?”
墨骏辰诧异了:“你见过几个成功人士了?”难不成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有人要撬他墙角?
叶挽秦微微一笑,她不知道墨骏辰的想法,不过还是说了自己遇上的事情:“上个月参加省冬令营,好多个‘成功人士’来分享他们的成功宝典,这饼是各色都有,好多学生是听的热血沸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