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的侍卫就登门了，说是陛下召见。
地点，御书房。
书房里闻着一股龙涎香，闷闷的。架子上堆满了书册奏章，一道巨大的龙纹屏风立在那里，隐约能看见后面有人影晃动。
凛尘跟着个太监进去，规规矩矩地行礼。
屏风后传出周渊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凛尘，起来回话。”
“谢陛下。”凛尘站直了，低着头，心里冷笑。（老狐狸，终于要下饵了。）
“听说，最近京城有些不好的话在传，乱七八糟的，你听说了吗？”周渊的声音不紧不慢。
“臣，听到过一些。”凛尘回话，声音平稳。
“嗯。”周渊顿了一下，像是在琢磨凛尘的反应。“胡说八道，胆子不小，得查清楚，狠狠地办！朕交给你，秘密去查，把背后搞鬼的人给朕揪出来！”
【叮！触发主线任务：反制帝王之术。阶段性目标：利用秘密任务，获取皇帝信任（虚假）。任务奖励：反派值5000点，【真假虚实】技能书残页x1。】
（来了！戏肉来了！）
凛尘脸上适时地浮现出几分受宠若惊，又带着点为难：“臣恐怕……担不起这么大的事。”
“不用这么说。”周渊的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劲儿，“朕信你。这事要紧，不能声张，你自己看着办，必要的时候……手脚放开些。”
（手脚放开些？是让我杀人灭口，还是看我敢不敢下狠手？周渊你个老阴比，弯弯绕绕真多！）
凛尘心里骂着，嘴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臣……遵旨！定为陛下分忧！”
周渊似乎对这态度挺受用，语气松快了些：“嗯，去吧。记着，别漏了风声。”
“臣告退。”凛尘又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御书房。
门一关上，凛尘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那股子龙涎香的味道还粘在鼻尖，腻得慌。
【扫描目标：云境皇帝（周渊）。威胁等级：极度危险！目标对宿主存在高度忌惮、利用意图，杀意隐藏极深。】
（系统倒是挺贴心，一遍遍提醒我这老东西想弄死我。）
他压下心里那点躁动，面上还是那副恭敬样，离开了皇宫。
回到凛府，他直接找来黑鸦。
“少主。”黑鸦还是那副沉稳的样子。
“皇帝给我派了个活儿，秘密查京城里的‘妖言’。”凛尘直接挑明。
黑鸦的反应没什么变化，好像早就料到了。
“少主想怎么做？”
“将计就计。”凛尘嘴角扯了扯，“他想用我，我也用他。”
他把皇帝的任务和自己的打算跟黑鸦交代清楚。
“立刻动‘暗棋’，我要京城里跟‘妖言’沾边的所有消息。还有，盯着咱们府外边那些眼睛，反着给我摸回去，我要知道他们后面都是谁！”
“是！”黑鸦应了一声，人就融进了影子里。
凛尘从怀里摸出那块皇帝给的【龙纹玉佩】，拿在手里掂量。
“想用这玩意儿看住我？呵。”
他运转【敛息术】，把自己的气息压到几乎没有，同时调动系统。
【伪装潜行：消耗反派值，可完美伪装自身气息、身份，并获得短时间隐身效果。】
凛尘的身影变得飘忽，最后彻底消失在原地。
他无声无息地出了凛府，像一阵风，混进了京城夜晚的喧嚣里。
府外那些藏着的探子，屁都没察觉到。
借着【伪装潜行】，凛尘轻松甩掉了尾巴，反而掉头跟上了那些监视的人。
他很快就摸清了几个藏得深的眼线，都是好手，路数各不相同。
有太子的，有老三的，还有几个藏得更刁钻，估摸着是皇帝的人。
他没动手，只是远远跟着，看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他发现，这些人不光盯着凛府，也在暗地里查“妖言”的事。
看来，皇帝这手，不光是敲打他，也是在搅混水，让儿子们也跟着动起来。
（有意思，都想查？那就一起玩玩儿呗。）
凛尘唇边泛起一点冷意。
他决定拿这“妖言”开刀，反过来利用皇帝给的“信任”，把这京城的水搅得更浑。
让那些下棋的，也尝尝被棋子硌手的滋味！
查着查着，凛尘意外发现，这些“妖言”的内容，似乎隐隐约约指向皇宫深处某个他不知道的仪式。
他心头一跳，有种感觉，更大的麻烦在后头。
这一切，恐怕跟系统说的那个什么“天命主角”脱不了干系。
（这京城，比老子想的还深。）
凛尘站在一处屋顶，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新的局，开始了。
阴暗潮湿。
地下密道里，唯有墙壁几盏防风油灯，幽光明明灭灭，徒劳地想要驱散这浓稠黑暗。
尘土与霉味交织，空气压抑得仿佛凝固。
这里，是黑鸦在京城一处隐秘据点。
也是凛尘如今，处理诸多暗面事务之地。
“少主。”
黑鸦的声音，如同密道石壁般，冰冷而坚硬。
“按您的吩咐，顺着‘妖言’这条线索深挖，我们查到一些东西。”
他递上一份卷宗。
凛尘接过，展开细览。
其上字迹如蚁，密密麻麻，记录着黑鸦小队连日奔波，搜罗而来的情报。
“所有源头，或明或暗，皆指向皇宫深处，具体而言，是祭祀司。”
黑鸦继续禀报，声线更沉，“而且，这些‘妖言’，初听杂乱无章，实则核心一致——‘天罚将至，龙脉不安’。”
凛尘指尖，轻敲卷宗之上的“祭祀司”三字，眼神渐凝。
祭祀司？
皇室祭祀本是常事。
但若与妖言牵扯，更关乎龙脉……
这就耐人寻味了。
“继续说。”凛尘头未抬。
“我们还查到，祭祀司近来正秘密筹备一场古老祭祀，地点似在皇宫禁地，名曰‘祭星坛’。”
黑鸦声线压得极低，“据少量残存记载，‘祭星坛’，或与云境皇室传承秘辛有关，平日，任何人不得靠近。”
祭星坛？
上次地宫，那水晶球星图……
莫非与这祭星坛有关？
皇帝老狐狸引他去那儿，又演了那出戏，恐怕，不止敲打那么简单。
凛尘思绪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