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几个月,骠国那边都没什么动静了
听黄营长那边说,上层正在商讨要不要继续对骠国北部采取一些反攻措施,毕竟龙国虽然是以和为贵,但也不是这帮人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
而且现在也没个准信表现战事结束或者停火了,那他们就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敌军退入枯门岭了,在末世来临前那里的生存环境就极为恶劣,末世来临后复杂的地形等等是样样不少,要是就这么贸然打入的话,南部军区的军队一定会吃大亏的
所以曾皙如今被派到了高黎贡山脉接近枯门岭一侧的一处据点之中,这里还是之前敌军撤退时留下的
上面给这支小队的任务是在此驻扎,时刻观察枯门岭敌军的动向
没办法,战事稍停,曾皙这些区外人员不能就这么便宜地送回去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主意,将曾皙这些人都分批次安插在数个据点之中,时刻关注敌军动向
曾皙表示: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但我也没办法拒绝...........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黄格信誓旦旦地向自己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把曾皙给调回来,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如今距离那次保证已经快要整整三个月了
这漫长的三个月里,每一天都像是被无限拉长一般,曾皙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焦急起来,当初对黄格的信任逐渐开始动摇,那个曾经让人充满期待的保证似乎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眼看着三个月即将过去,可自己这边依旧没有任何要调动回来的迹象,难道说,黄格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只是一时的敷衍?
又或者是他在努力的过程中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困难?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曾皙整日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在看什么呢?每天晚上就盯着窗外的风雪发呆’’
陈楠根走过来,拍了拍曾皙的肩膀,轻声呼唤了他
曾皙回过神来,摇摇头轻声道:‘‘不,没什么........’’
陈楠根看出了曾皙有心事,但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追问下去,于是只能劝解道:
‘‘人啊,不能总是思考人生,那么多忧愁,那么多烦恼,都是来自于这些莫名的思考’’
‘‘我们又不是哲学家,没必要这样内耗........当你只注重眼下的规划时,你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曾皙点点头,他什么都懂,但偏偏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知道,这样驻扎在边境地区,为此付诸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阴是值得夸耀的无私奉献,是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誉
可他原本就不是军人,他实在很难接受说什么为了祖国奉献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曾皙承认,他还是以私利为先的
‘‘算了,我出去走走’’
曾皙捞起一件保暖外套就要推开门向外面走去
‘‘诶!外面已经天黑了,这么大风雪,你别迷失在林子里了’’
‘‘放心,我带了定位终端’’
曾皙没听陈楠根的劝告,依旧自顾自地向外走去,人就是这样,心情不好了就想出去外面走走
很快,曾皙的身影就消失在风雪之中,只剩下据点里的陈楠根和其他几名队员时不时查看着终端上的定位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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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皙独自走在风雪之中,他这样的行为实质上来说是擅自离队,回去可以挨批的,但他显然是不在乎这一点了
此刻,他的脑海仿佛被一团无形的迷雾所笼罩,混乱不堪,那思绪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相互冲撞,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迷茫
即便外面是如此强烈呼啸着的风雪,也无法冲破这团迷雾,进入他的思绪之中,占据哪怕只是小小的一角,那些纷飞的雪花,被狂风裹挟着猛烈地拍打着曾皙的身体,但他却对此毫无察觉,整个人沉浸在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维世界里
直到前方可视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
直到对方的双脚闯入自己的视野,曾皙才发现面前有人!
曾皙猛的抬头,对方也猛的将脸凑近过来,一张嶙峋干枯,脏乱苍白的脸就这么直直地怼了上来
更重要的是,对方的一只右眼呈现浑浊状,很明显是一只失明的瞎眼,更添几分恐怖之色
曾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
‘‘你是谁?!’’
曾皙连连喘气道,可面对质问,面前的老头却是‘‘呵呵’’的笑着,好一会儿才道:
‘‘这位年轻人,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我只是个过路的老乞丐,略懂一些奇门八卦之术,会看一点面相,你要算算吗?’’
曾皙表示: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没准坏的很
(???︿???)
不论从哪个角度想,这里都不应该出现闲人好吧?谁家好人没事跑到边境地区的山林里面来?还是大晚上,还有风雪.........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曾皙依旧保持着警惕姿势,不断打量着周围,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钢丝
那名老人见状,却是似笑非笑着:‘‘怎么?要对我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下手吗?’’
曾皙注意到老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是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思索着眼前的状况
首先,这个老头能出现这种鬼地方就说明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骠国军队派来的?不像,他们怎么会派一个这样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难不成......也是一名机械战士?
曾皙不敢确定,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又思索起刚刚老人说要给自己算算,那不如就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他
‘‘怎么算?’’曾皙开口道
老人见曾皙上道,似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很简单,告诉我你的职业就行’’
‘‘职业?.........军人’’
曾皙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目前看来,好像只能描述他是个军人
可老人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观你身上杀意盎然,可不像是个军人该有的样子’’
‘‘倒更像是.......杀手’’
曾皙一惊,他说的既对也不对,但确实有点东西在里面
‘‘那只是以前........’’
曾皙还想开口辩解些什么,老人却是连忙摇手道:‘‘罢了罢了,你如今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又怎么能算呢?’’
‘‘这样吧,你随便写个字,我给你测测’’
‘‘怎么写?’’
曾皙疑惑发问,老人却是笑着看了看雪地
对啊,这不就是天然的写字台吗?
但曾皙一边警惕着面前的老人,一边又在脑子里思索着眼前的情况,哪里还能分出精力来去想写什么字呢?
于是曾皙也就随意一点,腰都没弯,用脚尖在雪上划出了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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