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抽完烟,洗了个澡,然后把自己丢在床上。
起初他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是女学生的尸体和桑树中间的那个白色的身影,特别是那个白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飘来荡去,挥之不去。
这特么不会是阿飘吧?
骆羽刚才也没机会细看,这“阿飘”在车灯下到底有没有影子,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对了,行车记录仪。
骆羽忽然想到,自己装了行车记录仪,回头把记录仪里的视频导出来,回放几次,这样就能看清楚了。
朦朦胧胧的想着,空调的风也把房间里吹得温度适中,清凉宜人。骆羽这才睡意来袭,昏昏沉沉的睡去。
骆羽做梦了。
他平时很少做梦,睡眠状态和效果基本都是挺不错的。
今天却不知怎么的,竟然做起了梦。
除此之外,还有鬼压床。
整个人躺在床上,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喘不过气来。
一会儿又好像被压住了四肢,自己拼命想要爬起来,意识似乎是清醒的,但就是睁不开眼,动不了一丝一毫。
这种情况,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彻底消失,让骆羽能够安稳的睡下。
上午十点,骆羽从睡梦中醒来。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渴醒的。
嗓子干渴得就快冒烟了,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去客厅里拿起昨天泡好的凉开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水,又跑回去睡觉。
骆羽只觉周身绵软乏力,提不起一丝精神。哪怕已经睡了七八个小时,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困倦如影随形,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不断往下耷拉。
走路也是头重脚轻,踉踉跄跄。脑袋像灌了铅似的,来到床边就往床上倒。
骆羽摇了摇头,勉力想要清醒,但仍然挡不住从四面八方袭来,重重叠叠的睡意。
“真是活见鬼了。”骆羽咕哝了一句,倒头就睡。
这一睡,又一直睡到了傍晚。
骆羽醒来时,由于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只是感觉喉咙刺痛,浑身无力,头痛脑热。
这是……感冒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啊,好好的年轻力壮一个小伙子,骆羽感觉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他艰难的爬起来,到飘窗前把窗帘拉开,天色渐晚,红日西沉。
又回身看了看手机,这才发现原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忍不住咳嗽几声,忽然感觉身上冷嗖嗖的。抬头只见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调到了最低,呼呼的冷风正扑面而来。
从床头柜的盒子里翻出空调板,把空调关了,叠好空调被,凉席上,刚睡过的地方汗涔涔的,应该是他睡觉时出的虚汗。
骆羽勉强穿好衣服,去卫生间开闸放水,随后又到客厅去倒水喝。
坐在椅子上,骆羽实在有点支持不住,整个人又趴在餐桌上,昏昏欲睡。
感觉到浑身发冷,他不由把秋天的外套翻了件出来披上。
此时腹中饥肠辘辘,但喉咙里难过的要死,就算想吃也吃不下。
不仅如此,喉咙里好像藏了把刀片,只要他稍微吞咽东西,就痛的不要不要的。
骆羽爬起来踩着凳子,去厕所边上的柜子顶上把药箱拿出来,里面有退烧药,感冒药。
就着开水把药吃下,骆羽来到沙发躺着,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一阵吵闹的铃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骆羽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清莲的。
“喂,顾姐。”骆羽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说着。
“小骆驼,你前天和今天都没来送鱼,怎么,这两天歇业啦?”顾清莲在电话那头调侃着说。
“身体有点不大舒服,等我身体好了,马上钓鱼给你送过去。”骆羽如实回答,喉咙沙哑的他,就算说自己身体好,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吧。
“感冒了吗?”顾清莲这才发现骆羽说话的嗓音都是沙哑的。
“发烧了。”骆羽道,“身上忽冷忽热的。”
电话里传来顾清莲略显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在家吗?有没有去过医院?”
骆羽回道:“沙发上躺着呢。”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骆羽想说不用来的,自己躺一躺,等好点了会去医院的。可顾清莲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骆羽反手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却发现正在通话中,无奈只能先挂掉,等一会再打过去试试。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这大晚上的敲门。”骆羽心想,住这里好几个月了,从来没人敲过门,难道是顾清莲?不可能这么快吧,这才多久?难道是坐火箭来的?
骆羽来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观察,看到了顾清莲那张白皙的脸。
“她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呢?我分明没说过,难道是萌萌说的?”骆羽觉得大有可能,好像萌萌跟她的关系挺好的。
“顾姐,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骆羽打开门,把顾清莲让进来。既然人家到了,总不能让人站在门口。
谁知顾清莲并不进门,而是拉着骆羽道:“跟我去医院吧,我送你去。”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骆羽推进电梯,按下了下楼键。
骆羽浑身无力,原本顾清莲肯定拉不动的,现在虽然说还没到令人摆布的地步,那也差不多了。
“我没事的,顾姐。不用去医院。我已经吃过感冒药了,睡一觉明天就好。”骆羽解释着,可顾清莲并不听。
两人下到地下室,一辆崭新的奔驰迈巴赫越野车停在正对面的车位上。顾清莲扶着骆羽来到副驾驶。
“病的这么重还说没事,我看你是脑子烧坏了。”顾清莲把骆羽按在她车子的副驾驶座上,替他系好保险带。
顾清莲从另一侧上了车,坐上位置的一瞬间带起一阵香风,朝骆羽吹来,令他……
骆羽此刻昏昏沉沉的,鼻子也有点不大好使,什么香不香臭不臭的,根本没啥感觉。
上了车,骆羽又昏昏欲睡起来。刚才吃了感冒药,有嗜睡的作用,这令他就算想清醒,也维持不了多久。
他干脆靠着椅背打起盹来:“我先靠一会儿。”
“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顾清莲发动汽车,打开车灯,迈巴赫缓缓驶出地下室,离开浅水湾花园,向医院驶去。
途中顾清莲打了个电话,“骆羽病的厉害,我送他去医院,一会儿就不去你那儿了。”
电话对面的人是庄韵,她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嗯”了一声之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