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过来拿了钥匙,一路小跑就去五菱宏光车上拿了鱼护来。
“刘总,你这位跟班挺敬业的啊。”骆羽不经意间说了句。
刘海阳听了,看着孟凡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抑或是勾起了某些心底的回忆,变得安静下来。
“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故事吧。”骆羽在心里猜测。
见刘海阳没说话,他也闭嘴不谈,从孟凡手里接过车钥匙,继续钓他的鱼。
刘海阳直到孟凡把两条鱼,全部装进鱼护,又丢到河里,才继续投出一竿。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没想到随意投出去的一竿,竟然中鱼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啊!
响水河里的鱼情,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随便投出去一竿,竟然都能中鱼?
这条鱼跟刚才那条差不多,钓起来手感很不错。
刘海阳这一次回鱼回得,既惊讶又开心。
惊讶的是:三天打龟,两天空军的人,也能连连上鱼?
开心的是:三天打龟,两天空军的人,也能连连上鱼?
他觉得今天的太阳,可能是从西边出来了。
否则,怎么可能!
面前的河岸边怪石嶙峋,水草铺陈,刘海阳没敢直接飞鱼,现在孟凡在身边,就让他拿着控鱼器,去把黑鱼夹上来。
孟凡虽然小心翼翼,一丝不苟,但暴躁的黑鱼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在取钩的时候,黑鱼拼命扭动它那肥胖的身子,瞬间把鱼钩甩到了他手上,嵌到了肉中。
带着倒刺的锋利铅头钩扎进肉里,孰料孟凡竟然没什么反应。
好像这手根本不属于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骆羽还记得当时自己抛投的时候,也挂了一钩,把他疼得不要不要的,因为入肉挺深,还是去医院里面才给取了出来。
就见孟凡用手指钳住铅头钩,狠狠往外一扯,就把钩子从肉里取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如水般从伤口处汨汨流出。
孟凡没有管伤口,而是将脱手的鱼一把抓住,丢进鱼护后,才用手去抹伤口上的血。
“受伤了。”刘海阳大惊道:“咱们去医院。。”
他放下鱼钩,连忙去开车子,却被骆羽喊住。
骆羽丢下鬼王金跑向车子,不一会儿拿来一个药箱,餐巾纸,一瓶哇哈哈纯净水。
“先冲洗一下。”骆羽把水和餐巾纸递给刘海阳,然后打开药箱,拿出消毒用的碘伏。
等他们把血冲洗干净,用餐巾纸擦干伤口处,骆羽用碘伏给他进行了消毒,然后撒上止血药,用纱布进行包扎。
“你怎么什么都有?”
等骆羽把药箱放回车上回来,刘海阳笑问道:“钓鱼还带着药箱,怎么,搬家啊?”
“不过,倒是多亏了你的药箱,要不然还得去医院,一来一回麻烦多了。”
既然伤口处理好了,那就继续钓鱼了。
两人并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投竿钓鱼,基本就是投十几竿就换一个地方。
这样一来搜检的水面就大一些,
能钓起来雷龙鱼的概率也就大一点。
不过,他们钓了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大黑鱼倒是钓起来不少,就是没有雷龙的踪迹。
毕竟,雷龙的数量十分稀少,昨天钓起来鱼那人,也是运气非常好,才上了一条。
如果专门想要钓这种鱼,极大概率是钓不到的,哪怕有诱钓效果,但诱钓范围内正好没有这种鱼的话,就算想钓也钓不起来。
“看来雷龙不是这么好钓的。”刘海阳说,“再钓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吧。”
“来都来了,怎么能轻言放弃呢。”骆羽说道:“咱们再往前走走,扩大搜索面积,说不定就钓到了呢。”
刘海阳原本是兴致缺缺了,但见骆羽说得信誓旦旦,信心十足的模样,不由得也打起了精神来。
“好,那就再扩大搜索面积,往下游走。”
就是鱼护不好拿,只能把车开上,鱼则全部倒进了骆羽的水箱里。
又换了一处位置,两人同时投下一竿,骆羽空竿,什么都没有。
刘海阳倒是上了一条,不过是条小黑鱼,才半斤多。
在一众两三斤往上的黑鱼里面,个头就显得特别小,被他直接丢了。
第二竿,换了方向,继续投出去。
这一次,骆羽在回线的时候,感觉鱼线一紧,连忙抬竿刺鱼。
上鱼了。
这条鱼比之前的力量都大,骆羽抖擞精神,把渔轮摇得飞起。
“你这条鱼不小啊。”这回轮到刘海阳空竿了,他见骆羽奋力摇着轮子,便说道:“不会是雷龙吧?”
“不清楚。”骆羽沉声道:“不过个头不小。”
刘海阳心想:“个头不小还把渔轮摇得飞起,不怕切线啊。”
刘海阳干脆不投竿了,看着骆羽回鱼,同时手上拿着控鱼器,准备等骆羽把鱼控到岸边时,帮着他把鱼夹起来。
鱼竿弯成了弓形,说明水里的鱼确实不小。
当骆羽把鱼回到不足十米时,这条在这片水域处于食物链顶端的水中一霸,忽然向着岸边方向高高跃起,揭开了神秘的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
蓝绿色的背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雷龙!”
刘海阳欣喜地击掌。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刘海阳说:“叫我们好找。”
片刻后,这条雷龙鱼顺利上岸。
刘海阳想要用控鱼器,却被骆羽直接飞上了岸。
这条雷龙体长在五十公分上下,身上鳞片呈蓝绿色。
从头到尾,分布着五枚有着金光外边的黑色斑点,既漂亮又增添了神秘之感。
刘海阳蹲下身,双手死死按住活蹦乱跳的雷龙,让骆羽得以安全地将鱼钩从嘴里取出来。
它的牙齿细密而又尖锐,像两根锋利的锯条,镶嵌在上下颌。
果然是水中一霸,光看这牙齿,就知道这家伙是只吃荤腥的顶级猎食者。
“七彩海象。”
刘海阳叫道:“这种雷龙原产于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在我国没有野外的分布。”
“那我们怎么能钓到呢?”
“可能是有人放生,或是弃养了吧。”刘海阳道。
“开个价格吧。”刘海阳把鱼捧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单独的那个鱼护,避免它和黑鱼夹杂在一起,造成不必要的伤势。
“开个价吧。”刘海阳说。
骆羽抬起头想了想,不知道给个什么价。
说起来,骆羽跟刘海阳还挺合得来的。
既然不知道给什么价,那就干脆白送吧,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不用了。”骆羽道:“开什么价,不过一条鱼罢了,送给你吧。”
“那怎么行,这条七彩海象雷龙鱼,也值不少钱了。”刘海阳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说送了,哪有再要钱的道理,刘总不用再提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辞了。”刘海阳对骆羽伸出手,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等和骆羽双手相握,又说道:“今晚我做东,赏脸我去我家吃顿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