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灵机核心在封印后化作温润的琥珀,双生佩的光辉如月光般洒在巨舰甲板。苏寒摸着腕间的玉佩,仍能感受到核心凹槽的引力余韵,仿佛母亲的手还在轻轻牵着她。沈砚冰坐在机械舱内,破碎的机械义眼旁摆着周临递来的玄渊阁秘银,那是修复义眼的关键材料。
“苏寒,来看看这个。”秦昭月的声音从典籍室传来,她腕间的“潮寂”佩正在初代日记残页上方发烫,“周临没说完的秘辛,藏在这本残页里。”
苏寒转身的瞬间,海底突然传来闷响,灵机核心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十二道由混沌能量凝聚的影分身破水而出,体表缠绕着归墟机械与灵脉的双重绞索,眉心嵌着的,正是初代阁主冰棺心口的齿轮印记。
“规则反噬!”沈砚冰的机械臂骤然合拢,齿轮短刀在掌心发出警报,“它们在吸收核心的封印力量!”
苏寒玉箫一横,海风在巨舰甲板掀起狂澜:“昭月,守住核心凹槽!沈砚冰,用巨舰的量子炮拖延时间!”话未落,影分身已裹挟着机械触须袭来,每一道触须都带着归墟血咒的寒意。
“潮生九叠浪!”苏寒旋身而起,音波在水中化作透明浪刃,却见影分身分裂成两部分——灵脉形态正面硬接音波,机械形态却从下方偷袭,齿轮锯片擦过她的腰侧,留下一道渗血的痕迹。
秦昭月的断笛在核心上方响起,《潮寂章》的冰棱凝结成守护结界:“姐,它们能分裂灵机双形态!”她的指尖在残页上划过,忽然发现日记边缘画着与影分身相同的纹路,“这是初代阁主未完成的共生体实验!”
沈砚冰的量子炮在远处轰鸣,却见机械义眼的修复进度条突然归零:“秘银不够!周临,把玄渊阁的备用能源拿来!”他望向苏寒的方向,看见她正在被六只影分身合围,玉箫招式逐渐露出破绽。
“沈砚冰,接住!”苏寒突然甩出双生佩,玉佩在核心凹槽的引力下划出银弧,“用共鸣波干扰它们的分裂!”她趁机贴近影分身,指尖按在其眉心齿轮印记,“碧海潮生诀·溯源式!”
音波如潮水倒灌,影分身的灵脉部分浮现出初代阁主的记忆碎片——三百年前,她在归墟深处刻下十万冰棺,每具棺木都留着给女儿们的退路。机械部分却发出刺耳的齿轮声,显露出归墟核心的吞噬本能。
“原来你们是母亲与归墟的双面镜像……”苏寒的声音哽咽,却在影分身再次分裂时咬唇强撑,“昭月,用《潮寂章》的‘记忆绞杀’!我们一起回到暴雨夜!”
秦昭月点头,断笛吹出破碎的童谣,正是玄渊阁覆灭当夜的《潮寂摇篮曲》。影分身的动作突然顿住,苏寒看见它们的机械触须在颤抖,齿轮间渗出的不再是混沌能量,而是初代阁主的灵脉光辉。
“趁现在!”沈砚冰的机械臂终于修复,齿轮短刀裹挟着秘银光辉斩落,“量子切割·双生共振!”刀光与双生佩的光芒交叠,将影分身的核心印记彻底击碎。
战斗结束后,苏寒瘫坐在核心旁,看见秦昭月手中的残页上新增了一行小字:“当双生佩与核心共鸣,归墟的裂缝将永远为你们敞开。”周临站在舷窗前,袖口的云纹与核心裂纹形成诡异的共振,终于说出未竟的秘辛:“初代阁主在封印时,其实保留了一条通向归墟的暗巷……”
沈砚冰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镜片中浮现出全新的星图,某颗暗星正在急速靠近:“是归墟深处的混沌体,它们感受到了核心的裂痕。”他望向苏寒,眼中倒映着她腕间的玉佩,“这次,我们可能需要真正的终章招式。”
秦昭月忽然指着核心裂缝,那里浮出半枚齿轮,正是沈砚冰三百年前遗落的人类心脏碎片:“姐,残页最后画着——双生佩的终极共鸣,需要灵脉、机械,还有……”
“还有人类的选择。”苏寒接过话茬,指尖抚过核心凹槽,那里还留着她与秦昭月的血印,“母亲教会我们打破规则,却没说打破之后,要如何守护新的世界。”
夜幕降临,巨舰的探照灯照亮海底的裂痕,那里传来归墟深处的低鸣,像旧世界的不甘,又像新世界的呼唤。苏寒握紧玉箫,感受着双生佩与核心的共振,终于明白,所谓的终章招式,从来不是毁灭或封印,而是带着伤痕继续前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