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去请师尊。”系着围裙的大师兄吩咐道。
“啊?”
“啊,什么啊,快去。”
“好吧。”阮绵绵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
叫人吃饭这种事情真的很累人,而且超级烦。
大师兄说小师妹是师尊的关门弟子,师尊以后不会再收徒了。现在是他们师门齐聚,适合一起吃个饭,相互认识认识,小师妹现在还没见过老二呢,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他叫回来。
阮绵绵嘟囔嘴,冥冥中总有感觉她那师尊大人不好请。
她晃晃悠悠来到洞府外。
洞府设有结界,这时候她师尊给的那几滴精血就发挥了作用。她手掌才刚放上去,洞府的结界就破开了一个够她进入的口子。
难不成是这个原因,大师兄才让她去叫师尊?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洞府的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举目望去,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许多酒瓶,有的已经空了,有的还剩些许残酒。
她眉头紧皱,太阳穴直跳。
“师尊大人,您在吗?
“师尊大人?”
阮绵绵轻声呼唤,声音在空荡荡的洞府里回荡。
没有人回答。
她十分嫌弃地卷起裤脚往前走,生怕碰到地上洒落的脏东西。
洞府内,桌椅凌乱,衣物随意地搭在一旁。
果真是丐帮,名不虚传……有种突然得了洁癖和强迫症的感觉。真想把他的洞府连同他全部扔进洗衣机里洗一顿的冲动。
“小徒儿,你来……”端木择一声呼唤。
“哦!”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她裹住,她双脚离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高高托起。
哦,熟悉的感觉,第一次就感受过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砰”的一声,阮绵绵摔在了一张床榻上。
她狼狈地撑起身子,刚想开口,却发现对面也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的好师尊。
他姿势歪扭,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
“小徒儿,为师看你没长进啊……你大师兄没教你修炼吗?”端木择挺直腰板,坐了起来。
阮绵绵:……(大哥,我才来两天啊,人家都没正式开学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起床,口渴。端木择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酒瓶,闷了一口。
“不行啊,小徒儿,为师和你讲,修炼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懈怠,你要知道业精于勤荒于嬉……嗝——”话还没说完,他就打了一大个酸臭味的酒嗝。
阮绵绵:……
“师尊大人!”
“不行啊,小徒儿,为师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大人,为师听了怪难受的……叫我师尊就好……要是觉得我不配,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他又闷了一口酒。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师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瞳孔微微颤抖。
没听错吧?
他怎么会这么说?
阮绵绵要说对这个师尊有嫌弃,那是自然的。只不过她嫌弃的是他不讲究,嫌弃的是他的邋遢,从来没说她觉得他不配为师尊。
有哪个师尊会第一次拜师的时候就把他全部家当给了一个逼着他收徒的徒弟。
他就是爱喝酒罢了,但他从未醉过,说话条理很是清醒,绝对不会发酒疯。
“师尊!”阮绵绵唤了一声。
她此刻没有之前的嬉皮笑脸。她板着小脸,像是要说什么很严肃的的事情。
她眉头拧成个死结,双眼紧紧盯着端木择手中的酒瓶。她几步上前,伸出手猛地一把将酒瓶夺过。
“喝,喝喝喝,喝个屁,别喝了!”她声音紧绷,带着几分愠怒。
她闻了一口。
艹!高度老白干!
“哐当”一声,猛地把酒瓶甩出,摔成了碎片。
“小徒儿?”
“师尊,我很正式地和你说。虽然拜师的时候我是使了些手脚。但是既然你收了我,你就是我的师尊,我就是你的徒弟,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阮绵绵头发丝上有些闪电银光。她现在引气入体,可以调动灵力了,有时候过于生气,就会有些控制不住。她的雷灵力就会不自觉地钻了出来。
“小徒儿……你不知道……你选我就是个错误……本来我们是没有师徒缘分的。为师本就活不久了,当你师尊那岂不是耽误你,你师兄几个是被骗来的就算了,你又何必强加因果……”
“我呸!喝酒果真能把人喝出抑郁症!”
“小徒儿,你说的什么意思?为师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收了我,就要,好好当我师尊!!!你不能让我出去没有面子!!!”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个字的停顿都像在做强调。
“唉!”端木择叹了一口气。
他手里调动起了灵力,想捡起远处的酒瓶。
“我都说了,别喝啦——————”
“哎哟,吓为师一跳。”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下次不许说了!”
阮绵绵嘟着嘴,皱着眉头。那生气的模样不仅不让人害怕,反倒是有些可爱。
“哦,好。”端木择答应了。
心中还恨他怎么没有点骨气,他可是师尊,又一逆徒敢命令他……他就应该拿出师尊的架子……让他们见到自己就乖乖的……
嗐!幻想罢了。
“师尊你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要吃饭,二师兄要回来。大师兄亲自下厨,说一起聚餐。”
“好!”端木择应了一声。
阮绵绵站到了洞府的门外等待,这洞里面的味道太呛了,再待下去不利于儿童健康。
一刻,怎么还没出来……
又一刻,还没出来……
该不会又喝起酒来了??!!!!
“师尊——你到底好了没——饭都要凉了——”阮绵绵贴上一张扩音符,她的声音就能很响亮地传进洞府里。心中还在不断对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他气我不气!
“为师早就好了,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啊,为师看你一直没动。”
阮绵绵扶了扶头,总感觉那一瞬间头重脚轻,脑袋快插进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