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豪门林立。
说夸张点,一颗手榴弹砸下去,说不定就会扎死一个处级干部,,
是以,外来者来此,无论是从商还是述职,乃至调任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九成九的人莫过如是。
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司徒家。
自从那件事情结束之后,司徒望月十分老实的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在外人看来,司徒望月就像是感觉外面都是秦渊一样。
但很显然,哪怕是坐在轮椅上都可以指点江山的人,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恐惧某个人这样浪费时间的地方。
“大少爷!”外面有人敲了敲门,轻声呼喊道。
“进来!”
管家站在了司徒望月的身边,俯下身子,轻声呢喃。
司徒望月眼睛里的焦距缓缓的聚集,眯着眼睛,“秦渊来帝都了?”
管家点了点头。
“大少爷,这个秦渊,数次和您作对,不仅仅是钟离先生,都折损在这个小子的手上,既然他现在来到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要不要?”
司徒望月扭头看着大拇指头微微划过咽喉的管家。
“老管家,你觉得秦渊会想不到吗?”
老人顿时犹豫了几分。
一个可以从一次次的暗杀陷阱之中活下来的人,真的会想不到这些吗?
司徒望月淡淡道,“众人都说我身为司徒家的大少爷,被秦渊重伤,变成现在这样的残废,说我丢了司徒家的脸。
但真的是司徒家太弱吗?”
强如秦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热武器可以摧毁所有碳基生物,秦渊也不例外。
何况那时的秦渊,用江湖上的战力级别划分来算,才刚刚踏入第一阶梯。
无论是强敌环伺,还是热武器在侧,秦渊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就在这时,那一个个哪怕是大会都未必会出面的老人一个个走了出来。
所有的危机和杀招都沦为了笑话。
那一次事件,所有人看秦渊都是自寻死路,十死无生。
秦渊也是这样做的,几乎是拿命在拼。
一个不要命的第一阶梯,哪怕是第一阶梯顶峰的强者都不敢迎其锋芒。
可那件事情之后,很多人才意识到。
秦渊很清楚自己的底牌在哪里,,
哪怕这张底牌只能用这一次,哪怕这一次的底牌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但他无所顾忌。
也正是这一张底牌,让当时损失惨重的几大家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师出有名这四个字,在这个时候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他们真的不肯退让,一定要杀秦渊,那么后果没人可以承受。
无论是功勋军人还是功勋军人的军属,都是一般人不能触碰的人。
在这些老人的面前,他们这些依仗着祖上荫庇的家族,就是一般人。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别人的荫蔽。
如果秦渊能想到这一切,这样的人便不能轻易招惹。
但如果秦渊没有想到这一切,全凭一腔热血。
这样的人,更不能轻易招惹了。
有疯,他是真敢发呀!
是以,这几次,无论是假借武家之名行刺杀之事,还是配合王文轩刺杀秦渊,如此种种,哪怕是秦渊知道是他做的,也只会配合。
这就是彼此想要的效果。
“约束你的人,老老实实的。”
老管家有些犹豫,他显然已经领会到司徒望月的意思了,“大少爷,今日不少帝都二代聚众厮混,其中就有我司徒家的旁支还有三代的几个年轻人,我们要不要?”
司徒望月倏地闭上了眼睛,“我那个二弟呢?”
“二少爷自从从临海回来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游戏,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这些事情,司徒望月当然知道,“看来我这个二弟,真的是吓住了,,”
“那几个旁支不用去管。
帝都是什么地方?
哪怕没有惹到秦渊,倒霉也是迟早的事情,,
废物到哪都是废物,趁早清理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免得未来给我司徒家惹下天大的麻烦,,”
“明白了。”
“林正阳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司徒望月的五根手指交替着敲击轮椅扶手,问。
“最近他有点活跃,听说要有大动作了,,
但你也知道,林正阳这人本来就是桀骜不驯,最近得了某位大人物支持,更是愈发的嚣张,我担心,迟早会出乱子,,我怕到时候牵扯到我们,,”
司徒望月嘴角微微上扬,“乱点好,乱点好,,
林正阳既然想死了,我们怎么能不顺遂推舟呢,,”
“有一句话叫做,欲使其亡,先使其狂,,”
,,
帝都某处的酒吧。
晚上的这里对于年轻人来说,就是肆意发泄压力和荷尔蒙的地方。
其中的迷乱自不必说。
今天晚上,就更加的不平静了。
哪怕是这间酒吧的幕后老板都严阵以待,唯恐招惹了这群能量加起来,能量足以轻易摧毁他这间酒吧的人。
“老板呢?酒呢?”
舞池里,酒吧的驻站舞娘汗流浃背的顺着钢管顺势起舞。
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些帝都豪门主家三代乃至旁支二代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手术刀一样,要把她剖开。
“来了来了,,”
“司徒老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极品舞娘?
这帝都的娘们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吧?
也没多二两肉吧?”一个打着耳钉,梳着黄毛的年轻人拉过了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稍稍大些的男人,脸色赤红,浑不在意道。
一只手已经是悄悄的探上了,想要抓住女郎柔嫩白皙的脚踝。
一旦被抓住了,这将舞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宛若食人鱼一般的人潮之中,饶使女郎经历丰富,也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那个女孩的下场凄惨无比。
女郎急忙躲了一下,娇躯颤抖,她求助似的看向老板。
站在上面的老板在身前放下了一沓钱,微微张了张嘴。
意思相当明显了。
不想死,就继续!!
女郎紧咬着红唇,只能忍受。
无论是下面的这些二代三代世家弟子,还是老板,她都是招惹不起的。
是以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但也让人叹了口气的场面。
女郎一边围绕着钢管,搔首弄姿,眼泪一边从眼角滑落。
她只不过是附近的舞蹈系学生,来赚取外快的。
以往的时候,酒吧的老板还维持着酒吧的秩序,也没人敢轻易的动她们,但现在,,
“你特么的,敢躲?”
一个紫毛少年顿时怒了,“你今天晚上死定了,就在这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女人真正的乐趣,,”
他作势就要冲上舞池,强行将女郎拉下来。
女郎身上的那点衣服,随便一扯就撕烂了,剩下的,会发生些什么,还用想吗?
“王少,王少,我刚刚收到消息,几年前的瘟神回来了,现在恐怕已经在帝都了,,”
“瘟神?
这里是哪?
我们是谁?
别说是瘟神,就算是正神又如何?”
“老板莫不是说的几年前杀穿了帝都,杀死了好几位前途似锦的帝都大少,哪怕是司徒望月都因此残废至今的那个瘟神‘秦渊’?”
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的有些人冷静了下来。
这些人大多数虽然在各自的家族不受宠,但也是自小生长在帝都的。
“秦渊?就是那个被你们谈虎色变的那个家伙?”被称为王少的紫发少年浑不在意,一跃就跳上了舞池,朝着舞娘扑了过去。
'秦渊在这里吗?在这里吗?我现在就在这里把这个女人给办了,你要是在这里就给我出来,不过是一只老鼠罢了,还什么瘟神?屁!!'
“你是找我吗?”一个声音一跃而起,站在了舞池边缘,他一把抓住了仓皇的舞娘,站在紫毛少年的面前。
舞池的镭射灯光全都聚焦在了来人的身上。
一时间,场下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了。
“秦,秦,,”
“你就是秦渊?”紫毛少年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青年,一只手放在腰间,一把银色的东西落入手中,,
“瘟神?那就让我看看,瘟神能不能挡子弹!!”
没错,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
从小生活在帝都的世家子弟鸦雀无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从帝都之外的旁支以及外出镀金回来的世家弟子甚嚣尘上。
“原来这就是帝都,被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吓死了,,”
冰冷的枪口顶在秦渊脑门上,他的身边还有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舞娘,,
整个酒吧内,除了世家弟子的叫嚣开枪的声音,没有其他的杂声。
秦渊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不大,但仿佛蕴含着奇特的魔力,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枪不错,但是人不行!”
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
酒吧安静了,彻底安静了。
旋即就听到了一个歇斯底里,夹杂着恐惧的声音一边呼喊一边退。
“你,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我是王家之人,你如果敢杀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滴答的鲜血伴随着紫发少年的退后形成了一条线,剧烈的痛苦冲散了酒精的麻醉,生死的压力让他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
上一秒还在紫发少年手上的银色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渊抓在了手上。
同一把枪,在不同的人的手上,是不一样的。
紫发少年一看就没摸过太长时间的枪。
就像秦渊刚刚说的,枪不错,但人不行。
枪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单纯的装饰品,装逼用的,能不打在自己的脚面上已经是枪法了得了。
但现在这把枪被秦渊拿在手上,黑洞洞的枪口随时都可能喷射出灼热的子弹,将其击杀当场。
忽然,一股尿骚味在混乱之中弥漫开来。
是紫发少年。
秦渊笑了,两只手,须臾之间,将价值不菲的银色手枪拆成了零件,散落一地。
“所谓帝都世家,不过都是一个个猪圈,养了这么多的酒囊饭袋,,
真是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浪费土地,,”
“秦上校,你这话可是一棍子打死了一船人,,”一个浑厚沉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中年人站在人群之后,端着酒杯,无奈的看着秦渊。
紫发少年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零件,刚刚占领高地的理智又被酒精抢回了阵地。
“都看着做什么?这个蠢货已经没枪了,一起上,打死他!!”
哗
一记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紫发少年的脸上,直接给他抽懵了。
“我觉得我确实该收回刚刚的话,王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三代,,”
紫发少年要疯了。
怎么来一个就能打他,来一个就能打他?
我可是王家弟子!!
“你特么,你又是谁?”紫发少年一边捂着自己的腿,一边怒骂出声。
捂着腿是因为怒气值爆表了,血压也爆表了,,
“陈大秘,好久不见!”秦渊望着陈聪,呵呵笑道。
如果说帝都之外提起陈大秘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以为是某个大官的秘书,无法具体到某个人。
但在帝都,能够被称之为陈大秘的人,只有一个!!
刚刚还甚嚣尘上的这些二世祖们,一种莫名的凉意从尾椎骨直上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