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云庭怎么说,都没有用。
二丫急得不行,把云庭拉到了一边说话。
他们并不知道,云庭身后的两个暗卫,偷偷商量一番,其中一个人,已经进去回禀了云国公。
这会儿,云国公正在听人回禀。
“云庭,你撞墙!”二丫道,“你撞墙,他们肯定得喊你爹出来!”
云庭:“……你这招,我学不来。”
万一真撞死了怎么办?
撞不死,撞成傻子,那更要命。
“我去跳河!”云庭自己灵机一动,“你去告诉他们,我跳河了。我藏好先,然后等我爹出来,我再出来。”
二丫这会儿也是没了主意,又着急,闻言连连点头。
“三公子跳河了,三公子跳河了!”二丫在门口嚷嚷道。
云庭心说,看不吓死你们这些孙子!
等我爹蹬腿,我当了云国公,看我不把你们都撵出去!
结果门房非常淡定。
因为他们也知道,云庭身后有暗卫跟着。
二丫见不好用,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巷子里,急得一头汗,跺脚埋怨道:“不好用。这可怎么办?”
“我爹该不会,真又找了女人,生儿子去了吧。”
千万不要!
他觉得他还能抢救抢救的。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二丫眼睛里都是眼泪,“你快想想办法啊!不行,不能靠你家了,我去找大姐夫去!”
“你等等,我去撞墙!”云庭下了决心。
“快去!”
结果云庭命好,墙还没撞,亲爹出来了。
“爹,爹,救命,快救弃娘的命!”云庭都要哭了。
云国公从来没见到儿子对什么事情这般上心过。
一直以来,他什么都有,吃喝玩乐,也不会考虑别人。
现在这般,真是脱胎换骨一般。
从暗卫口中,云国公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多说,只是道:“你们先回去,再四处找找。我现在就亲自去一趟顺天府,让顺天府尹派人帮忙。对了,府里的人,我拨五十个人给你,云庭,你能带他们吗?”
“能,五百个都行!谢谢爹,谢谢爹!”
陆弃娘千万不能出事,要不这个家,真的完了。
云庭带着五十个人往家里走。
二丫道:“不去码头吗?”
“找昭昭,听昭昭安排!咱们两个猪脑子加一起,也不如昭昭一半。”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因为诸葛亮本身就藏在臭皮匠里,另外两个都是凑数的。
人和人的智商,绝对有壁。
“这会儿你可别犯糊涂,和你大姐比。”云庭不放心地叮嘱二丫,“不能耍脾气,找人要紧。”
“还用你说!”二丫急匆匆地往家跑,鞋子跑掉了也不停。
“哎,等等——”云庭捡了她的鞋子往前追她,“划伤了脚,更找不了人了。来,穿上穿上,这么多人呢,你慌什么!”
云庭蹲在地上帮二丫穿鞋。
二丫眼泪簌簌而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云庭,我不能没有我娘。”
“说什么呢?说不定就是遇到老街坊,多说几句话,可能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说话,怎么就没有了?灼灼,你别慌,你慌了,就帮不上忙了。”
二丫用袖子擦泪,“对,你说得对。走,回家找大姐!”
蒋玄很快也带人来了。
见到大丫眼眶红着,他只是低声道:“我在。”
“张鹤遥!我怀疑是他!蒋玄,你亲自带几个人去张府门口,把几个门都盯着。二丫回来了,我让她等在家里。我去找孙顺帮忙——”
大丫的计划是,求孙顺去找张鹤遥,说陆弃娘走丢的事情。
张鹤遥势必会有一些反应。
所以蒋玄要派人跟着,看看有没有线索。
每一种可能,都要耐着性子去排查,越是慌的时候越不能乱。
“好。”
一时之间,所有能发动的力量都发动了,四处寻找陆弃娘。
可是,没有丝毫线索。
陆弃娘仿佛人间失踪了一般。
结果就是,萧晏回来了,张鹤遥来了,五公子来了,云国公也来帮忙,但是没有人找得到陆弃娘。
甚至,没有线索。
“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张鹤遥道,“孙顺,去找程九万,然后带着你的人,去把码头上的人都聚集起来,让所有人回想,今日有什么异常,是不是见到过弃娘,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他站在陆弃娘生活的地方,还能感受到她那些熟悉的生活习惯。
比如最厌恶的鸡窝,依旧是老样子,即使这已经不是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家。
比如,墙上挂着的干玉米,甚至玉米皮打结的手法都是那么熟悉。
什么都在,她不在了。
“姐姐会不会是失足落入了河水中?虽然她会游泳,但是也……”五公子说不下去。
“几处城门已经派人去问了,”云国公道,“也没有线索。”
如果陆弃娘,还是之前两百多斤的样子就好了。
那太有辨识度了。
现在最多只能和守门的人描述,她有胡人血统,高鼻深目。
“爹,爹——”二丫慌得不行,只会喊萧晏了。
云庭把她拖到一旁,“你别说话,萧晏也在想。”
“你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张鹤遥憎恶地看向萧晏。
这件事,都怪萧晏。
人他占了,却没能好好保护。
萧晏皱眉苦想。
最近好像并没有。
“大人,郡主派人来,请您回去,说是姑娘有些发热。”张鹤遥的随从进来轻声道。
“发热去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张鹤遥怒道,“滚!”
平时就算了,他怎么哄着宋明真都行。
现在陆弃娘人都没了,宋明真还来找存在感,简直不知所谓。
“会不会是周家大夫人?”萧晏道,“云庭替五公子出面,而现在他住在我们家。大夫人会不会,把这笔账,记在弃娘头上?”
之前他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因为他在陆弃娘身边,还有蒋玄和大丫的亲事在,大夫人就算生气,也不敢如何。
毕竟她所倚靠的兄长,也不过就是巡盐御史。
有钱,可以碾压周家的家境,但是还远远谈不上横着走。
“会,她会!”五公子激动地道,也顾不得什么,“她为人跋扈,习惯了被人捧着。姐姐为了我得罪了她,她肯定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