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乐安的心脏砰砰直跳,眼底的金光稀薄,他不确定残影还能不能显灵。
惊鸿一瞥,五个宝盒里模糊一片,根本无从下手。
这一局,凶多吉少!
时间紧迫,他只能搏命一把!
任乐安走到多宝盒前,手指假装无意搭过去。
“不能碰!退后!”秃头摊主眼眸一寒,厉声喝道。
任乐安脸色一凛,反问道:“十万块的入场费,连碰一下都不行?”
贾正也帮腔,“就是,隔着布能碰出啥!”
人群里有人附和,场面顿时有点小骚乱。
任乐安趁乱往前,手指迅速搭在了红布一角。
一道残影浮现!
漆黑的环境中,一个精致的物件静静躺着。
残影一闪而逝,眼底的金光也彻底消失。
“这算什么?啥也看不清!”
任乐安心头一紧,连忙去碰旁边的盒子。
“啊!”一股剧痛袭来,让他头疼欲裂!
“金光耗尽,残影就不能用了?”
任乐安心中一颤,嘴唇发白。
“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
倒计时逼近一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拇指微动,回想那幕残影,然后郑重按下一个号码。
秃头摊主面无表情,“你俩自己开盒吧。”
全场屏息,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段元青抢先揭盒,拿出一块血沁古玉,顿时狂喜。
“哈哈,汉代凤蝶佩!雕工精湛,血沁自然,正品无疑!我赢定了!”
贾正急得要命,五选一,只有一个真品!
任乐安瞥了眼,冷声道:“这玉不可能是真的。”
段元青嗤笑,“你小子睁眼瞎啊,这血沁多正!”
任乐安淡淡说道:“羊腿上割一刀,玉烧热塞进去,一年后就有这种红血沁。”
秃头摊主朗声道:“四号,高古玉,赝品!”
段元青的脸色瞬间阴沉,“我的是假的,你也未必能中!”
任乐安走到多宝盒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
“哗!”场内一阵惊呼!
段元青扫了眼,激动说道:“哈哈,任乐安,你丫输了!一个破削刀?几千块钱顶天了!”
削刀是古代竹简书写时削错字的用具,存世量不少,战汉时期的也就两三千。
按照对赌约定,两人没中,就算任乐安输!
贾正听闻,一阵晕眩,差点就要昏倒。
可任乐安眼眸一亮,心中狂喜,拿起物件在段元青面前晃了晃。
“睁大眼睛看好了,这是战国错金银削刀!”
普通削刀不值钱,但错金银工艺是贵族王侯的专属,价值天壤之别。
段元青脸色僵住,咬牙强撑,“你说错金银就错金银?我还说它是假的呢!”
任乐安转头看向摊主,朗声说道:“老板,请宣布结果吧。”
在场众人,全部看向秃头中年。
摊主清清嗓子,宣布道:“十号,战国错金银青铜削刀,真品!”
“轰!”会场瞬间炸裂,尖叫此起彼伏。
“中了!乐安赢了!”贾正激动地跳了起来,嗓子喊哑,眼眶翻红。
任乐安拿起那柄战国削刀,手指摩挲着错金银的纹路,眼底寒光闪烁。
他缓步走向段元青,沉声道:“段老板,愿赌服输。三十万和耳朵,拿来吧!”
古玩行规如铁,还有秦家公证在场,容不得反悔!
段元青脸如惨白,额头冷汗直冒,结结巴巴,“你,你别乱来!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
“认输?”任乐安冷哼,削刀在手中一旋,刀尖指向段元青,“高利贷的借据在你手上吧?先拿出来,三十万抵本金,账清了再说!”
段元青嘴唇发抖,眼神怨毒却不敢反抗,哆哆嗦嗦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借据,颤声道:“给你……”
任乐安一把夺过来,看了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撕得粉碎,碎片随风飘散。
他冷声道:“三十万本金,你输的赌注抵了。账清了,现在该算利息了。他们要我一条腿,我现在留你一只耳朵!”
话音未落,任乐安手腕一甩,削刀嗖地划破空气,寒光闪过。
噗的一声,刀尖精准洞穿段元青的耳廓,鲜血迸溅,刀身狠狠钉在身后的木板上,嗡嗡蝉鸣。
“啊!”段元青惨叫一声,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踉跄倒地,撞翻桌椅,满身狼狈,模样凄惨。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被这惨烈一击震慑住了。
任乐安俯身,看着瘫在地上的段元青,冷声说道:“耳朵留着,这个洞是给你长个记性。再敢阴我一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段元青捂着耳朵,满脸血污,低头喘着粗气。
任乐安转身走向展台,将削刀变现了三十万到手,再加上手里的余款,总共有三十七万!
“成了!”贾正激动的声音都在抖,冲上来,异常兴奋,“乐安,太牛了啊!万象阁保住了!”
任乐安松了口气,给贾正转了十七万,“别愣着,快去给贾叔缴费吧。”
贾正都有些恍惚了,狠狠掐了一下胳膊,这才确信不是做梦。
他满脸感激,重重点头,转身朝着医院飞奔而去。
段元青灰溜溜钻出人群,门口他眼神阴毒,喃喃道:“姓任的,这局算你狠,咱走着瞧!”
夕阳斜照,余辉洒在任乐安身上,他走路都觉得异常轻快。
真是无债一身轻。
他凝视夕阳,心中暗道:店铺保住了,可重振万象阁的路才刚刚开始!
推开店门,金光洒进屋内。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角落闪现!
“咦?这是……”
任乐安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