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说完就挂,干脆利落。
这个风格,和沈晚如出一辙。
不用多想,肯定是她的表弟了。
任乐安对贾叔说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贾叔应了声,说道:“快忙去吧。我这里没啥事,不用常跑。”
医院的楼下,是一个停车场。
任乐安刚刚下来,就看到一个身影,摇着帽子。
“乐安哥,这里,这里!”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身形瘦小,骨架像是比同龄人要小一圈。
任乐安走过来,打量下,说道:“你就是沈晚的表弟。”
小青年咧嘴笑着,“乐安哥好,我叫唐顺儿。昨天斗宝大会,我全程都看了,你真是倍精神!”
任乐安笑笑,“你找我什么事啊?你姐姐说,有东西给我看?带来了吗?”
他看了下唐顺儿,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啊。
唐顺儿凑过来,神秘兮兮,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东西不在这里,我还没付钱,这是想让你给把把关。”
任乐安笑了,这小青年还挺机灵的。
这让他不禁想到,有些整蛊博主,在地摊上连线鉴宝老师的视频。
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那就去吧。
任乐安说道:“你开车,咱们走。”
唐顺儿应了声,来到一辆九手奥拓面前。
任乐安轻咳一声,说道:“你说地方,我导航,开我车吧。”
唐顺儿咧嘴一笑,上车说道:“陈家沟。”
任乐安眉头微挑,这不是当时沈晚做局,随口说的那个村啊。
他应了声,设定好导航,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城市街景逐渐后撤,眼前的地方,是一片乡村风景。
清风吹拂,含着淡淡的泥土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洛江的边缘村庄。
果然,这里没有什么百年大槐树。
村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望无垠的田野。
一群飞鸟,从天空划过。
下车之后,唐顺儿开始带路,朝着村里面,走了进去。
这个村庄,没有几户人家了。
村里面有些房子,都已经坍塌了。
村北的尽头,是一座小山。
小山之前,有着一个土坯垒起来的老房子。
大门上墙皮掉落,看样子有些年岁了。
任乐安眉头微蹙,说道:“你说的东西,在这里?”
唐顺儿应了声,说道:“对的。”
说着,他开始叫门。
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个老头子探出头,看到是唐顺儿,然后说道:“你咋,还带来个生人?”
唐顺儿也算是机灵,说道:“周伯,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搬不动啊,找来了个帮手。”
周伯应了声,说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再乱找人,我就不卖你了。”
唐顺儿讪讪一笑,“好,好。”
说着,任乐安跟着他走近了这处民宅。
进门之后,他不禁有些惊讶。
这个院子可真大啊,放在以前,起码得两三进院的样子。
不过,院子很大,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东西。
一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趴窝。
任乐安眉头微蹙,看向三轮车的后面。
那边隆起来,盖着一些塑料布虚掩着,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周伯把大门关紧,然后还上了一把锁,神神秘秘。
唐顺儿来到了那个塑料布下,掀开一角。
任乐安有些惊讶,“这是哪来的?”
只见,那里面有着一个青铜缶,还有一把青铜剑。
青铜缶有些破损,不太全了,只有一半。
青铜剑的腐蚀,也是严重,整个剑柄,全部锈蚀,只剩下了一截剑身。
唐顺儿低声说道:“哥,你先看看,这玩意真不真?”
青铜器,是华夏文物的典型代表。
鼎,尊,缶,爵等等,种类几十种。
从夏商周,到秦汉都有不同青铜的出土。
任乐安拿起那截青铜剑,仔细看了看,有些惊讶。
青铜剑的铸造,锈迹,还有制式,貌似都没有问题。
他又拿起来,在鼻尖闻了闻。
味道没错,没有刺鼻的化学味道,或者腥臭的尿骚味。
青铜做旧,用化学试剂的,多是气味很呛。
还有一种做旧,就是把青铜器埋在小便池下,经过一段时间,就会生出铜锈。
这个锈,就会很自然且生动。
但是,滴上碱水或者口水,会起反应。
任乐安没有吐口水,凭借他的眼力,已经不需要这种测试了。
唐顺儿在旁边一脸期待。
任乐安又看向旁边的那个青铜缶。
这种青铜缶,一般是盛水用的,在行军打仗时候,经常背着,也又叫行军缶的。
任乐安拿起来,轻轻敲击了下。
铜制的声音,也没什么问题。
虽然这两个品相不咋地,但确实都是真品。
唐顺儿低声问道:“哥,咋样?”
任乐安沉吟下,说道:“东西是真东西,就是有点破了。”
旁边的周伯,低哼一声,“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埋在地下,怎么不破。”
唐顺儿一听是真的,很是开心。“真品啊,太好了!”
周伯在一旁,有些不乐意了,说道:“小子,你这有点不地道啊。我诚心诚意待你,你竟然找人来试我!”
“不卖了,你们走吧!”
说着,这老头来了气性,推着唐顺儿和任乐安,就往外走。
唐顺儿连忙赔笑,说道:“周伯,没有来试你。他是我哥,来帮忙的。这样,咱们说的价格,我多给你一成就是了。”
周伯听到这个,心里才舒缓一些,说道:“除了加一成之外,再给老头子送一箱酒!”
唐顺儿眉开眼笑,说道:“好,好,一定。”
任乐安笑了下,“你就买那俩玩意,还要啥帮手,自己提溜着,不就行。”
一个青铜残剑,一个青铜破缶,一个塑料袋就能盛得下。
唐顺儿神秘一笑,“哥,这只是开胃小菜,我买的东西,俩人都不一定拿得了。”
说着,他眼眸一动,看向前面。
风吹而过,混着潮湿的味道。
任乐安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脸色顿时一沉。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沉声说道:“你是在赌肉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