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件事你安排就好，老宅我会打招呼，这件事上全听你得。”
霍父事业心爆棚，实在分不出经历料理家里的事。
这次也只见霍景恒一面，拿了足够的钱又出去。
林素淼再方家的进展越来越快，已经可以独自制衣。
她脑海中的灵感太多，手上赶不及，只能先一件件画出来，汇聚成册。
这天，她到时，方静正拿着她画的册子翻看。
她放在桌上就是不避人的意思，也想听听方静的意见。
半晌，方静在林素淼忐忑的视线中放下图册。
“好厉害的后浪呦。”
方静笑吟吟调侃着，眼中的因为却不作假。
林素淼在这一行的天赋极佳，欠缺的只有针线上的本事了。
“先着手做吧，你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被人糊弄，总不能真学上半辈子在筹措。”
到时赶不赶得上这阵风头可就不一定了。
能有林素淼，就能有张素淼，王素淼，别人跟她走上同一条路只是时间问题。
林素淼抿唇，有些迟疑。
她说得雄心壮志，此刻真的被认可，心却像是飘在空中，总觉得不真切。
“怎么，还有顾虑？”
方静人精似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林素淼什么心思。
“你可想好了，快些开始，我还能帮衬你今天，老婆子我现在八十九了，别到时候我都不再——”
“呸呸呸！”
林素淼当即打断她的话，正要说什么，闻见厨房阿姨炖猪蹄的味道。
出门前才吃的饭，一闻见香气，她却觉得胃在蠕动着，催促她进食。
平时也不这样啊，总不会是累着了？
想起昨夜跟霍景恒的荒唐，林素淼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再怎么克制，她隔三差五望向厨房的眼神还是被方静看见。
“才炖上，还有得等呢。”
方静戏谑看她，却让阿姨端了昨天做的山楂丸来。
“我这几日胃口不佳，做了点开胃的，你多吃点，等下也能多吃半碗饭。”
受了打趣，林素淼越发不好意思。
许是方静的话真的管用，林素淼揪着软烂的猪蹄，闷头吃了两碗饭。
方静先时是开玩笑，真看她这么能吃，不免担心。
“明天不用急着过来，去医院看看，别是害了病。”
林素淼应承了这份好意，只是不觉得自己生病，很干脆地睡了个懒觉。
一觉睡醒，百病全消，精神头都足了不少。
林素淼认真想了方静的话，没一门心思往方家跑，而是去找了林父。
纺织厂已经活泛起来，尽管因为之前的事，人手不如起先充裕，却也是人人都干劲十足。
“做服装厂？”
办公室里，林父手上的茶杯都惊掉了。
“你说有事情要做，就是做这个？”
林素淼点头，把自己的想法和目前的进展说了，“现在就是选址，我要有厂子，位置肯定会偏一点，但是也不能太偏，还要……”
她还没说完，林父就觉得头大。
这太理想化了，想找到完全符合要求的，几乎不可能。
可他听得出林素淼的认真，也能从这不着四六的计划里看出林素淼的成长。
“你要是真铁了心要做，确实有个地方，盘下来得大改。”
林素淼眼睛瞬间一亮。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就选址一事纠结了很久，总觉得差点意思，林父竟然一听就有了目标。
“在哪儿，东家在没在香江？”
“急什么？”
林父摆起架子，“你来纺织厂给我帮一个月的忙，我帮你引荐一下。”
“引荐？”
林素淼哼哼唧唧起来，“您就不能直接帮我搞定吗？我这要做的事还多着呢，能省点时间是点。”
“静姨还说呢，我未必是唯一发现这个商机的人，三两下耽搁的，别人就抢先的。”
林素淼张口“静姨”，闭口“静姨”，听得林父也不禁好奇。
“你念叨的静姨是什么人？”
林素淼一噎，意识到她一直都没跟林父林母说过方静的事。
她向来认错快，三两句把事情一总结，低着头等挨骂。
林父却半天没出声。
“爸？”
林素淼不明所以。
忽然，林父笑了起来。
“你这运气还真是好，难怪人家催你，合着是等你开口呢，你倒好，真是个棒槌！”
莫名挨了顿骂，林素淼心里更加好奇方静的身份。
林父这明显就是猜出方静的身份了。
定了定神，林父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你不知道也正常，方家最显赫的时候，我比现在的你还要年轻一些呢。”
哪怕早有准备，林素淼还是惊了一下。
下午无事，林素淼就在纺织厂听林父说了方家的过往。
别看方静一人在香江，儿孙辈全在故土，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让方静在这儿，是上头商量出来的，让这边把人护好了，不叫方家人有后顾之忧。
林父想到的那个地方，正是方家署名的。
“还想着拖你一个月，我想法子跟方家搭个线，你倒早早搭上了。”
林素淼已经合不拢嘴，丝毫没想到自己会撞这样的大运。
再一想方静说那些话时的表情，恐怕以为霍景恒已经告诉林素淼了。
林素淼心下狠狠骂了霍景恒一通，匆忙往方家去。
到了半道又急忙调头，备足了礼才上门。
拜师时应了方静的要求，一切从简，她叫出一句“老师”，方静应下，就算落实了。
现在想来，真是太失礼了。
看见林素淼大包小包地来，方静倚在门边笑。
“都知道了？”
“您也是的，难不成是信不过我吗，藏得这么严实。”
“藏？”
方静睨她，分明是不认同的。
要是真想藏，还会带她来这儿？
香江稍微能混出些名头的，谁不知道这幢别墅是方家的。
她原以为霍家那小子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跟林素淼说了，还是后来看着林素淼着实不想演戏。
几次试探下来，竟还真被蒙在鼓里。
林素淼也想到这茬，挽尊道：“我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个，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方静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让她进屋。
“人进来，东西不许进。”
“我买都买了，放着给家里阿姨发福利也行啊。”
林素淼说着，拎着东西就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