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诊断过后,结果倒算还好。
宋珍容的肩膀伤口虽深,但骨头伤的不重,静养就行,只是很可能留疤。
荣宁侯的胳膊骨头断了,得好几个月才能好,以后不能提重物,平常倒是不碍事。
反正他一个侯爷,不用干重活,这点妨碍不算大。
不过,这可把荣宁侯老夫人心疼坏了。
她看了宋芳菲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让宋芳菲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
宋珍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荣宁侯老夫人因为宋珍容丢了自己的女儿,对她将侄女接到身边养着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有为难过宋芳菲。
可现在,因为宋芳菲,堂堂侯夫人被人打了脸,这不是丢荣宁侯的脸吗?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以后,荣宁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芳菲送回去吧。”
宋珍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老爷!”
荣宁侯以不可置喙的口吻说道:“我说了,送回去。”
宋珍容直接站了起来:“芳菲今年已经快十五岁了,正是要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从小就在侯府长大,总要让我给她相看相看吧?”
荣宁侯:“正是因为她到了年纪,这时候送回去不会有人说什么,难道你想让她在侯府住一辈子吗?”
宋珍容拉着荣宁侯的胳膊,道:“可怜我的女儿,才刚出生就被恶仆弄丢了,若不是有芳菲在,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老爷,你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宋珍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荣宁侯想起那个丢失的女儿,叹了口气,但仍然没有松口。
“我知你心里难受,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尽快将她送回去,别等我出手。”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这里,回前院书房了。
宋珍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捏紧自己的拳头,无奈的捶了一下桌子。
宫里,皇帝因为承恩侯府的事,将承恩侯叫进宫里训斥了一顿,承恩侯都快把腿跪断了。
虽然黑豹跑了,但承恩侯把自己儿子打得半死,皇帝也就只口头训斥一下,没有再做其他惩罚。
其他府里的人都收到了承恩侯府送来的厚礼,虽心有不甘,但皇帝态度如此,他们不敢再闹。
至于殷长空打宋珍容的事,荣宁侯没有向皇帝告状。
昭妃和安宁公主虽然想要告诉皇帝,但考虑到事情的前因,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舅母可真疼宋芳菲啊!”安宁公主在昭妃的寝殿里,母女两人正在说悄悄话。
昭妃摸了摸她的头:“姑疼侄女,哪家都是这样的。若是我的侄女还在,我也得疼她。”
昭妃想到那个丢了的侄女,叹了口气。
安宁公主撅了撅嘴。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说:“今日,殷长空可真是威风极了。
她的侍卫竟然直接就将舅母拿下,我一个公主在她面前说话都不好用。”
昭妃将安宁公主搂进自己怀里:“我也不知你父皇怎会给她这么大的恩典,但如今事情已然如此,你还是不要轻易跟她起纷争才好。
若是……”
昭妃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但随即又摒弃了。
瑞王已经被赐婚了,一个郡主不可能做妾。
皇后寝宫里,也正在说这件事。
皇后:“潘阳这个人,胆子倒是大,就连侯夫人也是说打就打,说拿下就拿下。”
柳枝:“是啊,而且荣宁侯还不敢说什么,否则一个谋害郡主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夫妻俩也讨不了好。”
皇后笑了笑:“是啊,不过潘阳的运气也不错,正好那黑豹又开始发疯咬人,将这件事给盖住了,否则,哪怕是为了面子,荣宁侯也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让这件事过去。
潘阳很有胆量,也能护得住自己和身边的人,若是让她跟润儿结成一对,你说怎么样?”
柳枝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娘娘,潘阳郡主刚出孝期,也不好立时就谈婚论嫁,不如再看看。”
皇后点点头。
潘阳郡主府里
桑梓走进来禀报最新消息。
“郡主,皇上将承恩侯叫进宫训斥了一顿,对方给各家都送了赔礼,给咱们府上的尤其丰厚。”
采月接话:“真是便宜他了,他府上的畜牲差点害了郡主,竟只是出点钱财就罢了。”
殷长空:“皇上刚给瑞王赐了婚,总不能现在就把他老丈人怎么样吧?”
采月和桑梓都笑了:“郡主说的是。”
桑梓:“郡主,京郊破庙那边的案子有进展了。”
那件案子就是福翎长公主之事,只不过除了仅有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具白骨就是福翎长公主。
桑梓虽然不明白殷长空为什么要关注这件事,但对方吩咐了,她就尽心留意。
“说说。”
“恒王殿下最近在排查各个当铺,咱们府里的小厮他父亲在一家当铺做工,无意间听了一耳朵,闲聊的时候说了这件事。
而且听说重点是十七年前左右的典当物,奴婢猜测应该就是跟那件案子有关。”
殷长空点了点头:“咱们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今年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你派人去查查,看能不能接触一些人。”
桑梓:“是。”
等到桑梓和采月出去以后,殷长空看向院子里飘荡的阴魂,伸出手。
那阴魂不受控制地向殷长空飘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殷长空将其吸过来以后,接着用力,慢慢地,那阴魂的魂体颜色越来越淡,直到最后被殷长空全部吸收。
她放下手,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
只可惜,这办法不能太过频繁,否则身体会出现痉挛疼痛的反应。
殷长空闭上眼慢慢感受自己的身体。
之前因为小红为自己立土地庙受到香火而得到的一丝力量慢慢变大了一些。
殷长空猜测,这可能就是她能够吸收这些阴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