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地花瓣,扯了扯唇角。
虽然陆知月现在还小,可想到她在懂事后,一直很粘林诗,我经常能听到她林诗的赞美,原来,有那么的多证据,可我却还傻呼呼地蒙在鼓里。
房门被一只大掌推开,陆谨言大步地走了进来,一脸不高兴地问我:“秦娴,你是不是有病啊,哪有你这样当母亲的?知月挑了一束你最爱的玫瑰花要送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还把花扔在地板上…”
我听到这,心头一亮。
陆知月又说谎了。
这花,明明是她扔的。
“说完了吗?”我打断陆谨言的话:“说完了,请你出去。”
陆谨言气得俊脸通红,怒道:“秦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没有一点妻子母亲的责任感,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陆谨言,你先出去问问她,这花,到底是谁摔的。”我冷冷地开口。
陆谨言一怔,下一秒,他扭头出去。
没一会儿,我听到陆知月的哭声,然后,陆谨言又走到我面前,这一次,他没有了刚才的火气,显出一丝无力和愧责:“知月说谎了,我教育了她一顿,她答应我以后会好好跟你相处。”
“不用了,我已经教育不好她,也当不了她的母亲,你还是给她找别的阿姨吧。”我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姿态,倚靠在沙发上,平静地对陆谨言说道。
陆谨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就因为怀疑我跟王西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陆谨言一脸烦躁:“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
但前世他到死,都维护着别的女人,我可记忆犹深。
“既然没有证据,纯靠你的胡思乱想,你就在这里作天作地,秦娴,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你就算从我这里拿了一笔离婚的钱,就凭你的智商,信不信,你很快就会被男人给骗光?说不定还会有更惨的结局,沦为男人的玩物。”陆谨言盯着我的脸打量,他之前也说过,我这张脸,这副身段,很勾魂。
我听着他说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起伏的,果然,在他眼中,我离了他,寸步难行。
前世,陆知月在他床边对我说,我闭着眼把离婚协议给签了,陆谨言很嫌弃我。
现在我总算是看到他对我的看法了,是啊,何止他嫌弃,我自己也嫌弃自己。
“谢谢你给我的忠告,我将带着它们,好好过我的余生。”他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也不生气,只淡淡感激了一下。
“秦娴…”陆谨言无法激怒我,他气了个半死,突然,他弯腰倾身而下,双臂将我困于沙发中。
我看着他这一副霸道强势的样子,心头一跳。
果然,陆谨言附身就要亲我,而我,本能地将脸侧开了。
他的唇没有亲在我的唇上,而是亲在我的脸蛋处。
“好了,小娴,不闹了行吗?我错了,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陆谨言放低了姿态,他伸手轻抚在我的脸颊处,声线沙哑了几许,带着点我熟悉的宠溺感:“以后,我尽量早点回家陪你,你想要什么,我也会尽量满足你,还有…以后我们不分房了,哪怕你不让我睡床,那我就睡沙发好吗?”
我听着陆谨言这些“甜言蜜语”,一个字也不信。
“走开。”我伸手推开了他。
陆谨言正满脸深情,而且,他看我的眼里有了热烈,好像看到了我们刚恋爱那会儿,他每天看到我,就想把我压住,此刻的他,竟然有了热恋时的冲动。
真可笑。
男人骨子里就是贱的,不属于他了,他突然来劲儿了。
可明明,我爱了他七八年,我曾经那么疯狂地迷恋他,想要做好他的妻子,他却冷冷淡淡的。
有人说,当家里的热水器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时,就是有人共用了。
男人也一样,我怀疑,这么些年陆谨言对我的冷淡,一定是因为他在外面把温暖送人了。
陆谨言僵着身子,慢慢地站直了身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你再冷静一下,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我听到楼下车声远去。
吴妈赶紧跑上楼来查看,看到地板上被砸碎的玫瑰花,她赶紧找来工具收拾。
“太太,你还好吧。”吴妈算是这个家,对我最关心的人了。
我摇摇头:“没事,有劳你了。”
我要跟陆谨言离婚这件事,自从我公婆知道后,很快便也传到了我爸妈耳朵里。
于是,三天后,我爸妈就赶到了S市。
我还在家里睡午觉,我爸妈匆匆地进了客厅,我妈直接跑上楼来找我,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秦娴,你闹什么情绪?你婆婆说,你要跟谨言离婚,这是真的吗?”
我睡得迷糊,看到我妈的脸,浑身一僵。
“妈,你怎么来了?”我甩了甩头发,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妈性格强势,属于雷厉风行的一群人,说话做事都挺厉害的,所以,她生了我这么一个懒女儿,她一直怀疑是不是基因出错了。
此刻,她急匆匆的赶过来,怕也是担心我真的跟陆谨言离婚,要是离了,秦家就失去了陆家这棵大树的扶持,那将是天大的损失。
“你现在马上收回离婚的念头,想都不能想。”我妈见我清醒了些,当即给我下达命令。
“妈,你大老远地赶过来,就为了说这句话?”前世,我也算是一个乖乖女,听了一辈子父母和老公的话,这辈子不打算再听她们的安排了,我要当反骨仔。
“秦娴,你瞧瞧你,没有谨言在外赚钱,你能住这么大的别墅,睡在这么豪华的房间里吗?现在这个点,大部分人还在外面操心生计问题,你还能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日子过到这么舒服的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我妈开始叨唠我了。
就好像无数次我做的事不如她所愿,她总要给我讲大道理。
“妈,你搞清楚,当年我嫁给他,我带了嫁妆来的,爷爷还帮了陆家几个大忙,动用了不少关系,陆家才算有今天,我哪算吃干饭了?这是我爷爷给我积的德,该我享的福,我凭什么不能享?”我理直气壮地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