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心思都放在天下百姓身上,岂非专情?”
宋挽歌抬眸看着他,不答反问。
方才还有些气拔弩张的氛围消失无影,只见澹台长垣唇角扬起笑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挽歌,紧接着便话题一转。
“为何独爱这一首?”
面对这问题,宋挽歌沉默半晌。
就在澹台长垣耐心即将消耗殆尽时,才听得她开口。
“妾身只是想到了母亲。母亲在时,与父亲举案齐眉,相若以沫。可如今,不提也罢。”
宋挽歌暗戳戳给宋城上了眼药,又立住了清冷且惹人怜爱的人设。
后宫之中,千人千面。
但唯有一点,心都扑在澹台长垣身上是共通的。
他坐拥天下美人,或娇憨,或温柔,唯有不同才能入得他眼。
再者,宋挽歌“不经意”展示出来的柔弱,最是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
果不其然,澹台长垣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池边水冷,早些回宫吧!”
话音落下,澹台长垣抬步离去。
“恭送皇上。”
哪怕他离开,宋挽歌也没忘了礼仪。
澹台长垣暗中一瞥,心中满意。
虽说前几日宋城在朝堂上做了蠢事,可他这女儿倒是个知礼的。
当澹台长垣身影完全消失,宋挽歌这才起身。
盼春亦是狠狠松了口气。
方才在澹台长垣面前,她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容华,您方才可真是厉害!”
看着盼春满脸敬佩,宋挽歌不由得轻笑一声。
此刻,她手里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并非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直面天子。
只是,若是现在就胆怯了,还谈什么报仇?
“回宫吧!”
“是。”
主仆二人回到毓秀宫后,宋挽歌便交代盼春准备汤浴。
盼春面露犹豫,“容华,今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今日若非宋挽歌应对妥当,只怕早就成了阖宫笑话。
今夜要再出什么“意外”,日后她也不必再见人了。
“不会。”
宋挽歌声音笃定,唇边扯出笑容。
请安时,皇后出手“奖”了唐贵嫔,给新入宫的嫔妃一个警告。
一来树立自己的威严,二来施恩于宋挽歌。
只要不是傻子,今夜定然不会再有人做那无脑之事。
酉时才过,昨夜停在毓秀宫院子里的承恩轿再次停在原处。
“容华,真的来了!”
看着盼春惊喜的神色,宋挽歌漫不经心抬眸一笑。
看来她今日给澹台长垣留下的印象倒不算差。
“去取那件嫣红的纱衣吧!”
盼春得了吩咐,麻利的找出来嫣红的轻薄纱衣给宋挽歌换上。
她本就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再搭上这一身嫣红,更添了几分魅惑。
再次踏上去太极殿侍寝的路上,宋挽歌早在脑子里把之后可能发生了情景全数过了一遍。
踏入太极殿后,宋挽歌深吸口气,朝着床帏而去。
帏帐里,澹台长垣斜倚在榻边,捧着一本书研读。
听到细碎的动静,他抬眸打量。
宋挽歌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相比白日,此刻的她更像是夺人心魄的妖精。
澹台长垣喉间一紧,手中的书被随意扔在一旁。
他对着宋挽歌伸出手,“过来。”
宋挽歌略咬着唇瓣,面色绯红。
她试探着伸手搭在澹台长垣的手,接着便被一把拽了过去,跌坐在他怀里。
“皇上……”
她抬眸,与他对视,含羞待放。
澹台长垣细细打量她的眉眼,不由得感慨。
“爱妃当真是生的美丽。”
这次,不等宋挽歌说什么,他直接欺身而下。
被翻红浪,巫山云雨。
这一夜,太极殿里叫了三次水。
翌日晨起,宋挽歌起来服侍澹台长垣更衣。
“爱妃若是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番吧。”
不等她回答,穿戴整齐,澹台长垣便径直离开。
他还有朝堂政务,可没时间在这里和宋挽歌调情。
不过,昨夜的宋挽歌与白日见到的,可的确不同。
想到昨夜,澹台长垣食髓知味。
再说太极殿里,澹台长垣一离开,宋挽歌便穿戴整齐,带着盼春赶往了凤行宫。
等她到的时候,前来请安的嫔妃除了高位都到齐了。
见她一副被滋润过得样子,唐贵嫔愤恨不已,险先绞碎了手里的帕子。
“宋容华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今日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怎么也来的这番迟?”
唐贵嫔此话一出,先前嫔妃之间的窃窃私语也消失了。
众人的视线放在宋挽歌和唐贵嫔的身上,也想看看她们会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宋挽歌看着唐贵嫔眼下的乌青,心中有了猜测。
她怕是不满皇后的“奖赏”,又见宋挽歌得了澹台长垣的青睐,这才想踩着宋挽歌的脸面,出气立威。
若宋挽歌今日退让了,日后也别想在宫里抬得起头来。
聪明的想到这一点,看着宋挽歌的目光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宋挽歌吸了口气,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按理说,妾身并未错过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于私说,妾身服侍皇上乃是本分。妾身无过无错,怎么就贵人多忘事了?”
她这一番反驳,只把唐贵嫔说的哑口无言。
她愤恨冷哼一声。
之前她便瞧出来了,这宋挽歌就是个伶牙俐齿的狐媚子。
这才特意赶在她侍寝的那日,去截宋挽歌的恩宠。
可偏偏宋挽歌不安分,既如此,日后可别怪她不客气。
唐贵嫔低着头,宋挽歌也不主动挑衅她。
再怎么说,唐贵嫔背后站着的是镇国将军府。
“皇后娘娘宣各位娘娘入宫觐见。”
昨日的宫女出现,众人敛眸,进入大殿,做回自己昨日坐的位置上。
待众人齐齐落座之后,皇后翩翩出现。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众人见礼,皇后叫了起。
随后聊了几句,皇后便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到了宋挽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