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时候,桔城蛋卷已经在业内名声大噪。
相比较其他糕点的口感,这种甜香酥脆的蛋卷打开了大家的新世界大门。
桔城食品厂为了保质期,目前只和较近的供销社合作,就算是这样,在桔城食品厂下单的供销社也达到了16家之多。
除了本地供销社,其他每地儿限购五百斤,加起来每月初始的订单量就是8000斤起步。
要是不够,那就去和桔城供销社协商调货,价格反正是一样,给多给少那就得看桔城经理的心情了。
限购五百斤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滞销,桔城食品厂的糕点名声早就在市场中打开,凡是吃过的百分之七十都会变成回头客。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或多或少会因为价格问题止步。
当然坏处也是有的,那就是根本不够卖!
“小夏师傅,你行行好吧,再给我发一千斤过来。”乌城的赵经理实在是没得办法,连话费都来不及心疼,也要求着夏荷再给补点货。
“不是我不给你发货,要是今天答应了你,改天其他厂也来找我怎么办?咱们厂的工人每天都是加班加点的干活,产量已经到顶了。”
夏荷还真没骗他,去年招收的临时工,表现好的已经转正了几个,今年还得再招一批临时工进来。
新品东坡龙眼酥上市时,又得准备一个小组专程去做这个。
人手实在不够用啊!
夏父也已经准备购买新的烤箱设备,还好上半年收益可观,付得起这高昂的费用。
夏荷安慰道:“下半年等机器到位,每月份额再给你们往上加加。”
乌城经理追问:“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咱们乌城的老百姓可都想着那口蛋卷了,每天来我供销社问的人怕是都有上百个!”
当然了,这话有夸张的成分,但他就是希望夏荷能明白他们乌城人民的购买实力!
“要不你先去找桔城经理调调货?他那说不定还有百来斤。”夏荷出着主意。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完乌城经理又开始倒苦水:“他那是还有不少存货,可蛋卷都给了江城供销社!那老小子总是快我一步!”
“我就不相信他卖得能有我们乌城好!”
乌城经理倒豆子般,把近几个月和江城供销社抢货的事全抱怨给夏荷听。
安抚了乌城经理好一会,夏荷才挂了电话。
躺在厂长的办公椅上休息了两分钟,刚打算起身去车间,电话铃又响了。
“喂?是桔城食品厂吗?”
夏荷没听过这道声音,感觉像是北方人。
“是,请问您是?”
那人兴高采烈地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河城供销社的经理!听说你们那有蛋卷,给我们河城也发点来呗!”
问清河城的位置后,夏荷委婉的拒绝了:“不好意思啊经理,实在是太远了,蛋卷皮薄易碎,就算发过去也很难保证完好如初。”
“咱们桔城食品厂还有其他糕点也很不错,您可以就近去首都食品厂试味,我们两厂是有合作的。”
“我滴个娘诶,你们还和首都食品厂有合作?没听说过啊?”对方一惊一乍,像是根本不信。
河城经理出差时吃过一次蛋卷,问了才知道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城乡结合部食品厂生产出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小作坊。
没想到竟然和鼎鼎大名的三大厂之一有合作!
夏荷问他有没有见过包装纸上,盖着的明荷印章,凡是盖了那个,便代表桔城食品厂授权生产。
河城经理的态度瞬间变好了不少:“那个女同志,你们厂长在吗?我直接找他来下订单。”
夏荷淡定地解释道:“厂长不管这个,订单部分归我管,我是桔城食品厂的大师傅。”
“你?”河城还以为自己耳屎没掏干净,把男人的声音听成了女人。
确认再三后才发现,天啊!桔城食品厂的大师傅真是个女人!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夏师傅,我就不来你们食品厂试吃了,你先帮我发一千斤蛋卷过来。”
夏荷再次申明:“河城太远,发不了。”
“六月之后,首都食品厂会派人来我这里学习,到时候你再找他们拿货吧。”
一想到错失全国那么多订单,夏荷也是很心痛的。
河城经理惊呼一声:“你是说他们来找你学?”
他还以为是夏荷专程去首都求着找他们合作呢!
夏荷不以为然道:“我很忙的,厂里的订单太多,就在你这个电话之前,刚刚都有经理来催我给他们加单。”
“哎,你说这事整的。”
河城经理嘴角抽了两下,听起来是在抱怨,实则是在炫耀吧!
最后又不敢相信的确认了两遍,河城经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个蛋卷都订不到,这个电话等于就是白打了,他的话费啊!
挂了电话,夏荷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再次离开桌前。
这不,才走到门口,电话又响了。
夏荷忍了又忍,退回来接上:“哪位?!”
黄安邦一听是夏荷的声音,便来劲了:“刚刚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我等了好久,在和谁打电话呢?”
夏荷见他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不满的哼道:“有事你直说。”
最近通话不少,俩人的关系也比之前要熟悉很多。
夏荷现在面对他和郑航,已经可以做到完全不客气的态度。
“什么时候才教我做蛋卷啊?还有,你是不是偷偷私藏了,明明是用的你的配方,那蛋黄酥做出来就是没有你们桔城食品厂做的好吃。”
夏荷微笑着握紧话筒:“关于这件事,你把听筒交给大师傅,我来跟他解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后不久,老年音立马替代了方才的青年音。
“大师傅?”
“小夏师傅,最近还好?”
客套还是要先客套两句,毕竟对方不是黄安邦那滑头小子,德高望重着呢。
“挺好的,黄安邦说我私藏了糕点配方,大师傅是怎么想的?”
大师傅低笑了两声,一副完全没有当回事的样子,嘴上却发出质疑:“我相信小夏师傅不是这种人。”
“但明明是同样的方子,为何会有细微的差别?我也很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