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记所出来,俩人便直接回了单位。
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但是丝毫不影响曹清激动的心情。
颇有一种仰望了好几年的高岭之花,终于被她摘到手里的满足感。
以前看着夏南北,只觉得他冷静沉着,酷飒有型,如今领了证,再打量过去,便感叹这男人哪哪儿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连毒舌和臭脾气都变得可爱许多。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如此了。
单车在车棚锁好,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曹清走在前头,脚步忽然一顿,她转过头来悄声道:“咱俩的事,要告诉单位的同事们吗?”
她自己是想说的。
而且非常、非常想!
众所周知她喜欢夏南北,可大家也看得出来那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看笑话的人不少,甚至有人说得难听,讲她倒贴人家夏南北都不稀罕。
当初这些话传到曹清耳朵里的时候,她直接就被气哭了。
在哥哥的劝导下,才渐渐在明面上收起那颗明目张胆示爱的心思。
其次,房管所里喜欢夏南北的可不止她一个!
有些被他的冷脸吓退,有些是被他直接拒绝。
曹清平日的危机感并不少,生怕哪天碰上个正中夏南北心窝的女孩子,一举拿下他身边那个位置。
现在好了,她和夏南北领了证。
这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关系!
那些嘲笑和危机感全部都化为得意与畅快。
要曹清说,她恨不得昭告天下,酒席也大办特办,让大家都来瞧瞧什么叫幸福像花儿一样开在了她的身上。
曹清憧憬地看着夏南北,满脸期待。
“暂时不用。”夏南北像是早就考虑好了一样,“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行。”
曹清如同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为什么?”
夏南北微微皱眉:“因为你说过不会勉强我做任何事。”
那夜的承诺像一记回旋镖,狠狠地正中她的眉心。
曹清勉强牵起嘴角:“好,我知道了。”
她安慰自己,反正夏南北现在成了她男人,别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想要大操大办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想炫耀的虚荣心。
两个人能把日子过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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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夏南北带着曹清回到了住处。
夏父正在做饭,见着门口进来两人,眼神在他俩之间转来转去,笑道:“小清来了。”
曹清向来直爽,今天见着夏父却有些腼腆:“夏伯伯,我来帮你吧。”
“不用!等着吃就行。”
“爸,我结婚了。”夏南北直言道。
没有丝毫铺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父愣了起码两分钟。
“不、不是,你说什么?”
曹清解释道:“我和南北哥结婚了,今天刚领了证,就是有些冲动没有提前告诉您,要怪就怪我吧。”
还怪什么啊?!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夏父赶紧跑出去给夏荷和夏晋东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夏南北倒是无所谓,反倒是曹清有些不自然。
姐妹变嫂子,也不知道夏荷会不会笑她。
很快两波人便赶了过来。
夏晋东对于二弟铁树开花的行为,直接热泪盈眶。
夏荷则到曹清身边恭喜道:“终于美梦成真了。”
“多亏了你的果酒。”曹清小声道。
这话误会大了。
夏荷啧了两声,还以为那晚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
“二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过后,夏荷打趣夏南北。
夏南北愣了一下,皱着眉向她解释。
见完夏家人,也要陪曹清去趟曹家。
一路上曹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发现夏南北半天没接茬,她有些纳闷。
“你怎么了?”
夏南北看快到曹家门口,什么也没说,加速将单车蹬了过去。
妹妹得偿所愿,曹高没什么意见,这个妹夫除了性子有些冷,能力是完全没问题的。
和曹家人说了会话,夏南北便准备离开。
都领了证,曹清自然是想跟着夏南北一起走。
“你留下。”
曹清怔然地愣在原地,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夏南北有些不高兴。
不过才领证第一天,自己确实不好太主动。
毕竟新房什么的都还没布置好,曹清听话的留在了自己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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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下班之后俩人都是各回各家。
即便两家人已经碰头吃了饭,夏南北却还是没有带曹清回家。
问就是再等等。
没有交代、没有理由。
曹清不想显得自己太上赶着,只能在家干着急。
领了证又怎么样?
这和结婚前有什么区别?
半月后,夏南北搬了新家,将屋里收拾妥帖后,于下班前告知曹清,晚上和他一起走。
曹清喜出望外。
见到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新家后,更是将之前那点不愉快一扫而空。
没想到夏南北会为她准备这么大的惊喜。
还以为会和夏父一起住在老地方呢。
看来夏南北确实有用心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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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曹清都会备好早餐。
和她所期待的那样,在吃完早餐后夏南北也会将餐盘收拾洗净。
就像夏荷说的,分担家务。
一切都和梦里那般美好,除了一点——
不公开。
曹家和夏家都劝过夏南北办酒席,都被他以麻烦的借口推掉了。
大家让曹清去劝劝。
曹清每次想开口,都会被夏南北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盯得满心悻悻。
所以她劝好了自己,又将两家人分别劝好。
真正成为“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的完美妻子。
夏南北虽然面上不显,但应该是满意的。
起码今夜和她好好温存了一番。
曹清很满足。
这种满足一直延续到次日清晨。
“今天你载我去上班吧,我不想骑车。”
她腰酸腿软,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夏南北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太显眼了。”
曹清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便看到夏南北径直将桌上的空盘子移到厨房。
“你吃完了就扔盆里,我晚上回来再洗。”
说着看了眼表,先行一步出了门。
曹清知道,他这是为了避嫌,免得成为单位同事的饭后谈资。
可是......
她摸了摸自己心窝,怎么就感觉这么难受呢?
酸涩的委屈逐渐蔓延至整个胸腔,曹清深呼吸一口气,失去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