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点点,严欢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刚回房间,乞丐们就满脸堆笑地围了上来。
“严兄弟,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魏算一脸谄媚,笑得跟偷腥的猫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饭菜都给您准备好了,就等您上桌!这可都是兄弟们特意给您找的,您平时最爱吃的那几样,我们可都记着呢!”
严欢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和,“辛苦各位兄弟了,这一路奔波,还真有点饿了。”
这时,岳老四赶忙凑上来,双手不停地搓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脸讨好:“严爷,车马都妥妥办好了,就等两天后取钱,您就放心吧!我岳老四办事,可从来没出过差错,这次也绝对不会掉链子!”
说话间,其中一人殷勤地双手捧上美酒,酒壶泛着古朴的光泽,壶嘴处还冒着丝丝酒香,凑近就能闻到那醇厚的气味,仿佛在无声地勾引着严欢。严欢看都没看,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仰头连喝几杯,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辛辣与畅快,胃里也瞬间涌起一股热流。
一同吃饭的贾公子轻轻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随意地问严欢取钱后有什么打算:“严兄,这钱一到手,往后有啥大计划?莫不是还打算在这江湖继续闯荡,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严欢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眉飞色舞地回答:“取了钱,我就去那繁华的地方,找一处安静小院,四周种满花草。把之前没做成的生意重新做起来,往后也能过些安稳日子,再不用这么东奔西走、提心吊胆了。我啊,就想过些平淡日子,种种花,养养鱼,和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像现在,整日风餐露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魏算撇了撇嘴,满脸不屑:“严兄弟,你这想法可太没志气了。这江湖多自在,有钱了就该去逍遥快活,找几个漂亮姑娘,再买上几处大宅子,整日花天酒地,那才叫日子!”
岳老四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严爷,您可别这么早想着归隐。咱们兄弟在这江湖还没闯出个名堂呢!”
严欢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啊,就喜欢热闹。可我这一路,见多了江湖的险恶,也累了。你们要是愿意,等我安定下来,也可以常来我那小院子坐坐,尝尝我亲手种的菜,品品新泡的茶。”
贾公子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眼神微微眯起,若有所思道:“严兄这想法倒也不错,江湖虽说自在逍遥,但到底不是长久的安身之处。找个安稳的归宿,才是正路。只是,这钱取出来,可得万分小心行事,千万别出岔子。” 说着,他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中透着几分谨慎。
严欢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是啊,带着这么多银子,万一遇到贼人,恐怕不好脱身。” 边说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别说十万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银子带在身上,也着实危险。不过,我倒有个办法。” 贾公子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可以把银子分给我们兄弟一些,我们得了银子,肯定能死心塌地为你效力。”
严欢听了,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但他又觉得贾公子或许只是在开玩笑,便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说道:“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呀。要是你们得到了几千两银子,肯定就各奔东西了,哪里还会为我卖命!”
“唉,你说得对。” 贾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我刚拿到你的银子,就鬼使神差地去了赌场,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输得精光。我要是再得到银子,肯定还会去赌场,要么输光,要么从此翻身!” 说着,他双手紧紧握拳,眼神中满是不甘。
严欢听到贾公子去赌场了,神色一凛,连忙劝说:“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你有再多的银子,去了那种地方都得输光!”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一脸焦急。
“手痒,实在控制不住。就像你肚子咕咕叫,不吃东西,就会难受。” 贾公子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克制一下呀。实在克制不住,就不带银子去赌场看戏。看别人输得倾家荡产,或赚得盆满钵满,也是一种享受。” 严欢语重心长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
“我现在只能想着赚回来。就是现在没有本金。东家,要不你给我一点本金,我再去赌一把!” 贾公子眼巴巴地看着严欢,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脸上写满了期待。
“你怎么还想赌钱!我不会借钱给你的,你别赌了。” 严欢眉头紧皱,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跟陈铁牛的说法一样。我今天回客栈,陈铁牛就是这么教训我的。唉,可是我已经不小了,我知道除了赌钱,我好像再也赚不到钱了。我现在就想一夜暴富,就想得到很多很多银子,然后,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贾公子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满是落寞。
“要想发财,就得靠自己的双手。不然光想着赌博之类的歪门邪道。” 严欢挺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靠自己双手,得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呢?就像你,你是靠自己双手发财的吗?” 贾公子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严欢,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严欢被怼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贾公子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不如把东家的会票抢走,再去钱庄兑换成现银。到时候,我们几个人一起平分,十万两银子,就算每人一万两,也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我就算天天去赌场,也花不完这些钱。”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
严欢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怒声骂道:“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呢?”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贾公子却不慌不忙,端起酒杯,低头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建议一下,我又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做。要是其他几个兄弟不愿意,我想做也做不成呀。对吧,兄弟们。” 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
严欢听了,连忙看了看其他几人,发现这些人正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陌生和冷漠。他心中一惊,不解地问:“你们不会跟他一起害我吧?”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不会不会,我们怎么可能跟这个败类一起害你呢。” 众人听了,纷纷开口说道。只是,他们的眼神闪烁,不敢与严欢对视。
“这我就放心了。” 严欢长舒了一口气,说完,看向了贾公子,神色冷峻地说,“兄弟,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了。我怕你坏了我的事。”
贾公子却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头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唉,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都被我策反了。我就提了一下建议,他们就同意了。你现在就算想赶我走,也赶不走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严欢。
“真有这事?” 严欢再次看了看其他人,只见陈铁牛、魏算、岳老四、岳老五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别听他瞎说。” 严欢看到他们都否认,便放下了戒心,说道:“只要你们四人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