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呢,我哥是看赵大妈家过得困难,出于好心,给拿了点棒子面接济接济。”
“人家赵大妈也是出于好心,见我们家没个当家的女人,主动提出来帮我们洗洗涮涮。”
“这两件事,没有直接关系。”
“也就是说,人家赵大妈没有棒子面,也会帮我们洗洗涮涮;同样的,就是赵大妈不帮我们洗洗涮涮,棒子面我哥该拿也会拿。”
新人新事新社会,现在可不兴以前的地主老爷那一套。
大哥雇人洗衣服这件事,真被有心人揪住不放,也不大不小是个事。
何雨弦不知道贾张氏从哪知道这件事的,连忙站出来补救。
可不能落人把柄。
小嘴吧嗒一通说,字理清晰,有凭有据,把屋里几个大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贾张氏听完,脑子飞速运转,险些宕机。
最后一拍大腿,反应过来,差点被这小崽子绕进去了。
说这么多屁话,不还是赵婆子收了何雨柱十斤棒子面,然后才帮他家洗衣服的么。
甭管怎么说,洗衣服得洗,棒子面也是真给。
不就是想说出去好听点么,扯多么多弯弯道道干什么!
“嘿嘿,道理大妈都懂。”
“柱子,你看这么着行吧,你嫂子也是看你家不容易,想帮你们洗洗涮涮,不求回报。”
“但是呢,你也知道大妈家里条件不好,你是不是也该拿十斤棒子面接济接济贾大妈我?”
“你嫂子帮你洗衣服,你把棒子面给大妈,咱们也各论各的,你看这样行不?”
你在想屁吃!
何雨弦是真没想到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能有这脑袋瓜,想出这么个偷换概念的无赖法子。
你就看不出来是不想让你们帮忙洗?
何雨弦算是明白了,对付贾张氏这样的无赖,你就不能和她说理。
喜欢洗是吧?
何雨弦抄起炉子旁的火钩子,噔噔噔跑到床前。
掀开床上的铺盖,把大哥噎在铺盖底下的臭袜子、大苦茶子扒拉了出来。
这些,本来也该洗,但何雨柱没好意思拿出来让赵大妈帮忙洗。
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现在不是有上赶着帮忙洗的么,来呀,洗吧!
何雨弦特意挑了一件味道浓烈的大苦茶,用火钩子挑着来到秦淮茹。
“嫂子,这我哥的大苦茶,您劳驾,帮忙洗洗。”
说着,火钩子又是往上仰了仰,都快怼秦淮茹嘴里去了。
看着面前脏兮兮且带着一股莫名熟悉味道的苦茶。
想到什么的秦淮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红的滴血。
随后,立马干呕起来,险些没吐出来!
“臭流氓!你不要脸……”
一声尖叫后,捂着脸逃出门外。
贾张氏也是过来人,虽然好些年没有闻这个味道,但这独特的石楠花香味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味道。
见此,也是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倒不是害羞,她什么岁数了,比这更过分的都见过。
这是被气的!
“好你个小崽子,拿这玩意羞辱老娘,老娘什么没见过!”
“洗是吧?老娘帮你好好洗洗!”
未见有什么动作,只觉眼前有一只大黑耗子一闪而过。
再转眼,苦茶子已经到了贾张氏手里。
只见她挼吧挼吧,竟直接把苦茶子塞进了火炉里。
呼~
瞬间火苗乱窜,啪啪作响。
“家大妈你干什么!这苦茶我才穿了两年半,还是新的呢!”
何雨柱心疼坏了,这可是他唯二替换着穿的苦茶子。
伸了两下手,终究没敢和大火硬碰硬。
炉子烧的太旺了,这时候就是把手伸进去,估计苦茶子也抢救不回来了。
别了,我的苦茶子……
一件烧完,贾张氏仍不解气,又把目光瞄向了床头。
那里,还有!
何雨柱顺着贾张氏的目光看去,顿时吓做一团,如猎豹般猛然蹿出。
抢在贾张氏动手之前,将床板上放着的苦茶袜子什么的全抓在自己手里。
也不管臭不臭,脏不脏,直接装进兜里。
“贾大妈,这些我自己洗,不劳烦您动手了。”
这可是他仅剩的一条替换苦茶,可不能再遭了毒手。
一计不成,贾张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她可没忘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粮食,忍了!
“傻柱!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衣服,你让不让我帮你洗!”
闻言,何雨弦笑了。
这老妖婆是气糊涂了吧,怎么还争着抢着要洗衣服呢。
搞个好像不让她洗,犯多大的罪过似的。
“贾大妈,您愿意洗,您就去院里水池子那帮赵大妈洗洗,没人拦着你。”
何雨弦说完,贾张氏立马掉头往外走。
刚出门,何雨弦就追了出去,“贾大妈,先说好,免费帮忙啊,白洗!谢谢您了啊。”
贾张氏闻言,顿时停下脚步,转身骂道:“你在想屁吃!想让老娘帮你们白干活,下辈子吧!”
说着,调转身形,怒冲冲奔着西厢房走去。
不说何雨柱在屋里怎么怎么怀念自己逝去的苦茶子,这边贾张氏回到家后,也是气的不行。
忙活半天,赔了半天笑脸,一点好处没捞到,如何不让她生气。
院里赵婆子手里的活计,贾张氏自信可以抢过来。
但就像何家二小子说的那样,都说了是免费白帮忙,到时候把衣服洗完,这边转头不认账,她怎么办?
就是告到衙门也没用。
至于先干活,回头去何家屋子里硬抢棒子面,这事贾张氏还真干的出来。
但,何家二小子也是真打,他下黑手呀!
刚才贾张氏烧第一个苦茶子的时候,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等贾张氏再想抢夺何雨柱手里的苦茶子的时候,身后的何家二小子已经把火钳子高高举起。
就等她前脚动手,后脚他也动手呢!
贾张氏不是没吃过亏,这混小子仗着年龄小,真敢下死手。
要不然因为这,贾张氏刚才能那么好说话?
早就地施展禁忌之法了!
为了这个家斗智斗勇半天,贾张氏也是有点小饿。
回家后径直走到碗橱,摸了个窝窝头啃着。
一边啃,一边指着秦淮茹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个臭苦茶吗?又不是没见过!你当时如果直接夺过来帮他洗了,他傻柱敢不给咱棒子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