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邺城之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你的印鉴,伪造你的笔迹,构陷你呢?莫非是羌人奸细不成?”
冷汗涔涔地浸透了李农的官服。
秦墨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可笑的是,这圈套竟是自己亲手备下的材料,如今反过来套在了自己头上。
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不,他绝不认输!
事偷偷瞥了一眼周围的军士,希望能找到一丝支持,却只看到一张张冷漠、事不关己的脸。
今天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李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位高权重,却玩忽职守,截留军粮,置前线将士生死于不顾,你可知罪!”
秦墨紧盯着李农那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
此人位高权重,在朝中根基深厚,若不能一击将其扳倒,后患无穷。
今日若不能将李农彻底打垮,他日李农必然会疯狂反扑,自己将永无宁日。
周围的士兵和百姓闻言,纷纷对李农怒目而视。
原本就对李农不满的心,如今更是义愤填膺。
恨不得将李农生吞活剥。
“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李农慌乱地辩解着,却显得苍白无力。
“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这……这……”
“来人啊,将这个贪官污吏给我拿下!”
李农必须死!
不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更是为了自保!
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墨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
将李农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李农被押走后,秦墨立刻命人打开粮仓,将粮食分发给城中的百姓。
百姓们欢呼雀跃,对秦墨感恩戴德。
“秦军师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秦军师为我们做主,真是太好了!”
“秦军师,您就是我们的救星啊!”
百姓们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秦墨望着欢呼的人群,心中却一片冰冷。。
冉闵的“杀胡令”虽然有效地打击了胡人的嚣张气焰,但也激起了胡人的疯狂反扑。
羯赵残部石琨,正纠集各路胡人势力,兵锋直指邺城。
内忧外患之下,冉魏的局势岌岌可危。
更让他担忧的是,朝中许多官员对“杀胡令”阳奉阴违,甚至暗中勾结胡人。
这些官员大多是胡汉混血,或者本身就是胡人出身,他们对胡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这些人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将冉魏炸得粉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秦墨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
借李农的机会整好彻底清除,就必须彻底清除这些隐患。
……
当天晚上,秦墨设宴款待邺城的汉人官员。
席间,他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动声色地拉拢人心,巩固自己的地位。
“诸位大人,今日我秦墨能够坐在这里,全赖各位大人的支持!我敬各位一杯!”
“秦军师客气了,我们也敬您一杯!”
众官员纷纷举杯,与秦墨共饮。
“诸位大人,如今邺城内忧外患,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秦军师说得对!我们一定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酒过三巡,气氛渐浓。
秦墨举起酒杯,目光扫过在座的官员,朗声道。
“诸位大人,如今羯赵残部,纠集各路胡人势力,兵锋直指邺城,冉魏危在旦夕!我等身为汉臣,当如何应对啊?”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实则饱含深意。
秦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试图从他们的眼神、表情中。
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张宾率先起身,慷慨激昂地说道。
“秦军师,我等愿誓死追随陛下,与胡虏决一死战!”
“说得好!”
秦墨赞许地点头,心中却暗自冷笑。
此人言辞华丽,却不见半点真诚,典型的墙头草,不足为信。
他又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裕。
“刘大人,你意下如何?”
“秦军师,恕下官直言,‘杀胡令’虽能一时震慑胡人,却也激起了他们的凶性,长此以往,恐非良策。”
刘裕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张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随即又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似乎对刘裕的言论十分不满。
此人竟敢质疑冉魏的国策?”如今冉魏内忧外患,正是依靠“杀胡令”凝聚人心,鼓舞士气,共同抗胡的关键时刻。
刘裕此时提出质疑,究竟是何居心?
“刘大人此言何意?”
“下官以为,当以安抚为主,招降为辅,尽量减少杀戮,方能长治久安。”
昔日司马氏便是招胡入华夏,引得北方打乱!
如今又提此事!
难道他是胡人奸细?
刘裕的姓氏虽然是汉姓,但邺城胡汉混杂,难保他不是改名换姓的胡人。
亦或是,他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博取名声?。
刘裕年纪轻轻,难免心高气傲,想要做出一番惊世骇俗之举,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得不防。
“刘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同情那些胡虏?”
张宾首先发难。
“一派胡言!那些胡虏残暴不仁,杀我汉人,夺我土地,难道我们还要对他们仁慈吗?只有杀光他们,才能永绝后患!”
“刘裕,你年纪轻轻,不知世事险恶,莫要被胡虏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哼,妇人之仁!刘裕,我看你就是被胡虏收买了,才说出这等荒谬之言!”
一时间,刘裕仿佛成了众矢之的,气氛剑拔弩张。
秦墨见状,轻轻咳嗽一声,举起酒杯,朗声道。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刘大人年轻有为,敢于直言进谏,实乃我冉魏之幸。刘大人所说的‘安抚为主,招降为辅’,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如今战事紧急,羯赵残部虎视眈眈,我等必须先集中力量,共抗外敌,至于其他的,容后再议。”
这番话,巧妙地回避了“杀胡令”的争议,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抗胡大业上。
众人听了秦墨的话,也觉得有理,纷纷举杯附和,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酒宴结束后,秦墨特意留下刘裕,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