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停车场的水洼里碎成银鳞,顾长哥指尖捏着的犀角簪突然发出蜂鸣。
周建平腕表的齿轮声与簪子共鸣,饕餮纹在表盘投下的阴影竟与簪头暗纹完美重叠。
\"那位顾问姓张,是东南亚药膳世家的...\"周建平话音未落,顾长哥的砭石手串突然迸出七点火星。
陈秋棠的翡翠刀在远处案板上铮鸣,刀柄镶嵌的磁石正与手串遥相呼应。
三日后清晨,顾长哥在诊所后院熬制醒神汤。
药香裹着晨雾漫过篱笆时,陈秋棠提着竹篮推门而入。
她今天特意换了月白色旗袍,盘扣上别着那支褪了色的犀角簪。
\"博览会要处理二十八个国家的药食配伍禁忌。\"顾长哥将邀请函浸入汤药,烫金徽标遇热显露出经纬线交织的暗纹,\"你看这七星定位,和手串上的砭石排列...\"
话音未落,陈秋棠的翡翠刀突然脱鞘而出,钉在晾晒药材的竹匾上。
十二味风干药材被刀气震得重新排列,竟组成了\"东南巽位,木火相生\"的卦象。
博览会开幕当天,张明远站在会展中心顶层的钢化玻璃窗前。
他抚摸着西服翻领内侧别着的青铜钥匙,看着楼下被记者簇拥的顾长哥冷笑。
钥匙齿痕与周建平仓库锁芯完全吻合,却在月光下透出诡异的青绿色。
\"三号厅的澳洲龙虾全部离奇死亡!\"
\"日本展区的味噌发酵罐渗漏!\"
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中,顾长哥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陈秋棠的翡翠刀在展台嗡嗡震颤,刀身映出张明远正将某种粉末倒入通风管道。
顾长哥突然抓起两片艾绒贴在中脘穴,辛辣气息直冲天灵——这是师父教他的\"悬壶开窍法\"。
\"孙老板吗?
我是小顾。\"他对着手机说话时,指尖银针在博览会平面图上划出北斗轨迹,\"烦请您送三十斤浙贝母到东南货梯,对,要用药王山泉水浸泡过的。\"
当孙食材供应商扛着木桶冲进展厅时,陈秋棠正用翡翠刀解剖变异龙虾。
刀锋挑起的腮腺经络泛着蓝光,与顾长哥砭石手串的震动频率完全同步。
她忽然旋身削下半片贝母,药汁飞溅处,通风口的毒粉竟凝结成冰晶坠落。
\"顾先生怎么知道我需要贝母解毒?\"孙老板擦着汗惊叹,却见顾长哥正盯着张明远消失的转角。
陈秋棠突然握住他搭在脉枕上的手,指尖按着他的内关穴微微发抖——这是他们诊脉时约定的暗号。
顾长哥用指节敲击着不锈钢操作台,声波顺着台面传到了三米外的药膳蒸柜。
陈秋棠的翡翠刀在蒸腾的雾气中折射出七彩光芒,将十二种中药材的药性精准地锁进了水晶虾饺的褶皱里。
“降真香用海盐炒制,能中和甲壳类的寒毒。”他捻起半片干贝放在鼻尖轻嗅,转身时银针已刺入正在颠勺的粤菜师傅的合谷穴。
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主厨浑身一震,原本用重油猛火炒制的干炒牛河突然改成了文火慢炖,砂仁粉末随着铁锅的旋转均匀地裹在了每根河粉上。
展厅西北角的日料区飘来一股奇异的香味,顾长哥手腕上的砭石手串突然发烫。
他快步穿过挂着红灯笼的通道,看见一位女服务员正踮着脚擦拭寿司吧台的玻璃罩。
她耳后那抹艾草灰随着动作簌簌落下——那是他今晨特意调配的防菌香粉。
“顾大夫!”带着关西腔的料理长举着鲣鱼刨花刀,满脸通红地说,“您说的昆布发酵法……”他身后原本腥味扑鼻的海胆处理台,此刻正晾晒着用甘草水浸泡过的紫菜。
顾长哥用指尖的银针轻轻挑了挑料理长耳后淋巴,三滴暗红色的淤血掉进了清酒盏里,顿时激发出一股混合着药香的醇厚气息。
当暮色浸透了会展中心的玻璃穹顶,八珍老火汤的浓郁香气裹挟着茯苓糕的清甜味道在廊柱间弥漫。
顾长哥靠在雕花廊柱下,望着陈秋棠用翡翠刀为慕名而来的食客们切脉问诊。
她月白色旗袍上的犀角簪在灯光下闪耀着琥珀色的光晕,簪头的暗纹与穹顶的钢架结构竟形成了奇妙的共鸣。
“顾先生!”卫生检查员吴先生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破了温暖的烟火气。
他举着紫外线检测仪站在冷鲜柜前,屏幕上跳动的蓝光把顾长哥的瞳孔映成了青色,“三文鱼刺身操作台的Atp数值超标七倍。”
陈秋棠的翡翠刀突然在问诊台上发出蜂鸣声,刀柄上的磁石把散落的艾绒吸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顾长哥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中药熏蒸间的换气扇不知何时停转了,本该清透的檀香里夹杂着一丝铁锈味——就像那晚在周建平仓库闻到的饕餮纹青铜器的气息。
“所有生鲜操作台立即启动紫光灯消毒。”他边说边用银针挑破指尖,血珠滴进了吴检查员检测仪的采样口。
液晶屏上的数值疯狂跳动后突然归零,三秒后又显示出令人心惊的深红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