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书记一个人在前面走。
他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尤为显眼,颀长的身形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他肩宽背厚,身材结实有力,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注重身体素质的人,浑身上下洋溢着蓬勃的朝气与活力 。
他面庞线条刚硬,轮廓分明,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目光如炬,透着洞察世事的敏锐和坚定的信念。鼻梁高挺笔直,彰显出他坚毅的性格。双唇总是紧紧抿着,透露出果断与沉稳。
日常里,蓝书记总是身着整洁的深色西装,搭配着素色领带,衣角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严谨与自律。他走路时步伐稳健有力,脚下生风,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
在与人交流时,他态度亲和,语气坚定,声音洪亮且富有感染力,无论是面对基层百姓的诉求,还是与同事探讨工作难题,他都全神贯注,耐心倾听,给出的回应条理清晰,让人信服。只要他在,就仿佛有定海神针,能让大家心里踏实,充满干劲。
蓝书记就是这样一位区委领导干部。
此刻,他迈着坚实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也没有坐,自己亲自给廖区长和杨副书记倒了一杯茶,然后望着矮胖的杨树荣道:“杨副书记,你有什么样的事情要反映,请讲!”
杨树荣的脸上的表情马上便又凝重起来:“是这样的,蓝书记,太平镇刚刚上任不久的镇委书记张景,竟然在有卫生院的情况下,擅自又在天宫山的脚下又修建了一个不知是‘疗养中心’还是‘医疗中心’,而且,就在现在,他要想在西沟村修建一座大桥竟然也在同一天动工了!蓝书记,你看,这张景如此地胆大包天,未经上级部门的容许就擅自主张,竟然占了那么多的土地,在天宫村修什么‘医疗中心’,这也太···”
蓝书记突然打断了杨树荣的话:“杨副书记,关于这两个工程的修建,张景是向区上打了申请的。而且,我也把他的方案报告给了市委。市委的回复是:可以考虑太平镇的意见。”
杨树荣的酒糟鼻子突然一红:“这不是还是没有批准嘛,既然没有批准,就不能够动工,这样动工的话,就是目无上级领导,目无上级组织!他这样做就是违法违规的。应该叫他们立即停止施工。这张景也太无法无天了!”
蓝书记听了杨树荣的话,见了他周身都在抖的肥肉,心里冷哼道:“我都没有这样骂人,你凭什么要这样骂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骂人?”
当然,他这话可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有一点戏谑地冷眼望着狂怒的杨树荣没有说话。
而骂过了张景的那两句话后,看着蓝书记望着自己的戏谑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自己怎么能够在蓝书记的面前如此放肆呢?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禁冒出了一丝的冷汗。
他尴尬地道:“蓝书记,廖区长,对不起,你看,我刚才或许是太愤怒了,在你们的面前失态了。”
蓝书记淡淡地一笑道:“没关系,这是你的真情流露。好啦,你说的事情我和廖区长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再和廖区长有关这件事情商量商量。”
听见蓝书记如此说,杨树荣只好点点头道:“好的,我就下去了。”
然而,他说的“下去”和蓝书记说的“下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本来,要商量是完全应该把杨树荣留下来一起商量的,毕竟他是区委副书记。
但是,张景“擅自修建医疗中心和西沟大桥”是杨树荣反映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这两个工程的修建是极为不满的,所以,蓝书记通过稍一考虑,便决定不能把他留下来商量这件事情了。
此时在天宫村的工地上。
在临时的铁皮工棚里村民们正在排队去领取占地补偿款。
这时。一脸苍白的党政办主任谢桥走到长长地队伍中间关心地问了两个村民,问他们他们每平每亩补偿多少钱?其中一个村民说“我的是占的水田,每亩补偿20万元。我家刚好占了一亩的水田,一会儿就能领到20万元了。”
另一个村民高兴地说:“我家被占的是菜地,公司补偿我每亩25万元,我家的菜地被占了一亩多,一会儿我就能够领到30万元了。”
那谢桥听了暗暗心惊,心里哀叹:“这个什么天云集团怎么这么有钱?国家规定明明水田每亩的补偿费是旱田每亩5.3万元;水田每亩补偿9万元。菜田每亩补偿15万元。而这个天云集团竟然开出了超过国家补贴的最高标准这么多,这个‘天云集团’就这么有钱吗?”
虽然他的心里哀叹了这么多,但是,接下来他那张苍白的不太规则的脸便出现了一阵寒意:“你就是超出国家补贴的最高标准十倍、二十倍我也要让村民们前来阻工!而且要坚决地阻工!”
心里发狠到这里,他便走到站在远处的天宫村的村支书和村长那里去,小声地对两人说道:“江支书,满村长,这一次的补贴你们村的村民简直是太吃亏了!他们把水田每亩才补偿给你们20万元,蔬菜田每亩才25万元,而且,你们一旦被占,就永远失去了土地了。难道你们就这样让这些奸商吸血吗?”
天宫村的两位主要领导人物听了谢主任的话不禁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我去他妈的,如此的奸商我们岂能让他吸血?”骂完,村支书和村长便急急地朝正排着队领补偿款的村民们走去。
为什么这两位村干部如此的愤怒?因为,这天宫村自然也包括这两位村干部的土地被占啊——而且,他们俩被占的土地还算是比较多的。
而谢桥又开始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去找起其他村的村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