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把一旁的窗户打开，扭头问：“要一锅端，还是要现在走？”
小萌没听见有人回答，就听到那道清朗的声音继续道：“小萌，我在问你。”
小萌能根据声音的来源，找到说话人的方向，那双眼睛依旧无神，却流露出难言的高兴和激动：“能全部杀掉吗？”
向水嗯了一声：“好。”
门打开。
“咦，老李呢？让他看着人，现在直接跑没影了？”男人打开门，入眼的是三个被绑的人，屋子空荡，老李没了踪影。
“别管他了，真是，偷懒去了吧，把这俩搬去，老大说了先杀基佬。”
“老李也真是，一会我就和老大说，克扣他的吃食。”
“走吧。”
肖白和向水被扛起来。
“老大说了要试试脑子，记得跟老王说一声。”
“行。”
过了拐角，周围四下无人，两道尸体直愣愣倒下，因为插的是脖子，张开嘴也是呼噜呼噜吐血。
向水把人衣服扒下来换上：“走吧。”
肖白把倒地的两张脸划烂，直到彻底认不出来，才把人扛起来，顶着还在胡喷的血，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走。
“狗蛋？”老王洗着手，房间里各种锅碗瓢盆都有，一口大锅的水已经烧开了，地上有一些黑红色血迹：“你怎么把人杀了？”
肖白咳嗽两声，声音低哑：“他们想逃跑，顺手就杀了，老大等急了，你快点吧。”
老王：“你怎么长高了？”
肖白：“因为我还年轻，能再长。”
老王：“你的声色怎么变了？”
肖白：“最近天气太差，有点感冒。老大这次还想试试脑浆，别忘了。”
老王点头：“行，你快去吧，等着吃饭吧，我马上就把这肉处理了。”
肖白和向水一同出去，回到了关人的房间。
晏李轻易地挣开了自己绑的绳结：“怎么样？顺利吗？”
向水：“还行，我们抢的所有药店的安眠药都放到水里了。”
肖白从窗户翻出去，把放在墙角的尸体拖远了一些。
傍晚，老大带着一群小弟坐在服务站外的水泥空地上，中间是他们生的火，猎猎燃烧着，旁边巨大的锅热腾腾冒着气，升到半空。
向水的身形瘦小一些，坐在他们中间实在显眼，肖白还算勉强能混入其中，把自己脸摸黑点，学着其他人弓着脊背，端着碗，笑得油腻又恶心。
“老李呢？”老大环视一圈，皱眉。
有人啃了一口肉，插话：“躲哪里撒尿去了吧，哈哈哈哈，就那个老鼠样，跟个贼似的。”
老大不在意，喝了一口珍藏的酒，狠狠吃了一口肉：“弟兄们，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他们已经吃了很多人肉，现在再吃，也没什么负担感，甚至能吃着人肉，还能说着兄弟情深，幻想以后的出路。
“狗蛋？你站起来干嘛？”老大余光看见一个人影站起来，一看是狗蛋的衣服，还想开玩笑：“狗蛋今天是要敬酒？哈哈哈哈懂事了呀！当时来的时候最开始还不愿意吃人肉呢！看现在碗里什么也没了！吃得香呢！”
老大说话说一半，映着火光，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狗蛋，你在干什么？”
“狗蛋的皮肤怎么这么嫩啊？”
“狗蛋看起来还有点帅？”
弟兄里不止老大一个人喝了酒，都抿了一些，但都没醉，就是眼前有些花。
狗蛋站起来，把传到他那里的酒撒在了地上，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桶...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桶？
老大眯着眼，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喝酒最多现在都看不清东西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有些困了，站起来想靠近一些看看。
肖白面无表情洒汽油，中心燃烧的火格外旺盛，围着的一圈人都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迷迷瞪瞪：“狗蛋？！”
啪。
刚站起来的老大啪一下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是接二连三的倒下。
向水从暗处出来，把这些人的身体堆到一块，随便把一旁冒着热气的锅扔到了中间的火堆上，肉汤腥臊，味道冲鼻，直接把火浇灭了。
肖白给这些人的身体浇透了汽油，才慢吞吞把汽油收起来。
晏李把这群人的车开了过来，隔着车窗道：“走吧。”
肖白和向水坐上车，小萌竖起耳朵听声音，想听烈火燃起来的声音，听他们的肉体被烘烤的声音，率先听到的却是一道清朗的声音。
冰凉的打火机被塞进了手里，旁边那个人道：“你来，我已经打开了，你扔出去，他们就死了，被烧死，全部。”
她的脸上扬起了开心的笑，另一手摸到了另一边的林柯，轻声道：“林柯，你跟我一起，不要让我扔歪了。”
林柯应了一声，握住了小萌的手，将正在燃烧的打火机，扔出了窗户，在火焰燃起的瞬间，车子开动，热气一瞬间被驱散，剩下的只有冷风。
“啊！！”
“啊！”
有人吃的少，因为火焰的高温醒来，被压在其他的身体下方，只能挣扎，然后发出大声的尖叫。
小萌特别开心，拉住了林柯的手：“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肖白从副驾驶扭头过来：“亲爱滴老婆，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要吓死了，我差点以为他们要认出我来了，啊。”
向水伸手扯住他的脸颊，然后揪了一下：“你玩过家家玩上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