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珺还是瞎子,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话,微微抬头,向他们这边看来。
穆尔吓了一跳,不再说了。
向水:“你真要杀?”
穆尔意外地睁大眼:“当然不,上面给的命令千奇百怪,就算是把她丢下,我也不可能直接杀她。”
向水点头:“你们现在是要往哪去?”
穆尔莫名觉得自己在接受盘问,但是向水的语气却很正常。
穆尔:“往南走吧,队里有个人说要往南走。”
大概是获取个人位置的异能力者。
向水点点头。
“啊!”
那一对男女里有人突然尖叫了。
肖白已经凑过去开始凑热闹:“咦,有个虫子在你身上。”
更为尖利的一声:“啊啊啊啊!”
第一声是那女人叫的,第二声是那男人叫的。
穆尔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怎么了?”
那男人周围已经形成一个真空地带,那女人离得最远:“有一只虫子。”
穆尔:“虫子怕什么?”
那女人哆嗦着:“可是那虫子长着一个人头。”
穆尔沉默了一会:“不是说在这个车里是安全的吗?”
向水:“说不定是这个车里有更吓人的东西,其他的东西才不敢靠近。”
那男的已经不敢动了,一个劲地脱衣服,问肖白:“它在哪?把它拿下来!”
肖白逗他:“爬衣服里了。”
男的更为崩溃,脱一层又脱一层,到最后成了赤裸的。
肖白才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看错了。”
男人:“什么意思?”
肖白:“虫子不在你身上,应该是爬走了,快把衣服穿上,现在生了病可不好治。”
男人刚想骂人,一扭头,却见肖白比他还高,也不说话,把衣服一股脑地穿上,过来扇了女人一巴掌:“臭婊子大惊小怪!”
女人:“你别这样,呜呜呜。”
向水和穆尔同时远离了女人,不是因为其他,就在巴掌落下的一刻,他们俩离得最近,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女人脸上浮现的享受。
女人捂着脸:“呜呜呜,别这样,别这样,太爽了。”
肖白也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变态的。
虫子最后去了哪,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向水:“你看见了吗?”
肖白同款压低声音配合:“什么?看见那女的其实是个女装大佬吗?我看见了。”
向水:...?
肖白一看就知道向水问的不是这个,又开口:“看见那女的是个抖m吗?”
向水:“我问你虫子。”
肖白眨眨眼,有点心虚:“我本来想抓过来玩玩,没想到这么不经捏,被我捏死了。”
向水:...
肖白:“但是有个好消息,应该不止一只。”
向水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捏死之后扔哪了?”
肖白脸上带着窃喜:“我趁乱抹到那男人的衣服上了,很干净的。”
向水:“哇塞,那你很棒了。”
肖白撅嘴:“那可以给个亲亲奖励一下吗?”
向水被他的语调恶心到了:“想恶心我直说。”
肖白嘻嘻靠着他,凑到向水的耳边,小声道:“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不止一只吗?”
向水刚想顺着他的心意问一嘴,就感受到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
向水:...?
他全身顿时像是过了一股电流,麻了一下。
不是因为害羞,完全是因为肉麻。
神经病吧,说话就说话,还咬耳朵干什么?
肖白还没调戏完,就被一巴掌拍开了。
“神经病。”
肖白嘤嘤嘤:“这是正常情侣都会做的。”
向水:“你见谁这样做了?”
肖白的视线移向了那一对男女,向水顺着视线看去,那女装大佬的耳垂有一个缺口,像是被牙齿生生咬掉的。
向水:...
眼看向水的脸一点点从红转黑,肖白也不敢再逗了,连忙扯回正题:“虽然说是捏死其实不准确,因为我发现我把它捏死之后,那只虫子成了两段,过了一会又活了。”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提醒那男的,就被那男的彻底踩成浆糊了。”肖白双眼弯起来,挤过来,用头蹭向水的颈,“我要睡觉。”
向水:“哦。”
肖白靠着向水的肩膀睡了,后面车一抖,不知道碾到了什么东西,肖白的头就掉到了向水的怀里。
肖白醒了一下,往向水的小腹处蹭了蹭继续睡了。
货车的车厢看不到外面,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观察着那一对男女那边的情况。
那对男女旁若无人地又亲又搂又打,幸好天气冷没脱衣服,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长针眼。
穆尔其实很想过来搭话,但是碍于肖白睡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向水。
单独坐着的那个人依旧坐在角落。
可能是考虑到没有光能照进来,货车车厢上方只是简易的纱布,铺了几层,有风从旁边的缝隙里灌进来,应该外面还绑了绳子来固定,中间挂了个简易的灯泡,这是唯一的光源。
他注意到男人再次弹跳起来的时候就先捂住了肖白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
肖白还没睡醒,他没动,穆尔率先过去查看情况。
男人又开始脱衣服,女装大佬一看马上窜了老远,直接站到了向水的旁边。
向水一扭头就看到了女装大佬裤脚上挂着的虫子。
白色的,看起来很软很好捏,像蚕但绝不是蚕,它的脑袋偏大,确实是人头,没头发,似乎是发现向水在看他,还抓着裤脚后仰对着他笑了笑。
向水:倒也不必这么友好。
女装大佬应该还不知道。
他默默捂住了肖白的耳朵。
他注意到又有两只从女装大佬的鞋里爬出来,头扬着往上爬,脚很多。
男人那边已经乱成一团糟,白花花的裸体,向水没什么羞耻心,直勾勾地看。
穆尔在帮他找虫子。
向水默默把肖白抱起来,抱远一点,才放下,继续捂着肖白的耳朵,最后才提醒:“你的裤脚上有虫子。”
女装大佬低头:“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没夹住,直接成了男声。
穆尔队里的千朵刚要过来帮她找虫子,一听声音又重新坐下了。
一个男人过来帮她抓虫子。
女装大佬一下子也脱了个精光。
对面的男人也是刚知道这是个女装大佬,瞪大了眼:“你居然是男的!?你变态啊!我靠?!”
那男的裸着身体就过来打人。
女装大佬是个抖m,被打了还挺开心。
场面一度辣眼睛。
车子又碾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摇晃,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压死了向水正在仔细观察的几只虫子。
向水深呼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火气,没虫子可以看,他就低头看肖白洗洗眼睛。
结果肖白已经醒了,张嘴就问:“他们美还是我美?”
向水微笑:“醒了就滚起来。”
肖白:“哦。”
虫子在成倍增加。
向水默默尝试打开门,却发现后门外面被锁住了。
他正要一拳打过去,肖白就握住了他的手,从空间里拿出电锯。
电锯一开,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都看过来。
肖白锯开了一个小口,冷风灌进来,他收了电锯:“啊,完了。”
向水沉默,对着小口往外看。
血色的雾,还有阴沉的街道,只是看一眼,向水就觉得雾气里有什么东西跟着这辆车。
男人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向水。
向水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推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男人凑到小口处往外看。
“你把这口子锯大点,我要出去,这里一看就不对劲!”
肖白眨眼,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着电锯,他把对准了男人脖子的锯移开一些,把豁口弄大了。
“等下。”穆尔刚想拉一把。
男人已经迫不及待跳了出去。
血雾彻底淹没了男人的身影,却没能吞没男人的声音。
更为恐怖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车厢里的人都听到了。
向水爬起来对着豁口看。
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