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雾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莫名其妙。
酒是他自己要喝的,买回来又换了副面孔,精神分裂似的。
姜夕雾装作不懂,“试什么?”
陆宴辞问她,“黄酒是干嘛的,你不知道?”
“喝的呗,”姜夕雾瞥了他一眼,“宴辞哥,你不喝算了,用不着挖苦我。”
突然就来了脾气,又快速偃旗息鼓,“抱歉,宴辞哥,可能因为怀孕,我情绪不太稳定。”
她将黄酒放到柜子里,“留着做菜用好了。”
“聪明了,知道拿怀孕当借口了,”陆宴辞看着她不慌不忙关上柜门,“什么时候做手术?”
姜夕雾心下一喜,却没表现出来,只弱弱问了一句,“宴辞哥,你同意我拿掉孩子了?”
陆宴辞没正面回应,站起身,“饭菜凉了,热一下再吃。”
“宴辞哥?”姜夕雾又叫了他一声。
陆宴辞心一沉,“嗯,我同意了,她会介意。”
姜夕雾知道陆宴辞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识趣闭了嘴,没多问。
陆宴辞站在微波炉前,饭菜加热时,姜夕雾主动从背后抱住了他。
陆宴辞维持着相同的姿势没动,一分钟后,从微波炉拿出炒菜,“想好什么时候做手术了?”
“还没有,”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姜夕雾想了想,“宴辞哥,我想先见见妈妈,可以吗?”
她怕一旦这个孩子不在了,她与陆宴辞的关系会再次回到两天前。
这个时候不开口,下次会更难。
果然,陆宴辞应了下来,“可以。”
姜夕雾佯装欣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宴辞哥。”
吃饭时,陆宴辞夹起一块鱼肉,挑了刺,放到了姜夕雾碗中,“决定动手术时,告诉我一声,我去安排。”
姜夕雾:“好。”
陆宴辞继续嘱托,“这里条件不好,不方便修养,做完手术,你先搬回去。”
姜夕雾乖乖点头,“知道了。”
饭后,陆宴辞在姜夕雾的出租屋内待了一会儿,傍晚时分,他离开了姜夕雾的住处。
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陆宴辞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下楼坐上了车。
去到医院,姜夕雾一边往大厅的方向跑一边锁车,到达三楼时,门外只剩下一个女生。
女生帮她开了门,“姜小姐,阿姨醒着,精神头不错,我在楼下,有事叫我。”
“麻烦了。”姜夕雾说完进了病房。
陈榆禾难得没平躺,正枕在靠枕上,手里拿着平板。
看到姜夕雾,她柔柔一笑,“夕雾来啦,我正在看你演的电视剧呢,你看,就是这个。”
姜夕雾看清画面,是那部大火的现偶。
陈榆禾自顾自说着,“这小伙子长得不错,要是现实中能跟他谈个恋爱,也不亏。”
她抬起头,“对了,夕雾,那个哑巴护士的角色你体验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妈妈再配合你一次?”
姜夕雾鼻尖一酸,忍不住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哽咽,“妈妈,你怎么这么好呀。”
“夕雾更好,”陈榆禾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我女儿长得漂亮,会演戏,旁人都羡慕我呢。”
姜夕雾嘟着嘴,“那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陈榆禾松开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说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啊,拥有不了的。”
姜夕雾忍不住笑出了声,“妈妈,你越来越会拉仇恨了。”
音落,她倒了一杯水,感受了一下温度,确定温度适宜,递到了陈榆禾手中,“妈妈,我在你附近租了房子,过段时间,我问问你的主治医生,要是他允许,我接你出去,咱们俩在一起过个年,你觉得怎么样?”
陈榆禾连连点头,“当然好,夕雾有心了。”
陈榆禾喝了几口水,见自己的女儿心情不错,试探性问她,“对了,夕雾,你跟宴辞相处得怎么样了,他昨天来看我,说你有意向谈恋爱了,对方是谁?是宴辞本人吗?”
姜夕雾摇摇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叫裴野,也是个演员,不过我跟他只是炒作而已,妈妈,你看看就好,别当真。”
“我还以为会是……”陈榆禾似乎有些失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移话题问,“夕雾,那个叫裴野的男孩儿长得怎么样,有没有照片,妈妈想看看。”
姜夕雾拿起平板,打开百度,输入裴野的名字,一堆照片,“他还是挺好看的。”
陈榆禾扒拉着屏幕,放大又缩小,是与陆宴辞不同的类型。
看上去没有陆宴辞好相处,脸总是紧绷,似乎不太爱笑。
“他叫什么来着?”陈榆禾问。
“裴野。”姜夕雾答。
“他今年多大啦?”陈榆禾又问。
姜夕雾这才想起自己从没询问过裴野的年纪,她想了想,开口道:“跟宴辞哥差不多,比我大几岁。”
“他家庭情况复杂吗?”陈榆禾有些好奇,“这孩子长相出挑,在娱乐圈应该很受欢迎,这样好的条件,一直单着,还要跟你炒作,只能说明家庭关系一般了。”
陈榆禾火眼晶晶,但裴野的家庭情况具体怎么样,她没了解过,不好评价,她思忖几秒,应声,“妈妈,别乱说,万一人家只是不想谈呢,现在的年轻人,普遍恋爱晚,结婚晚,这没什么的。”
“说的也是,”陈榆禾眉眼一弯,“抽空带他过来,妈妈替你把关。”
“妈!”姜夕雾嗔怒。
陈榆禾摆摆手,“不逗你了,不逗你了,妈妈有点累了,夕雾,你帮妈妈把后面的靠枕拿走。”
“好。”
姜夕雾撤掉靠枕,扶着陈榆禾让她躺了下来。
许是话说多了,她出了点汗,姜夕雾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累了的话,你睡会儿,妈妈,我守着你。”
陈榆禾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姑娘很尽责,陈榆禾被她照顾得很好。
等陈榆禾睡熟了,姜夕雾走出病房去到了温述白的办公室。
温述白这次没躲。
姜夕雾在房门上敲了敲。
温述白放下纸笔抬起头,“进来吧,夕雾。”
姜夕雾坐在他对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