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放心不下早早,竟下意识跟着进去,她还是害怕男人会对女孩做些什么过分的事。
毕竟女孩还在生着病,可再也经不起男人的折腾。
再加上贺京安的名声在外,难听得很,风评已经到了不能入耳的地步。
就连大道上溜达的狗,碰见他,惹他不快,都得赶紧含着碗挪个窝,生怕狗碗不保。
他这样的一个恶霸,像恶狼似的,那样一个小白兔似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要是被盯上,肯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样想着,她已经跟着男人进了卧室,贺京安背对着她站在床前,女医生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女孩躺在床上小小一只,而男人看起来又高又大。
这要是被碰一下,女医生觉得像早早这样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肯定会伤的不轻,男女之间的力量对比本就悬殊,更何况两人体型差挺大,如果男人再不怜惜些,做那种事对女孩来说,简直是要命。
男人居高临下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早早,她躺在他的床上,宽大的床显得她是那么的娇小,盖着他被子的小身体就只是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如果站在门外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发现上面躺了个人。
回想第一次见小兔子,活力四射的,又是爬楼,又是拔剑的,气鼓鼓说要为民除害,一刀攮死他这个无耻小人。
现在却躺在床上像根蔫了的胡萝卜,干巴巴的,又瘦又小。
人家爸妈养的好好的,结果这才来墨西哥几天,就搞成这副样子,要是霍允南那个家伙知道,估计又要翻脸打他。
毕竟在莫斯科军校,霍允南那个混蛋就因为他嘴上占了宋早早便宜,就抡起拳头揍他。
看得出家里人都疼这个小不点,现在好了,小兔子这要是回去不得说他的坏话说一箩筐。
贺京安又想起在阿富汗救霍允南的事,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有颗贼心啊,明明都打算不去找小女孩了。
结果在得知小女孩哥哥被困沦陷区,第一反应是能不能在她家人面前好好表现下,违背上头命令,救霍允南出来,
将来他去框小女孩,霍允南也能帮他说说话,可人家霍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看得上他吗?
整个房间很是安静,女医生提防似的地站在贺京安身后,她在担心男人会不会扭头让她滚。
可她又好害怕,如果她走了,早早会不会被男人给糟蹋了,一边是自己的饭碗,一边是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
女医生的大脑在疯狂斗争着,两只手背在身后早已扣的指尖发白。
突然——
躺在床上的女孩有了些反应。
早早苍白着小脸,紧闭着眼睛,倏地皱紧眉头,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张了又张,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从那张小嘴里断断续续蹦出。
女医生下意识想要上前,可还是慢了男人一步,几乎在女孩眉头刚微微皱起时,男人就已经俯下身。
早早嘴巴一张一合,时不时的还会有轻微颤抖,气息很是羸弱。
贺京安凑近,在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心口还是一紧,她好像在说些什么,他听不清。
于是他微微偏了偏头,耳朵靠近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痒痒的,世界仿佛静了下来,他终于听见她的声音。
女孩那湿漉漉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她说:“疼...好疼...”
在听清“疼”那个字眼时,贺京安当即俊眉微蹙,紧张的问她:“哪里疼?”
明明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低血糖的症状也有了些好转,可为什么还会觉得疼?
想着贺京安下意识想要去解开女孩衣服的纽扣去查看伤势,身后的女医生见状倏地慌了起来。
早早好像听见了贺京安的问题,她以为她在家,以为身边都是她的亲人,于是忍着疼痛,闭着眼睛,乖乖的虚弱的回答道:“疼、手疼...”
女医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而这时男人也转过身看向她,脸色难看极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手疼,你是不是输液扎疼她了!”
女医生在听见男人的质问时,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她慌着心立刻回道:“应该...应该是点滴里面有阿奇霉素,引起了静脉炎,药品会刺激血管,所以才会感到注射部位的疼痛...”
但明明她已经放慢注射速度了...
可早早身体太虚弱,药品的刺激让她一时受不住。
在听见女医生的解释,贺京安转身看向女孩,早早还在念叨着疼。
男人下意识蹲在女孩床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女孩插入输液针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和自己的手相比,她的手好凉,也好小。
女孩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她很疼,贺京安便一手捧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开始轻轻的给她揉手,舒缓周围的经络,那样会不会缓解一下她的疼痛。
男人一边小心的揉,一边抬头去看那缓慢滴落的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又将输液的软管轻轻攥在手心,一边揉一边暖着药水。
他怕她又冷又疼。
女医生在看见这一幕时,倏地愣在了原地,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好像并不是别人口中描绘的那般暴虐冷酷。
又或者说,床上的这个女孩应该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才会上心。
门外
邓楠走近,在看见贺京安的举动时,表情有些茫然,他这个人比较直,不像女医生能看出其中的缘由。
他只是单纯疑惑为什么二爷蹲在那里看那个宋早早的手?
是准备拔了她的针吗?嫌她输液浪费药,浪费钱?
毕竟在对待手下兄弟和对待无关紧要的人之间,二爷拎得很清,为不必要的人,二爷是一毛都不会乱花的。
而且听说宋早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应该没有输液的必要了,直接可以拎起来折腾了。
邓楠这样想着,也就开始没眼力见的开口汇报事情:“二爷,宋早早的事也不是很重要,那个,阿富汗那里有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