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目光齐聚舞台时,一段相声表演开场了。登台的竟是两个外国人,他们长着典型的地中海地区面孔,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身着剪裁合身的唐装,模样透着一股别样的违和感。
两人先是大大方方地进行自我介绍,紧接着,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天,咱们要讲的主角,是邪神莫凡!”
台下,贺鸿煊听闻,立刻侧身,贴近关静耳畔,打趣道:“快听,说的是你情敌的男朋友呢!”
关静先是一愣,脑袋里瞬间一团乱麻,什么情敌、男朋友,这都哪跟哪啊?她眨了眨眼睛,带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贺鸿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红,小声嘟囔道:“还没消气呢,让我再咬一会儿。”
“噢……好。”贺鸿煊应道,脸上笑意难掩。
不知何时,按摩师已在两人身后站了许久,像个忠实的吃瓜群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
贺鸿煊注意到按摩师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对按摩师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想单独待会儿。”
这家店的布局设计十分巧妙,包房正前方直面大厅舞台,两侧则用墙隔开,每个包房恰好能容纳两到三人,既保证了观演视野,又营造出相对私密的空间。
关静见贺鸿煊支走了按摩师,眼中满是好奇,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们走啊?”
贺鸿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说道:“我亲自来帮你按!”
“那好吧……”关静一下就猜出了贺鸿煊的小心思。正处于热恋期的她,对情郎的提议,自然是毫无抵抗力,乖乖应允。
贺鸿煊脸上挂着自信笑容,双手好似灵动的舞者,精准落在关静肩头,手法娴熟地按压起来。想当年,他可是洗脚城的常客,各种按摩技法早已烂熟于心,轻重缓急把握得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相声表演也渐入佳境。高个子外国人往前迈了一步,神色夸张,挥舞着手臂说道:
“邪神莫凡!天生异瞳,一只眼如幽邃寒潭,另一只似炽热焰球!长着毛脸雷公嘴,张嘴时獠牙尽显。更诡异的是,他竟生得三头六臂,每只手臂都肌肉虬结,舞动起来虎虎生风。背后那对黑色双翼,展开足有丈余,翼面鳞片闪烁着幽光 。他所过之处灾祸连连,大地在其脚下开裂,岩浆喷涌而出;天空被染成血红色,电闪雷鸣不断,城镇在瞬间化为废墟,百姓们在绝望中发出的凄厉惨叫,传至千里之外 。”
贺鸿煊听的是哈哈大笑,太绝了这故事编的。
关静一脸狐疑的看着贺鸿煊道:“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你不觉着可有意思了吗?”
“还好吧…莫凡照片我见过,好像不长他们说的那样。”关静嘟着嘴。
二人听得入神,台上表演者继续讲着:莫凡在世界各地四处作乱,每到一处,便血洗一座城。久而久之,他恶名远扬,名字如同诅咒,吓得小孩子夜里都不敢哭闹 。
“这厮当真邪恶至极!”又听了一阵,贺鸿煊点评了一句。
说罢,他随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潇洒地向台上一抛。打赏过后,他对台上表演瞬间没了兴致,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身旁的关静身上。
此时的关静正全神贯注地听着相声,丝毫没察觉到贺鸿煊的目光。贺鸿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再次搭在关静肩头,手指看似随意游走,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关静原本专注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贺鸿煊见状,心中的情愫愈发浓烈,再也按捺不住。他微微俯身,在关静耳畔轻轻一吻,关静嘤咛一声,转过身来。刹那间,两人唇齿相接,沉浸在这炽热的爱意之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复存在。
就在二人快要擦枪走火之际,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传来,关静瞬间清醒,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贺鸿煊说道:“快去看看怎么了!”
贺鸿煊刚想站起身,一阵尖锐的叫骂声便突兀地传来:“这都讲的什么玩意儿!老子今天非砸了这破店不可!”
原本没打算理会的贺鸿煊,听到这话猛地一怔,心里暗忖:这不是祖星宇的声音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有几声愤怒的叫骂声传来,听那熟悉的腔调,竟是贺归。紧接着,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贺鸿煊赶忙起身,探出头张望。只见现场一片混乱,贺归和祖星宇如同发了狂一般,朝着台上的相声演员拳打脚踢。江楠也不甘示弱,跟在一旁助威。赵富贵和贺以潇满脸焦急,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拉扯,试图阻止这场闹剧,却收效甚微 。
关静听闻台下的喧闹声愈发激烈,脸上闪过一丝焦急,连忙扯了扯贺鸿煊的衣袖,催促道:“快下去拦住他们!”
贺鸿煊不慌不忙,回头拿起果盘,将一颗剥好的橘子递到关静嘴边,语气轻松:“别急,让他们再闹会儿。”话音刚落,只见十几个安保人员如临大敌,迅速冲进现场。贺鸿煊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幽蓝光芒瞬间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念控能力发动!无形的念力如同坚实的屏障,直接将安保人员阻挡在门外。那些保安涨红了脸,拼了命地想要冲破阻碍,却如同蚍蜉撼树,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贺以潇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在楼上悠然看戏的贺鸿煊,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贺鸿煊看着现场混乱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看向一旁发愣的关静,轻声说道:“静儿,快换衣服,咱们准备撤。”
没过多长时间,法师团接到消息赶来,将众人团团围住。贺以潇反应迅速,一手拎着贺惟依,一手拽着穆雨琳,冲着大家喊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雅典这地方不能久留!听说这店背后是帕特农神庙投资的,要是被抓住,麻烦可就大了!”话音刚落,他率先夺路而逃。
贺鸿煊深以为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大步上前,一把扛起落在最后的赵富贵,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关静盈盈一握的纤腰,周身魔能涌动,瞬间冲天而起。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天空之中。
贺归咬了咬牙,背后翼魔具“刷”地展开,裹挟着磅礴的气流,紧跟其后。
现场只剩下祖星宇和江楠两人。江楠没有翼魔具,正心急如焚。祖星宇见状,心中暗喜,这正是表现的好机会。他不慌不忙地展开翼魔具,手臂有力地搂住江楠,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在。”随后,两人也向着天空飞去 。
就这样,一场闹剧便结束了。
夜幕如墨,将圣女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叶心夏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疲惫地靠坐在雕花椅上,听着华莉丝的汇报。
当听闻贺鸿煊带着四具蓝衣执事的尸体来到圣女峰时,她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微蹙,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他当时有说什么吗?”叶心夏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清冷地问道。
华莉丝微微欠身,恭敬回道:“他称逛街时,撞见几个不长眼的黑教廷成员,便杀了当作给您的贺礼。”
叶心夏眸光流转,继续追问:“那几具尸体呢?”
“已经妥善清理了。”华莉丝垂首,语气平稳。
叶心夏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确定是蓝衣执事?”
“经过身份核验,确定是蓝衣执事无误。”华莉丝回应道。
叶心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思索片刻后,又问:“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下山之后,他径直去了阿莎蕊雅那里。”华莉丝如实答道。
叶心夏闻言,眉头蹙得更深。她沉默不语,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这时,塔塔按捺不住,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个狂妄的小子,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有那贺氏族,明面上支持伊织纱,却又纵容这么个毛头小子来这儿闹事!这分明是在欺负您性子软,殿下!”
“我倒是觉着,他可能想通过这四具尸体告诉你一些信息。”华莉丝开口道。
“这分明就是羞辱!是玷污这座圣洁无比的圣女峰!”塔塔说道。
叶心夏并没有理会塔塔,而是问道:“华莉丝,继续说下去。”
“那些蓝衣尸体手里,都握着一簇茉莉花,经过检验,是死后才放上去的。”华莉丝说道。
“那小家伙人呢?”叶心夏开口道。
“下午时砸了一家店,逃出城去了。”华莉丝说道。
“这狂妄的小子!殿下,我建议将他捉回来,监禁在帕特农,将来让他爷爷亲自来赎人!”塔塔说道。
“算了,暂时不去理会他了。”叶心夏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