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答应尽力去找地圣泉,你在想什么呢?我都说过我对小男人不感兴趣。”冷灵灵一脸无语的说道。
“唉,这样啊。”
说罢,便将风水罗盘递给了冷灵灵。
冷灵灵看着有些灰心丧气的贺鸿煊,拍了拍贺鸿煊的肩膀说道:“别灰心嘛,其实我对你的感觉还不错,咱们要是能平安渡过这次难关,我会好好考虑的。毕竟咱们是搭档不是吗?所以来日方长嘛。”
贺鸿煊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说道:“真是钓了一手好鱼,我信你就有鬼了。”
冷灵灵捂嘴轻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强大的男人,可你现在太弱。这样吧,你要是能在二十六岁前到达禁咒,我就答应你。”
贺鸿煊听完眼前差点一黑,二十六岁的禁咒,这世界怕也就那一个了吧。
“嗯…好像确实难了些,可你也知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谁,我不求你比他优秀,可你至少不能差太远吧。”
冷灵灵说道。
“这倒是,还有十年,倒是可以试试。其实要不是为了压制光系修为,我一年内就能到达超阶。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走光系这一条路了。”贺鸿煊说道。
“你们这种体质的果然都是些怪物。我突然感觉,将来说不定真的就便宜你了。”冷灵灵说道。
贺鸿煊浑身血液瞬间沸腾,眼底迸发出炽热的光芒。方才还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阴霾,此刻竟被冷灵灵这一句话尽数驱散。什么家族决裂,什么实力高深的禁咒法师阻挠,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
冷灵灵却已经转过身,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尖,暗自懊恼这话太过直白。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下去。
不久后,贺鸿煊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冷灵灵默契地别过发烫的脸颊。两人对视一眼,唤回在不远处假装看风景的李德鑫和叶华。
四人围聚成团,低声商讨着行动计划。
不久后,贺鸿煊回到了队伍,而冷灵灵三人则是带着异裁法师们向着蜇龙村前进了。
待这处地方只剩下爷孙二人后,贺崇山说道:“你说你,前段时间还和那个叫关静的小丫头柔情蜜意的。这才过去多久,又勾搭上了宋启明的孙女。也不知道这花心的毛病随谁。”
贺鸿煊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贺崇山。
“哼,你小子。整个贺氏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这么瞎折腾。要换了你爹,我早就一个大耳光甩过去了。”贺崇山没好气的说道。
随后又继续说道:
“臭小子,刚陪你演了半天戏,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赶紧把你玛丽简奶奶放了,我答应不为难那丫头还不行吗?”
贺鸿煊摇摇头道:“那不行,至少得等这件事结束。毕竟没这个把柄握在手里,按您老的性格,还真会把冷灵灵交给圣城。只不过不是米迦勒,而是另一位十六翼。我说的对吧,爷爷。”
说完这句话后,贺鸿煊就这么笑盈盈的盯着贺崇山。
贺崇山早已修炼得古井无波,方才那番雷霆之怒,不过是演给在场异裁法师的逼真戏码。贺鸿煊太清楚这位老狐狸的手段——几个情妇私生子的筹码,根本不足以动摇他分毫。
真正的玄机藏在那场禁咒里。贺鸿煊早看透爷爷的盘算:被禁咒湮灭的全是米迦勒的势力,而贺崇山的现身与其说是围剿,不如说是做给米迦勒看的过场戏。他效忠的从来不是米迦勒。所以,说起来,那一发禁咒正好遂了另一位大天使长的意。
正是抓住这破绽,贺鸿煊才能在绝境中撕开一线生机,为自己和冷灵灵争取到扭转局势的关键筹码。
贺崇山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浑浊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贺鸿煊:\"有点意思,说说你是怎么瞧破的?\"
苍老的声线裹着几分意外的赞许——这个孙子向来是他最得意的晚辈,甚至已在心底盘算着,待贺鸿煊的父亲到达禁咒时,便将贺氏托付于他。当然,前提是没有发生这件事。
“倒是没那么复杂,米迦勒动加百列,犯了忌讳。搞的那些天使们人人自危。毕竟谁也不知道米迦勒的手会不会伸向自己。若是我猜的没错,这次对莫凡审判,就是你们打响反抗米迦勒独裁的第一枪对吧。”贺鸿煊说道。
“好小子,你倒是真给了爷爷不小的惊喜,可你知道,当你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贺崇山笑容退去,声音没有温度的说道。
贺鸿煊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爷爷,淡淡说道:“意味着你要杀人灭口了。”
“鸿煊啊,我真的既开心又难过,你是我们这个家族建立以来天赋最杰出的晚辈。可怪就怪你太聪明了,可偏偏又聪明的有些自以为是了。你把这些话藏在心里不好吗?这样,我也不用亲自动手。”贺崇山面露悲色的说道。
暴雨淅淅沥沥的砸落在这片已经被台风摧毁的城市废墟之上。
也将贺鸿煊的鬓发浇得紧贴额骨,他仰头望着阴云密布的苍穹,胸腔里翻涌着压抑的痛意:
\"我实在不懂——以您的地位,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何非要踩着同胞的尸骨往上攀?那些无辜丧命的国民,难道只是您权利路上的铺路石?\"
“你看看这,以前是多么繁荣的一座城市。一场台风下来,尸骸遍地。”
二人所处的位置,以前是这个国家的主要城市之一,可一场台风席卷下来。几乎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这是贺鸿煊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怪只怪他们这个国家被那头飓风帝王给盯上了。可尽管如此,一部分人不是也已经逃走了吗?”贺崇山一脸平淡的说道。
暴雨如注,贺鸿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可若是他们的国家也有个莫凡,是不是就能少死很多人?\"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贺崇山冷哼一声,丝毫不惧雨水拍打,袖袍一挥,满脸不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生在贺家,你生来就该享受尊贵,何必总是盯着这些蝼蚁?\"
苍老的嗓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傲慢。
贺鸿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暴雨冲刷着他的脸庞,却冲不散眼底的清明。看来,这老东西已经懒得再伪装,打算下杀手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冲起一道光柱,光柱穿过云层,直达天际。
贺崇山被这道目光吸引,饶有兴致的说道:“没想到这么个破村子,居然还藏着不小的秘密。”
随后看了看贺鸿煊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贺鸿煊任由暴雨浇透衣衫,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话音未落,空气中的水分子骤然沸腾,滚烫的雨珠砸在皮肤上生疼。
\"不知死活!\"
贺崇山眼中迸发出一团赤红色的光芒,瞬间在两人间织就火网。贺鸿煊瞳孔骤缩——方才还冰冷刺骨的雨幕,此刻竟化作焚身的烈焰,从鼻腔到肺叶都被滚烫的气浪灼烧,皮肤下的血管仿佛要被这股火焰撑爆。
灼人的热浪中,贺鸿煊的意识正被火焰一寸寸啃噬。焦黑的睫毛在通红的面庞上轻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唤不醒半分清明。就在他即将坠入黑暗之际,体内突然传来一声轰鸣——
如沉睡的巨龙苏醒,一道璀璨的金光从他心口迸发。这光芒裹挟着神圣威压,瞬间将肆虐的赤红火焰逼退半丈。金色纹路沿着血管攀上脖颈,在暴雨冲刷下反而愈发耀眼。废墟中的碎石瓦砾被金光震得簌簌作响,整座城市仿佛突然升起第二轮太阳,刺目的光晕中,贺鸿煊的身影与光芒融为一体,周身流转的力量竟让暴雨都在半空凝成金箔。
“哼,光罹术?这东西我当年能废了,现在同样可以。”贺崇山有些不屑的说道。
不过即便是他面对这股力量也不敢大意。毕竟此时的贺鸿煊能调动的力量已经不是幼年时期可以相比拟的了。
在金光肆虐的刹那,贺崇山周身的轮廓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暴雨穿过他的身体,竟未激起半滴水花,宛如穿透一层虚幻的镜面。他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轮廓化作流动的暗影,最终彻底消散成飘散的雾气,仿佛从始至终,这位老者都只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影。
“哼,既然烈阳不行,那我就换一种力量。”贺鸿煊强忍着被灼烧的痛苦说道。
“日月同辉,大地湮灭!”
嘶哑的吼声撕裂雨幕,贺鸿煊猛然张开双臂。刹那间,原本被暴雨遮蔽的天穹裂开一道银缝,一轮冰魄般的皓月自虚空中升起。月辉与金光在暴雨中激烈碰撞,化作万千道流光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贺崇山虚淡的身影在这股力量下剧烈震颤,连周围的空间都泛起了蛛网状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