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在城外施展手段,恐吓住城中蠢蠢欲动的各色人等,呼应邓飞等人迅速行动,很快就掌控了兖州城。
他也在邓飞等人接应下,伪装成为北地来的马贩子,顺利入城,分别见了卢知州和杨统制,挑明了身份,坦白了兖州如今现状。
二人见大势已去,再无回旋余地,只得无奈认命,利用官府身份,为卞祥等人助力,将兖州给控制下来。
卞祥也没亏待他们,分别送了一笔钱财,又许下承诺,若是日后梁山成就大业,自有他们一席之地。
二人得了承诺,也就平复了心情,改变了想法,明面上来掌控兖州,暗地里已经在为加入梁山筹划起来。
卞祥实际掌控了兖州,也是松了口气,各处布置妥当,安排得体后,派邓飞分赴各县,故技重施,将县城也都掌控在手。
后续就是压榨城中富户、土豪,让他们将梁山拿出去的钱都补回来。
到了此时,城外哪里还有什么梁山大军,一切不过都是贼人计谋。
那些想走又没走成,最后多花了许多钱财的大人物们,顿时欲哭无泪,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看着卢知州派来保护他们的兵丁,此刻成了禁锢他们自由的枷锁,更是心急如焚,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
卞祥知道这些人大都是为富不仁、欺压良善之辈,因此毫不手软,只一味压榨他们,但有充当出头鸟的,都拉来杀鸡儆猴。
在抄没了几家实力不凡的土豪之后,城中总算是销声匿迹,都臣服于卞祥的雄威之下,等待将来命运。
卞祥、邓飞、董平分别站稳脚跟,坐镇兖州、东平府后,也给正在进军的其余将领吃了颗定心丸。
其中,杜壆的马军第二营,领了执掌青州的重任。
青州于军事一途上,更是至关重要,那是大州中的大州,原本兵精将猛,知府更是皇亲国戚的慕容彦达。
原本是极难谋划的,只青州与梁山的两次冲突,都吃了大亏。
不仅城中精兵猛将被一网打尽,秦明、黄信、花荣等人先后上了梁山,就是后来求助的呼延灼,在坑了一把慕容彦达之后,也转身投了梁山。
关键这慕容彦达还被李助宰了一次,钱粮一事上,也折损了许多。
几次三番出了状况,这慕容彦达爱惜名声,顾及皇家颜面,更是为了不连累自己那贵妃妹妹,因此只一力隐瞒青州变故,不让朝廷操心青州事务。
如今这青州城中,既无精兵,也缺强将,贼人复来,暗影在侧,慕容彦达已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青州地位比起兖州,那是犹有过之,因此杜壆、酆泰、卫鹤一同上阵,带了两千兵马前来。
这还不为,林冲还吩咐镇守二龙山的鲁智深、薛永、罗江领步军第一营合力支援,势必要一举站稳脚跟,控遏青州。
如今已是八月天气,但日头依旧毒辣,天高云淡,燥热难当。
杜壆三人领兵行进,冒着暑热,在路上商讨起占领青州事宜来。
他不仅武艺顶尖,也有谋略,乃是统帅人才。
本是危难之中,得了林冲信重,邀请入伙梁山。
上山之后,自然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
麾下马军,精锐无比,逢战当先,战功卓着。
身边兄弟,本领高强,义气无双,更是与他相得益彰。
他等有此造化,除了自身本事过硬,也是林冲看重的结果,自然一心拥护林冲,没有丝毫杂念。
再加上小妹慧娘做了林冲侧室,于情于理,他们都是林冲死忠,因此镇守青州这样的重任,自然交到杜壆手上。
此刻,杜壆驱马在前,顶着烈日骄阳,与酆泰、卫鹤说话。
说起当初李助算计慕容彦达一事,都是哈哈大笑。
杜壆感叹道:“李军师剑术无双,智谋绝伦,将那慕容彦达算计得毫无还手之力,果真大快人心,让人钦佩万分。”
酆泰笑道:“哥哥何须羡慕李军师,凭我等手段,亦可让那慕容彦达乖乖就范。”
杜壆好奇道:“贤弟有何良策,能让我等顺利执掌青州城?”
酆泰道:“此事哥哥早有谋划,如何还来考校小弟,无非是里应外合、控制慕容老贼而已!”
杜壆闻言,笑道:“此事说起来简单,想要做到,只怕还需费一番周折,贤弟如何就敢轻视?”
酆泰道:“哥哥,你是知道俺的,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小弟自是一往无前。至于出谋划策,排兵布阵,自有哥哥一力操持,也是小弟底气所在,自然无所畏惧。”
杜壆哭笑不得道:“你可做猛将,莫非就不能多动脑筋?
讲武堂里,莫非没听进去一丝一毫?”
酆泰闻言,苦涩道:“哥哥快别说了,小弟听了那些兵书战策,只觉困顿难忍,坐立不安,因此都与瞌睡斗智斗勇去了,哪里学得什么本事。”
卫鹤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这讲武堂,乃是林冲命军政处设立在梁山大寨的,由几位军师和资深将领轮流担任教授,为山寨众将领讲习兵书战策,提高将领军事素养、理论储备。
只是有些人自是受益匪浅,如饥似渴来勤奋学习,进步神速,变化显着。
但部分莽夫痴汉,则是如听天书,不堪忍受。
这其中,酆泰算一个,陈达、李逵、縻貹等,也都痛苦不堪,万分煎熬。
因为这事不只是去听听就行的,还要他们识文断字,撰写心得。
这可把他们这些大老粗难住了,纷纷叫苦不迭。
字写得别扭就算了,心得更是不知所云,更不用说学以致用,为日后排兵布阵、统帅兵马奠定基础了。
杜壆作为兄长,自然是希望兄弟齐头并进的,因此多番开导、协助酆泰、卫鹤成长。
只是酆泰实在不是那块料,因此没什么进步。
倒是卫鹤沉着用心,学得很快,进步显着,心得斐然。
此刻听了酆泰这无赖言语,自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壆见状,转头问道:“三弟可有良策?”
卫鹤见说,正色道:“青州是座坚城,城中暗影兄弟虽也掌握了慕容彦达把柄,其余官员,也都拉下水来,但大城之中,藏龙卧虎,一个不慎,必定弄巧成拙。
因此,我等必定不能全部入城,必需留一支兵马在城外,时时窥视,处处施压,让城中不敢轻举妄动,再来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事。”
杜壆听了,欣慰点头道:“三弟果然学到了真本事,可喜可贺。
只是,如何保障留在城外的兵马万无一失,是个问题!”
卫鹤道:“哥哥无须担忧,我等有二龙山为退路,再兼其余州县都有自家兄弟把守,除非朝廷派出大军,否则定无危险。
至于城中,那慕容彦达就算有魄力跟我等鱼死网破,只兵马已经丧胆,将领又不得力,必然不敢轻易出击,我等依旧可安然无恙。”
杜壆赞道:“贤弟果有见识,如此,城外交你统筹,可能胜任么?”
卫鹤点头道:“哥哥放心,有小弟在,必然让这青州城不得安宁,为哥哥争取时机。”
杜壆夸赞一番,再一路说些自己谋划,也就赶到二龙山来。
鲁智深闻得消息,自带薛永、罗江下山迎接,众人都上得二龙山,商议马、步二军配合事宜。
鲁智深自从分掌二龙山以来,除接应商队往来外,更是大肆招兵买马,将各处山头贼匪都拉拢过来,有用又无大罪恶的,自是吸纳入营,严加操练,多来教导,早让这些人心服口服,立誓为梁山赴汤蹈火。
短短两个月间,二龙山已聚起三千人马,成了偌大气候,震慑得青州不敢动弹。
如今杜壆又前来,二人配合,拿下青州,自是不在话下。
众人在二龙山驻扎整顿,鲁智深摆酒相待,商议策略。
听了杜壆的谋划,鲁智深道:“此计甚妙,洒家先带兄弟们潜入城中,为贤弟铺垫一番,贤弟再入城来,如何?”
杜壆戏谑道:“大师也会算命么?”
鲁智深闻言哈哈大笑道:“贤弟休要打趣洒家,洒家可比不得李军师手段。
但洒家在此多日,城中情形,多少心中有数,入城之后,自可得心应手。”
杜壆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鲁智深道:“自家兄弟,何须见外,再说林冲贤弟让我二人通力合作,拿下青州,本就是分内之事,自当竭心尽力!”
杜壆道:“大师所言极是,既如此,小弟等大师消息,即刻行动。”
话已说定,鲁智深毫不拖泥带水,当下带领人马,将截留在山上的商队家当拿出来,装扮成个肥胖掌柜,带人先行赶去青州城。
薛永则是装作卖艺的,带领一队杂技班子,也混进城去。
其余人等,都化整为零,三三两两混迹于行人之中,也都一一入城。
罗江带五百人马,留守二龙山,以为后盾。
杜壆三人,则是带领二千马步军兵,靠近青州城,只等鲁智深消息,就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