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太公作为罪魁祸首之一,在陷害解珍、解宝一事上是主谋,如今事情败露,被人反杀回来,是注定要死的。
此刻他为了不拖累儿子毛仲义,放弃逃跑,迎接自己报应。
孙立带着解珍、解宝赶上来,见老家伙一脸决绝的拦在前面,临死也要再来看低解珍、解宝一眼。
兄弟二人见状大怒,挥刀赶上前来,一左一右抢攻老家伙。
孙立则是趁机绕开抽不开身的老头,从后门赶出去,追杀毛仲义。
毛太公虽有武艺在身,奈何他已经年老,如何是解珍、解宝这两个青壮汉子对手。
即使兄弟二人都带了伤,不能发挥全部实力,还是三招之内就将毛太公砍杀了。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毛太公,兄弟二人犹不解气,恨不得将老家伙碎尸万段,方才满意。
但好在二人还有一丝理智,没有这般作为。
最后,解宝一刀将毛太公头颅斩下,提着返回前院。
邹渊、邹润已经将毛家妇孺都辨认出来,绑了丢在院中,严加看守起来。
仆人、丫鬟等,倒是没有绑着,只将他们关在左边厢房里,也看守起来,等孙立回来发落。
解珍、解宝提着毛太公头颅回来,见了这一幕,顿时将那鲜血淋漓的头颅扔向院中。
那须发花白的头颅滚到这些妇孺面前,顿时引起一阵慌乱,惊叫声和哭喊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毛宅。
兄弟二人见状,总算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而邹渊、邹润,只是冷眼看着这些慌乱无措,惊恐伤心的妇孺们。
这一切,都是自家男人惹起的,如今因果循环,他们也必须跟着一起承受,所以不值得同情。
若是他家不起贪念,不生坏心,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要怪,就怪人心不足,害人害己。
人群慌乱过后,作为孔目妻子的毛大娘子,还算有几分胆识,顿时跪行前来向解珍、解宝求救,声称家中老母和孩子都是无辜的,对此事毫不知情。
若是肯放过他们,让她做什么都成。
她自衬有几分姿色,对方又都是粗糙汉子,想来没怎么见过女人,因此说这话时,对着解珍、解宝抛出媚眼,完全不顾及他爹的头颅就在不远处。
解珍几人见她这个模样,都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真的要救老母和孩童,还是为了自己能逃过一劫。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女人这番作态,都不合时宜。
解珍等人不理解,但深受震撼。
于是,震撼过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解珍没忍住,上前一刀将她剁了。
眼见这艳丽妇人倒在血泊之中,彻底没了动静,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妇人一死,其他人更是吓得鬼哭狼嚎,只再无一人敢站出来讨饶。
只是他们此起彼伏的哭声,让人听得心烦。
忍无可忍的解宝怒喝道:“都给我住嘴,谁再哭就把你们都杀了!”
解宝话音落下,现场哭声戛然而止,人人都极力忍耐,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杀身之祸。
妇人们忍住哭声,只低声抽噎;孩子忍不住恐惧,只用手捂嘴,浑身颤抖,好歹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正在这时,孙立也抓住了毛仲义返回院中,见了这般场景,顿时一脚将毛仲义踢倒在地,怒喝道:“狗贼,你可知错!”
原来毛仲义从后门逃出去没多久,就听得父亲毛太公被杀死的动静,心中悲愤,因此慌乱之中摔了一跤,崴了脚,怎么也跑不快。
孙立没怎么费力,就将他追上。
但他不肯认命,只挥着刀,要跟孙立拼命。
只他这点微末功夫,如何是孙立对手。
孙立甚至都没取下竹节鞭,只凭着拳脚,十回合内,就将他打倒在地,顺势捆了押回来。
此刻他被踢倒在地,见了父亲头颅和姐姐尸首,顿时悲痛欲绝,只觉再无活路,因此也不愿浪费口舌,只想体面死去。
听得孙立问话,他只将头偏向一边,并不作答,一股桀骜不驯模样。
孙立见状,怒喝道:“把他们都杀了,不留活口!”
解珍、解宝闻言,顿时有些犹豫。邹渊、邹润见说,忙道不可。
孙立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几人也没有好的理由反驳,只得狠下杀心,准备动手。
毛仲义听了,哪里还能坚守骨气,顿时就要请求放过他家小。
只是孙立再没给他机会,一鞭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头颅破裂,当场身死。
见解珍几人还未动手,于是他抢上前去,先将毛老太婆给一鞭打死,才道:“兄弟们莫非要我一个人动手不成!”
几人闻言,再不迟疑,纷纷出手,将毛家满门灭绝,最后各处放起火来,将毛宅烧了个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做完这一切,孙立头也不回,当先跨上乌骓马,朝着登州城赶来。
解珍、解宝、邹渊、邹润都一言不发,带人追了上来,同回登州。
等他们回到登州时,城池早被梁山打破,如今正在张榜安民,开仓放粮。
孙立带着几人直奔州衙,来拜见林冲。
正在这时,顾大嫂三人也抓了王正回来,正好碰上,便一同前往。
解珍、解宝见了王正,自然怒不可遏,于是又给了王正三拳两脚,早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众人聚齐,进入府衙,拜见林冲时,林冲正在安排掌控登州一应事宜。
李助则带兵前去配合萧嘉穗,控制登州水师两个大寨。
有了前面诸多铺垫,林冲也不再隐忍,明目张胆打破登州,并据为己有,开始实施既定计划,快速扩张梁山势力。
见孙立等人前来,林冲当即停下手头事务,让众将领都暂作休整,先来认识这登州八杰。
众人看时,只见孙立端的好条大汉,淡黄面皮,络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
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百花点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腰间挂一条竹节虎眼鞭,势头赛过尉迟恭,难怪得了这个名号。
再看顾大嫂,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露两臂时兴钏镯。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
这两个算是领头人物,如今领着其余六人同来拜见,林冲自然欢喜,当即起身相迎。
孙立当先拜道:“在下登州孙立,拜见林教头!”
林冲扶起他道:“久闻孙提辖大名,与山寨栾廷玉兄弟师出同门,武艺高强,手段了得,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立闻言,当即喜道:“我师兄果然上了梁山,小弟也自当追随,不知林教头可愿收留!”
林冲见说,喜道:“孙提辖能来相助,登州当稳如泰山了,林冲欢迎之至。”
这时,闻讯赶来的栾廷玉进入府衙,见了孙立,喜道:“师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孙立闻言看去,果见就是自己师兄,也喜道:“师兄,近来可好!”
林冲见状,笑道:“你师兄弟多日不见,自去寒暄,待我见过其他几位豪杰,再来摆酒设宴,款待诸位。”
孙立闻言,顿时感激不尽,拉着栾廷玉在一旁叙旧。
顾大嫂见林冲迎过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道:“小妹见过教头哥哥,早听哥哥大名,正打算前往投奔,不想哥哥亲来登州,援救小妹两个弟弟,感激不尽。”
孙新站在一旁,也来帮腔致意。
林冲见说,有些汗颜道:“贤夫妇的名号,江湖上早听得多时,果然不凡,欢迎入伙梁山。
只是营救解珍、解宝兄弟一事,属实是凑巧赶上,不必如此客套。你等安然无恙便好,日后同为梁山兄弟,必定不让你等再受委屈。”
解珍、解宝闻言,顿时心中感动,急忙上来拜谢林冲。
林冲安慰道:“二位兄弟武艺高强,本领独特,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领兵作战,当有奇效,日后要辛苦你们了。”
二人闻言,异口同声道:“愿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邹渊、邹润见状,顿时心动,赶上前来再次与林冲见礼。
林冲道:“二位兄弟,登州已经拿下,你们的职司只在这水边了。”
二人闻言,喜道:“多谢哥哥信赖!”
最后是乐和,他自觉没什么名气,面对林冲这般名满天下的大英雄,难免有些自卑,因此挨在最后来拜见林冲。
林冲见状,笑道:“玲珑心地衣冠整,俊俏肝肠话语清。能唱人称铁叫子,乐和聪慧是天生。”
林冲话音落下,乐和早已惊得呆了。
林教头竟然给了自己一首赞诗,这也太过震撼人心了,自己何德何能,当得起林冲夸赞?
乐和激动又兴奋,当即拜倒在地道:“乐和多谢哥哥赐赞。
哥哥武功盖世,才华横溢,果然人中龙凤,天下英杰。小弟敬佩,日后愿追随哥哥左右,略尽绵薄之力!”
林冲道:“贤弟八面玲珑,胆大心细,正有要事相托,只等日后见分晓。”
乐和闻言,喜道:“多谢哥哥,小弟必定竭尽所能,为哥哥效犬马之劳。”
林冲与众人都见过了,顿时命摆酒设宴,欢迎几人加入山寨,壮大声威。
眼见州城被破,贼人与仇家相谈甚欢,本就惶恐无措的王正,此刻更加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