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北山刚刚起床,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弟弟已经洗漱完毕,而且还带着他昨天组装好的那一台机器出了门。
“北川,你要干什么去?还不赶紧去知青点干活?”
陈北山觉得自己的弟弟又要不务正业,不禁大声地喊了起来。
“行,我一会儿就去。”
陈北川转过了头,随口敷衍了一句。
他今天可不能去知青点,因为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再晚你可就来不及了。
“唉。”
陈北山也听出了敷衍的口吻,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在旁边长吁短叹。
“我说你就别操心了。”
“北川脑子比你活络多了,以后肯定比你有出息。”
大嫂拍了拍陈北山的后背,示意他赶紧洗漱,一会儿还要去地里干活呢。
“北川都是被你宠坏的。”
陈北山非常无奈的说道。
确实,陈北川有一个好大嫂,自从嫁进了家门之后,对陈北川绝对是照顾有加,不但从来都没有挑过他的理,而且还特别的包容。
陈北川也将这一切都放在眼里,否则也不可能主动拿出那么多钱,给大嫂补身体。
半个小时之后,陈北川就走到了村子北边的狼尾巴河。
狼尾巴河流量很大,河也很宽,但是水流并不是很湍急,而且河湾众多,里面也栖息了不少好鱼,村子里面的渔户大多数都喜欢来这里打鱼。
陈北川也是听说这条河里面生长着哲罗鲑,所以才大老远的赶了过来,准备也抓上一条。
因为他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时日无多的辛奶奶,她的临终遗愿就是想吃上一口大马哈鱼。
只是在这个季节,大马哈鱼根本就没从海洋里迁徙回来,根本就捕捉不到。
陈北川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抓一条体型与口感都与大马哈鱼非常相似的哲罗鲑。
“呦,这不陈家二小子吗,你来狼尾巴河这片干啥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非常爽朗的声音响起,立即吸引了陈北川的注意。
“原来是牟大叔啊,怎么样,打上来多少鱼了?”
陈北川发现跟他说话的是村子里面的渔户,所以立即跟他打起了招呼。
“白扯!”
“最近的收成一点都不好,无论是用渔网,还是鱼竿都打不上来多少鱼。”
“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要喝西北风了,现在正准备转行,去干点别的呢。”
牟大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渔网,一边非常惆怅地说道。
“真的假的?”
“我可是听说狼尾巴河这里不是有哲罗鲑吗?那种鱼肉质鲜美,价格不菲,打上来一条就比得上普通人干好几天活了,你咋还能喝西北风呢?”
陈北川挑了挑眉头,微笑着说道。
“这条河里面确实有哲罗鲑不假,但是这种鱼非常贼,一不上钩二不进网,你看咱们村的老渔户,谁打到过这种鱼?”
牟大叔苦笑着说道。
确实就像是牟大叔所说的那样,这里的哲罗鲑比其他地方的都贼得多。
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捕鱼的鱼户比较多,哲罗鲑在与人类的长期斗争之中养成了不少经验,几乎是见到了渔网就跑,见到了诱饵就不咬钩。
凤山村里的渔户对它们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明知道哲罗鲑很值钱,可就是打不上来。
“对了,二小子,你今天背着一个大背筐过来,到底是要干啥呀?”
牟大叔看了一眼陈北川背后的背筐,不禁非常疑惑地问道。
“没啥,我就是准备抓上一条哲罗鲑,回去炖着吃。”
陈北川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
“二小子,还是算了吧,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想法,还是趁早去其他的地方抓一点泥鳅和白漂子,回去打点鱼酱吃得了。”
牟大叔撇了撇嘴,缓缓的说道。
在他的眼里,他们这一些老鱼户都打不到哲罗鲑,那么陈北川这个门外汉肯定更是没戏。
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去抓点随处可见的小鱼打打牙祭。
“咋滴,牟大叔,你就这么小看我?”
陈北川嘴角微微上扬,还做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不是小不小看你的事儿。”
“主要是连我们都无能为力,你觉得你行吗?”
牟大叔爽朗地笑了起来,觉得陈北川多少有点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觉得我能行!”
“而且我还敢说能在十分钟以内,就能打上来一条,你信吗?”
陈北川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啥,十分钟?”
“二小子,你也太逗了,你看到那边的大湾子了吗,那边有一个老树根,那就是一条哲罗鲑的老窝。”
“你要是真的有能耐,就把它给打上来,别说十分钟,就算你用一整天的时间把它打上来,我都算你牛逼。”
牟大叔抬手一指,笑眯眯地说道。
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相信陈北川能把那条哲罗鲑给弄上来。
哪怕是把哲罗鲑的老窝告诉给他也没有用,虽然那里的水不算太深,但是那棵老树根错综复杂,撒不了渔网,也下不了鱼钩,谁都没有办法。
“行,那你可得睁大眼睛看好了,我今天就教你个新技术,怎么能在十分钟之内把那么贼的哲罗鲑给弄上来。”
陈北川直接将背后的背筐给放了下来,一张脸上充满了意气风发,就好像他这一次是有备而来,而且还志在必得。
“别吹牛了!”
“你个毛头小子,胡子还没长齐呢,就敢教我这种老鱼户技术?”
“你跟你大哥可真是差远了,一点都不踏实,总是喜欢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牟大叔摆了摆手,认定陈北川这肯定是在大放厥词,总是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明显就是还没长大,否则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胡子还没长齐怎么了?”
“谁又说胡子长齐了才能抓到鱼,你这个老鱼户啊,就是太经验主义了,今天我必须让你大开眼界,让你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
陈北川微微一笑,然后就从背筐之中掏出了他所组装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