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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还做为一个全家老小的命都挂在太子身上的人,当然就是立刻表忠心了。

祁鹫知道祁融想策反陈清还脸都气绿了,立刻联合陈清还给他做了个局,让祁融被病重的老皇帝责打并禁足了一月有余。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自然也只是祁融单方面的。

对于陈清还来说,被针对也无所谓,他现在就是太子手下被拴了绳的狗,迟早也会和祁融对上,如今只是提前了而已。

祁融觉得陈清还想选谁都可以,什么都可凭自己心意,但陈清还又不蠢,不至于真让人三言两语就哄走,忘了自己脑袋顶上是谁。

现在祁融来说这个话其中的心思就太明显了,像只小狗,摇着尾巴昂着脑袋告诉你,‘坏事就是我做的’。

在这样的天真之下,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笑意点亮陈清还的眼,温润如水的漂亮温柔,“一直在宫中许久没能出来,现在叫我来看,确实漂亮呢。”

祁融面上的神情微顿,随即往前走了两步,挑眉道:“他连宫都不许你出来?”

陈清还表情微滞,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弯腰垂首的侍卫,衣袖下手掌微微收紧,“您说笑了,殿下待我极好。”

祁融注意到陈清还的表情,在陈清还看不见的角度挑了下唇角,随即装作恍然的表情,“不便多说?若是你有时间,不若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陈清还垂眸,无奈道:“三公子……你莫要为难清还了。”

祁融原本还想要再说出口的话,再听见陈清还这句话的瞬间就卡在了嗓子里,

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祁融开口道:“清还性格好,我不过想同你聊聊,怎么说得上为难?”

看这个意思就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陈清还觉得头疼,但他面上的笑意不减,只轻轻的叹了口气,“清还向来体虚,不便多加走动,三公子若是有什么事要说,便在此告诉我吧。”

跟在陈清还身边的侍卫是太子的人,若是陈清还现在甩开对方和祁融直接离开,那怕是今天能活着走,明天可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

祁融笑了一声,“陈大人身体不好,脑子倒是很好。”

还在记仇,他上次被陈清还狠狠坑了一把的事情。

但是对于陈清还来说,他又没有选择,不过这些事情也不便与一个外人说,于是陈清还只是笑了一下,“清还脑子不好,做的事说的话只能骗些蠢人。”

祁融:?

祁融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去看站在江边的人,风吹起陈清还的披风勾勒出他有些单薄的身形,如仙般飘渺漂亮。

对上祁融的目光,陈清还轻轻飘的下头依旧那样还是温柔的笑着,眼眸却多了点儿平日里不敢见人的锋芒。

或许这才是对方的真正模样。

其实在被对方坑的那一瞬间,就该意识到那不是个什么君子般的人物,可如今真正看到他牙尖嘴利的真实模样,祁融不仅没有觉得自己生气,反而还在因为看见对方不同模样而感到一丝愉悦。

天边打了一声响雷,陈清还眼眸轻轻一眨,垂眸敛去所有锋芒,又是如竹如月般的清朗温和,“三公子,草民还有事,不能与三公子多聊,这便离去了。”

陈清还说完弯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祁融注视着陈清还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有思绪浮浮沉沉。

*

外面下着大雨,手腕倾斜肩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兜头泼下。

陈清还浑身颤抖了一下,但僵直着没敢动。

“今天清还同三弟聊得很好啊……”祁鹫笑着把茶杯中的剩下的那一点茶水引进垂眸看着发丝脸颊都被打湿的陈清还。

陈清还弯腰扣手低垂着脑袋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草民只是去询问有关粮草被夺一事,并不知三殿下也会到此处去,这才意外碰见。”

祁鹫将茶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抬头。”

听见祁鹫发了话,陈清还弯下的腰慢慢直起随即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太子。

祁鹫表情阴郁地打量着他好像在探查他这话语之下的真假。

“我那三弟可是回来给天下人打抱不平,你半点心思也未动?”祁鹫好整以暇的询问道。

半点心思未动那是不可能的,陈清还睫毛微颤,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从未。”

“我拿什么信你?”祁鹫慢悠悠的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即看向陈清还。

“殿下请说,能办到的草民一定竭尽全力。”陈清还再次叩首,顺从地说道。

祁鹫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房间内烛火摇晃,房间外大雨倾盆,站在宫门口的带刀侍卫表情严肃半点不为外面惊天的雷声所动。

祁鹫直接伸手抽走侍卫腰间的刀,随即转身往回走。

陈清还自然也听到了身后抽刀的声音,背后渐渐流了冷汗。

因着祁鹫的敏感多疑,陈清还没少吃苦头,今日白天与祁融江边遇到,再加上祁融那些话说出来,被旁边的侍卫听见的那瞬间,陈清还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站起来。”祁鹫的声音传过来。

陈清还喉结微微滚动,随即慢慢撑着身体站起了身,然后在祁鹫的命令下转过身面向了祁鹫。

祁鹫手中的长剑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寒芒来,几乎不用怀疑这把剑能轻轻松松割破他的喉管。

“过来。”祁鹫的剑在手中漫不经心的挽了个剑花之后目光玩味地看向陈清还。

陈清还睫毛微微颤抖,随即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祁鹫的面前。

祁鹫握着长剑,围着陈清还转了一圈,然后伸手瞬间挑开了陈清还绑着头发的发簪,发冠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乌黑的发丝披散下来。

陈清还背对着祁鹫,他看不清祁鹫的表情,衣袖之下的手掌握紧成了拳。

祁鹫的脚步声轻巧的传过来,太子又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锋利的尖尖伸过来,抬起了陈清还的脸颊。

陈清还顺着力道抬起头,他的睫毛还沾染着方才茶水泼下时的湿润,此刻这样被迫抬头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可怜可爱。

祁鹫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他,把剑离开陈清还的下巴随即往下抵着陈清还的喉咙,又寸寸往下,用了巧劲挑开他的腰带。

目光注视之下,那个向来温和从容的人手臂不自觉的抬起了一下,像是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又缓慢的放了下去。

规整把你的衣服被挑开,变得凌乱,向来从容不迫的眼神也开始紧张的发直。

祁鹫脸上笑意愈深,在明亮的烛火之下能在极近的距离之中看见陈清还眼中自己的倒影。

带着那样恶劣又玩味的笑意,是天下人口中的残暴之君。

腰带被挑断掉落在地上,祁鹫的剑尖再次往上移动到了陈清还的胸膛。

在陈清还的注视之下间接偏移,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的同时,白色的里衣连着外套一同被力道扯着掉落到手肘处,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半边手臂。

祁鹫的视线逐渐偏移,从观察陈清还的表情渐渐落到了陈清还的身上。

看他渐渐滑出的伤口中涌出鲜血,那些鲜血如同他的视线一般寸寸滑过白皙的皮肤,引入衣服掩盖的神秘之地。

那些血迹像是成为了他的唇舌,带着他的目光舔过他的皮肤,好像能品尝出那皮肤的芳香和滑腻。

早在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十分合他的胃口,那时候只道是这人长得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他不是断袖,将这样一个漂亮的人困在身边当个摆件也不错。

如今看来……这断袖当一当好像也无妨?

祁鹫的眼神越来越深,就在剑尖往下想要,把整件衣服直接脱落下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忽然抬手直接跪了下去。

祁鹫瞬间收回手中的长剑,他没有料到面前的人会如此突然的动作,若不是他收剑收的快,面前这个人不死也要重伤。

“你发什么疯……”

“求殿下饶恕,草民对殿下绝无二心。”陈清还的声音急促,慌张的表着忠心,乌黑的发丝滑落挡住他白皙的肩背。

祁鹫的神色一冷,将手中的长剑扔到旁边之后,转身直接进入了旁边的屏风后面。

陈清还知道这是祁鹫要他跪着,不许他起来的意思,于是便只能乖乖面对着门外的大雨跪在地上。

后半夜雨并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愈来愈大,大半夜如此巨大的雨吹进宫殿,让陈清还觉得冷,可他又不敢自己将衣服拉起来,就只能维持着那样不雅观的姿态跪在那里。

祁鹫一觉倒是睡得舒服,醒过来洗漱完之后才慢悠悠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收拾着脸盆与脏衣服出去的婢女目不斜视地从陈清还身前经过。

祁鹫坐到主位,伸手拿过旁边婢女端着的温水漱了漱口之后这才看向跪在门口的人。

“你可知错?”祁鹫询问道。

陈清还当然知道祁鹫在说些什么,祁鹫在说他昨天晚上擅自打断对方动作的事情。

“清还知错,粮草被劫一事我一定尽快追查出结果。”陈清还回答道。

陈清还说完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他觉得脑袋眩晕,但这个时候也不敢晕倒,只能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上面传来太子的冷笑声,“我看你半点都不知错……”

祁鹫说完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随即才淡淡道:“回去吧……”

“谢殿下……”

“清还昨日在此处待了一夜,昨日雨大风寒,你身上的衣服怕是也已经潮了,便回去再整理换下吧。”祁鹫打断了陈清还的话,冷淡的说道。

陈清还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机叩首道:“遵命,草民暂且告退。”

上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嗯,陈清还慢慢站起身,腿软了一下,但他强行撑着没让自己重新跪回去,低着脑袋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提着自己的衣摆跨出门槛往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侍卫目光在看见出来的人时瞬间就直了。

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陈大人如今衣衫不整半退半露的低着头往外走,大片好风光只靠乌黑散乱的发丝遮掩。

守门的两个侍卫没敢多看,立刻将视线偏移了。

瞧着这个模样,多半就是惹了殿下不悦了,到底是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的老人,却也在这种时候遭到如此折辱。

陈清还一路上没有抬头,低着脑袋往前走,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几乎把指甲掐进肉里。

那些人的视线像是粘连的虫一样爬在他的皮肤上蠕动爬行,把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都留下黏腻的液体,那是视线爬过的痕迹。

他尽力维持着自己平日里的模样,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之后没来得及和担忧的玲儿说上哪怕一句话便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门被关闭的瞬间,陈清还就觉得自己浑身脱力,背脊倚靠在门上缓慢滑坐在了地上,他抬起手掌扯起自己的衣服,遮挡住半边冰凉的身体,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觉得冷了。

衣服包裹住了冰凉的躯体了,他开始冷,牙齿磕碰到一起发出一点声音,胸膛剧烈的起伏之中,陈清还用力扯着自己的衣服。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玲儿在门外望眼欲穿,可想着自家少爷回来的那副模样,又不敢过去敲门,只能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没让他担心多久,少爷的房门便被拉开了,陈清还身上的衣服很显然已经换了一身了,头发也简单的用发带扎了起来。

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全都被他压了下去,现在看来,他又恢复了平常那副谦谦君子温柔如水的模样。

像是才看见在门口着急的玲儿,陈清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在这儿做什么?平日里不都该去休息了吗?”

玲儿是他守夜的婢女,这个时候玲儿应该和月儿换班了。

陈清还来宫中只允许带一个他自己的人,而玲儿就是他从城府带出来的人,月儿则是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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