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家堡的夜静谧得有些压抑,更鼓声在死寂中沉沉回荡。练云铮盯着玉佩中浮现的画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温润的玉面,烛火突然“噼啪”爆开,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扭曲而狰狞。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细微的异响,他警觉地抬眼,却只看到一抹熟悉的金芒掠过屋檐。
“苏姑娘?”练云铮推开窗纵身跃出,循着气息追至演武场角落。月光下,苏若雪背对着他而立,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铃铛——正是封印幽冥本源时所用之物,断裂处泛着诡异的幽紫色光芒。
“苏姑娘,这是......”练云铮话音未落,苏若雪猛然转身,手中剑锋直指他咽喉。她眼神冰冷如霜,与平日里的温婉判若两人:“练云铮,交出玉佩,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寒光近在咫尺,练云铮却没有闪躲。他看着苏若雪眼底深处那抹不属于她的阴鸷,突然想起幽冥百鬼阵中血色雾气侵蚀内力的特性,沉声道:“你被幽冥教的术法控制了?”
“少废话!”苏若雪剑锋微颤,似乎在与某种力量抗衡,“练家先祖的罪孽,该由你偿还!”她手腕翻转,剑气如毒蛇般刺来,却在距离练云铮心口三寸处突然凝滞。苏若雪的指尖开始渗血,整个人剧烈颤抖:“快走......我撑不了多久......”
练云铮心中大骇,正要伸手抓住她,一道黑影从暗处暴起,袖中飞出三道锁链缠住苏若雪。黑影现身,竟是那日在幽冥百鬼阵中抢走黑袍人尸体的神秘人。此人戴着青铜鬼面,周身萦绕着与幽冥本源同源的气息:“不愧是能融合两种力量的天才,竟能看出端倪。不过,你救得了她吗?”
“放开她!”练云铮龙渊剑诀与幽冥诀同时运转,周身爆发出银紫色光芒。可当他的剑气触及神秘人时,对方竟如鬼魅般消散在雾气中,只留下一串阴森的笑声:“三日后,寒潭秘境,带着玉佩与本源来换她的命。若敢通知练家堡,这丫头便会魂飞魄散。”
晨光初现,练家堡内已炸开了锅。练震天看着满地狼藉的演武场,以及苏若雪遗落的半截铃铛,脸色阴沉得可怕:“幽冥教竟敢在我练家堡内劫人!云铮,此事必须给苏姑娘的师门一个交代!”
“爹,我要去寒潭秘境。”练云铮握紧玉佩,“他们用秘术控制了苏姑娘,指明要我带着本源交换。”
“胡闹!”练震天怒拍桌案,“这分明是陷阱!幽冥教觊觎本源已久,你此去凶多吉少!”
“可苏姑娘是为了救我才深陷险境。”练云铮单膝跪地,“而且,寒潭秘境相传是当年三大高手封印幽冥本源的地方,我在玉佩中看到的画面,似乎也与那里有关。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揭开幽冥教的秘密。”
练震天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你随我来。”他领着练云铮来到练家密室,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匣中躺着半块残破的青铜令牌,与幽冥教黑袍人手中的那半块纹路完全吻合:“这是练家祖传之物,一直被列为禁物。如今看来,是该让它重见天日了。”
三日后,寒潭秘境入口处,云雾缭绕,寒气刺骨。练云铮孤身踏入,玉佩在怀中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召唤。越往深处走,四周的岩壁上越频繁出现与幽冥本源相同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血腥气息。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练云铮疾步向前,只见苏若雪被锁在中央的祭坛上,周身缠绕着紫色锁链,脸色苍白如纸。祭坛四周,十二名黑袍人结成阵眼,而神秘人则站在高台上,手中把玩着另一半青铜令牌:“练云铮,你果然来了。”
“放了她,我把本源给你。”练云铮缓缓取出玉佩。
“天真。”神秘人冷笑一声,十二名黑袍人同时结印,祭坛中央升起巨大的幽冥图腾,“你以为我只是想要本源?当年三大高手背叛幽冥教,将我困在此处百年,今日,我要让你们练家血债血偿!”说着,他将两块令牌合二为一,整个秘境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幽紫色的怨灵从地底涌出。
练云铮看着神秘人揭开鬼面,露出与玉佩画面中黑袍人如出一辙的面容,心中骇然:“你是......幽冥教创始人?!”
“没错!”幽冥教创始人眼中满是疯狂,“当年若不是练家先祖与寒霜殿祖师背信弃义,我早已掌控幽冥本源,称霸武林!今日,就是你们偿还一切的时候!”他挥动手臂,怨灵如潮水般扑向练云铮,而苏若雪身上的锁链也开始收紧,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