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龙目寒光乍现,龙身腾空。
他口中瞬间喷出灼目的赤金火焰,像是一条燃烧的星河倾泻而下。
黑蛇被烈焰包裹的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叶烛阴拼尽全力扭动身躯,他挣扎着扬起蛇头,猩红竖瞳中写满不甘。
一道幽蓝剑光破空而来。
王上蓄势待发,周身灵力暴涨,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意,出现在黑蛇头顶。
“叶烛阴,受死吧!”王上大喝一声,长剑斩下。
寒光闪过,黑蛇的头颅瞬间被斩落,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失去头颅的蛇身剧烈抽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终于瘫软不动。
萧景煜见状,龙身一震,化作人形落在王上身旁。
“父王,一切都结束了。”他沉声道。
王上收起长剑,看着满地狼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多亏有你,煜儿。”
他的目光扫过被摧毁的宫殿,又看向远处四散奔逃的蛇兵。
王上大声喝道:“叶烛阴和几位长老才是造反之人,本王知道,你们无罪!各宫蛇兵,各司其职,本王不会追究你们!”
众蛇兵听闻,如临大赦,纷纷有序的回来,跪在地上高呼:“王上万岁!王上万岁……”
王上让蛇兵把长老和叶烛阴的尸体抬走,又让他们把毁坏的宫殿重新盖好。
王上抬手虚引:“煜儿,随我去天蛇殿内。一路舟车劳顿,又大战了一场,一定饿坏了吧。”
萧景煜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说道:“父王,你这么一说,的确有些饿了。”
“好。”王上笑道:“正好尝尝蛇族的美味佳肴。”
他领着萧景煜踏入金碧辉煌的天蛇殿。
殿内檀香袅袅。
他吩咐下去准备膳食。
没多久,侍女们鱼贯而入,青瓷托盘上摆满珍馐佳肴,玉壶中琼浆流转。
“煜儿尝尝蛇族的酒。“王上亲手斟满两杯酒,两个杯盏相碰时发出清越声响,“父王这杯酒敬你,若是没有你,父王恐怕夺不回这王位。”
萧景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入喉中,“父王言重了,这是煜儿分内之事。”
酒过三巡,王上的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他追忆叶幽幼年时的趣事。
萧景煜特别喜欢聆听,偶尔笑着应和几句。
他看着时候不早了,才说道:“父王,母后和幽幽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呢,要不我先回去报个平安。“
王上缓缓站起:“煜儿,你先回吧。族内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处理,等我处理好了,第一时间就回去。”
“好,那煜儿就先回去了。”萧景煜说完,因为着急见到叶幽,转身消失在天蛇殿内。
他望着萧景煜消失的地方,笑了笑,“煜儿,这孩子,真是一会也离不开幽幽。”
两个孩子感情好,他自然开心。
……
这边。
夕阳为森林镀上一层金边时,阿彩拨开最后一丛藤蔓,露出那座被苔藓覆盖的小屋。
云野的靴底碾碎几颗熟透的浆果,紫红色汁液渗进泥土里。
“就是这里。”阿彩的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扫过破旧的木门,蛛网簌簌飘落。
她忽然转身,发梢扫过云野的下巴,“除了我和母妃知道这里,现在还有你。这里虽然有些破旧了,但还是非常适合隐居。”
云野望向周围,树冠间隙里闪着夕阳的光,他薄唇轻启:“这里风景秀丽,确实适合隐居。”
话音刚落,阿彩已经摘了颗朱砂果塞进他唇间。
“甜的。“她拇指抹过他嘴角,自己却咬了口青果,酸得眯起眼睛。
树屋突然传来簌簌轻响,两人同时转头。
阿彩按住云野拔剑的手腕:“是小雀。“
她笑着道,“小时候我经常看见雀鸟来这里吃果子。“
云野的剑鞘缓缓落回。
阿彩推开门,房间里面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蛛网垂在房梁下微微晃动,老旧的木桌上积着薄薄一层灰。
阿彩抬手轻挥,用灵力将房间打扫了一遍。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阿彩满意地环顾四周,转身对云野道,“云野,你就暂时先在这里住下,我回王宫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随时来找你。”
窗外的夕阳,泛着细碎的光。
云野喉结微动,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好。”他轻声应道。
云野忽然将阿彩紧紧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阿彩,我很舍不得你。”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惹得她耳尖发烫。
阿彩反抱住他,感受着对方胸膛传来的心跳,鼻尖萦绕着属于云野的温柔气息。
“我也舍不得你,”她仰头对上云野深邃的眼眸,目光坚定,“不过你放心,有母妃在,一定可以说服父王的。”
“嗯。”云野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阿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阿彩后退两步,“云野,我先去了。”
她转身踏出木屋,又突然回头,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与云野的身影重叠:“等我。”
说罢,身影没入暮色,只留下云野倚着门框,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直到最后一抹霞光也消散在天际。
阿彩回到王宫,小侍女见是公主回来了,急急忙忙进来禀报:“王妃,公主回来了!”
谢翎羽听闻女儿回来了,立马站起身,往外面奔来。
裙摆扫过案几,打翻的胭脂在宣纸上晕开一抹绯色。
她发间的玉簪随着疾跑轻轻晃动,额前碎发凌乱却顾不上整理,满心满眼都是欣喜。
阿彩小跑几步,扑进谢翎羽的怀里:“母妃,阿彩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尾音,双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袖。
谢翎羽眼眶红了,颤抖着手臂将女儿搂得更紧,轻轻拍着阿彩的后背:“母妃自然也想阿彩呀。”
她松开怀抱,双手捧起女儿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
她又问:“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