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福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胡里胡涂的和那个人商量好了事情,甚至还定好了分成,两个人三七分,平福来七成,那个人提供帮忙分三成。
天气已晚,平老婆子已经做好饭,看着儿子这么晚回来,骂道:“怎么这么晚才回,又死到哪里去鬼混去了,如今你姐姐不在,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犯浑了,可没有你姐姐再护着你了。”
这一次去沈府讹了不少钱,平老婆子还是很满意的,却不知道儿子偷拿走了她所有的钱,现在不但没钱,还倒欠了一屁股的债。
“娘,我是不是有一个表兄在衙门里办差。”平福来也没管平老婆子骂他,坐下就吃饭,吃了几口突然问道。
“你干了什么?”平老婆子下意识的反问,神色紧张。
“娘,你先跟我说是不是有一个表兄在衙门里?”平福来不耐烦的道。
“是有这么一个人,是我那边的一个侄子,远了点,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福来,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平老婆子最是清楚,这会神色越发紧张。
“在哪一个衙门?”平福来一摆手。
“京兆尹衙门里当一个班头,福来,你干了什么?你可不能出事,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平老婆子大声哭叫起来。
“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听说京兆尹府上现在和沈府有些关系。”平福来随口道,不想听平老婆子在那里号啕。
“和你无关?”平老婆子立时不哭了,抹了眼泪问道。
“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着现在沈府还有我们两个侄女,一个是姐姐的养女,一个是姐姐的亲女,就算沈府不认我们,她们两个也得认我们。”平福来蛮横地道。
平老婆子一拍大腿,道:“的确就是这么一个理,不过……我们当时说了,这事不能再闹了,也和她们再无关系的。”
平老婆子想到这里又看向儿子,当时就是儿子坏了事情,她的本意当然是多要点钱的。
“娘,现在有一个法子,可以要到钱。”平福来咽下嘴里的菜道。
“什么好法子?”平老婆子眼底贪婪。
“如果要绑一个人,向沈府要钱,你觉得绑谁合适?”平福来犹豫了一下道。
那边说是最好是沈盈夏,说沈盈夏是真正的嫡女,现在正是府里心疼的时候,只要绑了她,要什么都行,而且这事还不会声张,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沈府不会坏了嫡女的名声。
平福来却觉得沈盈春合适,当日在沈府的时候,他看得清楚,正室夫人护住的一直是沈盈春,对沈盈夏不闻不问,一点都不像是亲生的。
这是对春姐儿养出了感情!
和亲生的这么多年没有亲近过,反倒是生份,没什么感情!
“春姐儿!”平老婆子眼睛一闪贪婪地道。“夫人明显更看重她,当然夏姐儿也成,毕竟是亲生的,一时亲近不了,也不能看着她出事,对她愧疚着呢!如果两个人一起带走,就更好了。”
“娘能约她们出来吗?”平福来问道,如果不行,那就凭天意,看谁出门就绑谁。
“约她们……出来?”平老婆子皱起眉头,“如果没有之前我们去府里闹的事情,不管约谁都行,现……在,恐怕不行!”
忽然看向儿子,打了个寒战道:“你真的要绑她们?”
“母亲,我没钱了!”平福来光棍得很,一摊手道。
“什么?”平老婆子一愣,反应过来如同狗撵似的冲进屋子,找到自己藏私房钱的匣子,看到里面什么也不剩下,气的冲出来就打平福来,一边哭一边骂,“你是真的不想让我活下来,你个没出息的,你敢偷老娘的棺材本,我打死你。”
“打死我也没用,钱没了,现在想要钱,就得听我的!”平福来任打不还手。
“你真的要……”
“真的!我已经找好人了,就等着这几天,娘,你明日去看看你侄子,好久不见了,也得走动一下,亲戚不走动就远了。”
平福来道。
事情是这个事情,也决定要干了!
不干他也好不了,还不如直接干,但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自己这边也得有可靠的人手。
娘的那个侄子很好,可以用!
三七分?不行,他没打算分给别人,况且这个人来路还不明!
他就暂时用一下这人的助力罢了。
平福来已经想好了,得了钱就跑,自此之后离开京城,跑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
凌如再一次到了沈府。
她一身素白的衣裳,发际的簪子上还别着一朵小白花,进门后被人先带去见了沈寒。
“凌姑娘,真的愿意留下来教小女强身健体的功夫?”沈寒上下打量了凌如几眼,问道,他是真没想到承安郡主的女亲卫,居然愿意到自家府上来。
“郡主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愿意再留在淮安王府。”凌如声音暗哑的道,昨天一晚上没睡,眼底暗红,带着血丝。
“听闻郡主的亲卫,都有职位,凌姑娘就算不在淮安王府,也有俸禄。”沈寒还是有些疑惑。
他当时答应沈盈夏的时候,以为就是这么一说,想找一个女武师,谈何容易,没成想,真的有人上门。
而且还是承安郡主的人。
“是有一个职位,郡主替我们求来的恩典,不过,也不能一直靠着一个闲职过日子,郡主已经不在,将来如何,不知道。”
凌如苦笑道。
话说到这里,沈寒自然是懂了,承安郡主在的时候,这些亲卫的事情,随便怎么安排都行,必不会亏待了她们,但现在承安郡主不在了,亲卫的职位能保留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会一直保留下来?
还真不好说,毕竟是女的,又不能真的入朝为官,也没有承安郡主为她们出头。
拿的是空俸禄,实在不好说一直会有。
的确地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淮安王府不会说什么吧?”眼前的女亲卫沈寒很欣赏,夏姐儿身边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在,的确很好,不过有些话还得说在前面。
“我是郡主的亲卫,并不是淮安王府的亲卫,都是自由身。”凌如淡淡的道。
这话打消了沈寒的最后一丝顾忌。
“那凌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听说你之前已经见过夏姐儿了?”
“已经见过,之前的事情幸好有沈姑娘。听闻沈姑娘在找人习武,主要是为了强健身体,我很愿意留下来。”凌如坦然地道。
这话和之前的案子扯上了关系。
“既如此,就请凌姑娘教一教小女,那现在需要见一见夏姐儿吗?”沈寒放心了,答应得很干脆。
“最好见一见,和沈姑娘说一说具体过来的时间。”凌如过来就是为了见沈盈夏的,自然表示求见。
郡主入葬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