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把夏姐儿过继了吧!我……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她们两姐妹争斗如此!这么多年,我没发现换孩子的真相,是我的错!可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如今夏姐儿把一切的事情怪在我们身上就罢了,却和林儿、春姐儿还闹成这么一幅样子。”
安氏神情痛苦挣扎,坐下后帕子抹着眼角的泪。
“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都是我的孩子,我哪一个都舍不下,但舍又不行!不如就让夏姐儿过继了吧!我怕她的恨意终究会毁了整个家。”
“你想过继给谁家?”沈寒问道,对安氏失望之极。
“就过继给我娘家吧,她是我的血脉,过继给安家,也是安家的血脉,他们不会亏待夏姐儿的,其实说过继也只是分开他们的意思,她还是我的女儿,我还会管着她,以后也会给她一份嫁妆。”
安氏婉转地道。
这话听起来很有理,细想之下却觉得荒谬,连生母都要弃之的孩子,还能奢望得到生母娘家的重视?怕是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进了安府,所有的一切也不是沈寒能做主的了!
一个病弱的孩子,想让她死的法子有千万种。
“为何不是春姐儿过继?”沈寒反问。
“老爷!”安氏一愣,不明白沈寒都要同意了,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个意见,嘴里下意识地答道,“春姐儿可是我捧在手心,千辛万苦护着长大的,我怎么舍得!”
话一出口,马上知道失言,忙补救道:“老爷,夏姐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就是她最近闹得厉害,你看看这一次上山,还差点要了春姐儿的命,方才又狠心把伤重的春姐儿扔出来,还把她亲大哥给踢得满脸是血。”
想到儿子的事,安氏更是愤怒!
手指紧紧地掐进帕子里,再难掩饰眼底的愤怒。
她已经派人去看过儿子,无奈有婆婆的话,她不能像上次一样把儿子带回来,想到婆子回来说儿子的样子,安氏的心都要碎了。
“老爷,放过夏姐儿,也放过我们吧!”安氏的眼泪再一次落下,哀声道。
沈寒蓦地站起身,冷冷的道:“春姐儿先在院子里养伤,待腿伤好了再说其他事情,慕林去城外的庄子上养一段时间,他嚣张成性、自私恶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害,猪狗不如。”
说完,转身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并没意思再听安氏的说法。
“老爷!”身后安氏惊骇的叫声,沈寒脚下不停,府外的事情已经够糟心的,府里的事情居然还不消停。
安氏追了几步,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在门前被婆子扶住才站停。
“他……他怎么这么狠心,他怎么可以对慕林这么狠心!”安氏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又是怨恨,又是愤怒。
“夫人,老爷也不是真的要罚大公子,可……能可能老爷知道一些事情,一时气愤动怒。”
“这……怎么会?”安氏吓得六神无主。
“夫人,您先别急,现在这个时候您不能乱,您是大公子和姑娘的主心骨,您若是乱了,您让大公子怎么办?”
婆子出言安慰。
“可是过继一事……怎么办?”安氏不甘心,侄子提出的这个想法很好,解了她的烦忧,的确是一个好法子。
她很心动。
“夫人,老奴之前也和您说过,此事恐难成,还有老夫人在呢!”
老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一直在维护着沈盈夏,之前老夫人不管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安氏在管,现在老夫人插手了。
安氏在沈府就不再是一手遮天。
“就算不过继,也得把夏姐儿送走,先送走她啊!看看她现在,闹成这样子,她是真的要我们沈府跟着她一起去死啊!”
安氏伤心地哭道。
她也知道过继的可能性渺茫,但总得试一试!
“夫人,此事不成,您和三公子再从长计议。”
“靖清呢?”
“三公子出府去了,夫人,等他回来,老奴就派人去请他过来。”
“行,你去候着!”安氏此时六神无主,连忙点头,一想到儿子就要被赶到庄子外面去,安氏急切不已。
侄子是个聪明的,一定会有法子。
平福来垂头丧气地从赌场出来,整个人就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完全没了精神,摇摇晃晃,最后坐在墙角处,头落下,原以为可以发一笔横财,现在完了,全没了,所有的一切都进了堵场。
不只手上的没了,还欠了赌场一大笔钱,如果到时候不送过去,就要断自己的手脚。
平福来后悔啊!
才到手的钱就这么没了,连老娘手上的钱,都被他一并地赌没了。
发了一笔大财,正是高兴的时候,没成想现在全没了,完了,他完了!
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办?
如果是姐姐还在世的时候,他还可以去找姐姐要钱,现……在还能找谁?
“喂,你就是平福来。”忽然脚被狠狠地踢了一下,平福来抬头,看到一个中年人,手里还转着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
平福来的眼睛一亮,顾不得被踢的生疼的脚,连声:“对,对对,我就是平福来,这位爷,有事找我办?”
“你怎么落到这地步了,不是说你姐……姐,在什么侍郎府享福的吗?随便从手指里挤一点出来,都不会让你这个亲弟弟这么落魄吧!看看,这是爷赚的。”中年人又晃了晃钱袋。
平福来懂了,嫉妒地看着这个不停在转动的钱袋子,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差,不但没赢到钱,还输了一大笑。
心里这么想着,身子无力地往后靠了靠,整个人瘫在那里,才提起的精神气立时就没了!
“我姐没了。”头又垂下。
“没了?那是真可怜,不过你姐就没给你生个侄子、侄女,那可都是大户人家的主子,金贵着呢!”中年人呵呵笑道,“跟他们要一些,再怎么样你也是他们的亲舅舅,如果不给,就找人绑了他们,不给也得给!”
“绑了她们?”平福来蓦地抬起头,输得猩红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绑一个是一个,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找人盯着,绑了人要点钱总行吧,有需要吗?我帮你,到时候给点好处就行!”中年人教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