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外星人”虽然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但似乎并没有真的打算反击,它们只是警惕地盯着加拉格,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野兽在威胁入侵者。然后,它们相互搀扶着,慢慢地向后退去,朝着那些黑衣人的方向移动。
那些黑衣人见状,也顾不上理会突然出现的米洛什和塔米安了,他们纷纷朝着“外星人”围拢过去,形成了一道人墙,将它们保护在身后。那个最先跪拜的魁梧黑衣人更是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前,他恶狠狠地瞪着米洛什三人,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大胆狂徒!你们竟敢亵渎伟大的海德拉!我已接到至高无上的神谕,迎接你们的将是信徒们的滔天怒火!”
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纷纷从西装内侧掏出武器——清一色的格洛克17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米洛什三人,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糟了!我们被包围了!” 米洛什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随身携带着武器,而且看起来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狂热信徒那么简单。
加拉格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对那些怪物如此忠心耿耿,为了保护它们,竟然敢将枪口对准警察。他握着霰弹枪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只有塔米安在这个危急关头,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他眼见形势不妙,趁着那些黑衣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米洛什腰间一把夺过催泪弹,想也不想拉开拉环朝着那些黑衣人用力扔了过去。
“是炸弹!快趴下!”
塔米安的举动太过突然,那些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还以为他扔的是什么爆炸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惊呼着卧倒在地,紧紧地护住头部,生怕被炸成碎片。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只有一股浓烈的白色烟雾伴随着“嗤——”的一声,从那个圆柱形的罐子里喷射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乳白色。
“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
“该死的!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那些黑衣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呛鼻的烟雾呛得涕泗横流,咳嗽不止,他们痛苦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区域,却因为视线受阻,反而撞成了一团。
那三个“外星人”似乎也对这种刺激性的气体十分敏感,它们惊慌地嘶吼着,胡乱地挥舞着利爪,却不敢靠近那些烟雾,最后只能慌不择路地逃进了树林深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快!救人!”
米洛什当机立断,大喊一声,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斯特凡市长身边,将他扛在肩上。加拉格和塔米安也反应过来,两人分别扶起另外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三人借着催泪瓦斯的掩护,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们在黑暗中跑了很久,直到体力透支,再也跑不动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躲在一棵巨大的橡树后面,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被那些黑衣人追赶,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呼……呼……” 塔米安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落下来, “我的妈呀,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
加拉格警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平时疏于锻炼,此刻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胸口更是火辣辣的疼,仿佛要炸开一般。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道:“该死的,这些疯子!早知道就不应该来招惹他们……”
直到这时,米洛什才注意到,除了斯特凡市长,他们救下的另外两个人,正是之前在教堂失踪的那对年轻情侣。只不过,这三个人此刻都还处于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我们离车还有多远?” 塔米安有气无力地问道,他感觉自己快要累瘫了。
“应该快到了。” 米洛什强忍着疲惫,拿出执法记录仪,借着微弱的屏幕亮光,查看了一下他们走过的路线,“刚刚那一幕太惊险了,那些黑衣人说不定还会追上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宜久留。”
又经过一段难熬的负重行走后,三人终于回到了停车的地点,后座只能坐三个人,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了,三人合力将斯特凡市长抬进了后备箱,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接着,米洛什发动了汽车,调转车头,朝着最近的城镇克雷姆纳疾驰而去。
回程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三人都默不作声,每个人的思绪都如同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般混乱不堪。引擎低沉的轰鸣声、轮胎摩擦地面时发出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交响曲,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着他们今晚所经历的惊魂一刻。
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世人都认为,外星飞船在经历了坠毁与爆炸后,其上的外星人应该已经随之一同消逝了。可是现在,他们三人却亲眼目睹了外星人的存在。塔米安紧闭着双眼,他每回想起那外星人的样貌,就越发觉它们是一群面目可憎、行为怪异的生物。
更加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这些外星人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已经悄悄地潜伏在了人类社会之中,并且开始绑架人类。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它们会对被绑架的人做什么?那些黑衣人,以及他们口中的“海德拉”,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团解不开的谜团,萦绕在米洛什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像敬神一样崇拜那些外星人?而那个抽搐倒地之后又重新站起来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然后集中注意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偏离方向,驶入未知的深渊。他知道,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由于担心昏迷的三人会有生命危险,他们决定先将他们送到克雷姆纳的医院进行救治。好在已经是深夜了,路上车辆稀少,他们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加拉格提前给医院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所以,当他们的车子刚刚驶入医院大门,几名医生和护士就已经推着移动病床等候在那里,做好了急救准备。